這無疑不是一張畫着農家客舍的畫像,但是這裏面卻無比溫暖,仿佛她也在其中生活過一般,那樣的溫暖她十分嚮往,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觸碰上面畫像裏面呈現的景色,如此入迷。
連翹看着她如此喜歡這幅畫,淡淡道:「娘娘,這是皇上前不久畫的,皇上也仿佛很喜歡這幅畫,皇上看了好久呢。」
田靈兒仿佛明白了什麼,這畫定然是和她有關係的,要不然怎麼會沉默良久呢,她淡淡笑了一下,隨即便把畫像收了起來,看向連翹,道:「你我主僕一場,我一心還是想着你的。」
連翹聽她這麼說,於是微微頷首,道:「娘娘,連翹應該伺候在一旁的。」
「連翹,如今這裏也沒有外人,跟我就不要見外了,今天我是單獨來找你的。」田靈兒說明了來意,果然就看見連翹一臉疑惑的樣子,田靈兒淡淡道:「連翹,你和楚將軍的事情,本宮自然是知道的。」連翹露出一臉驚詫的表情,想要開口解釋這什麼,但是她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好把頭垂的更加低了。
田靈兒淡淡笑了,繼續道:「別好奇本宮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但是連翹,如今你有什麼打算嗎?楚將軍就要迎娶南城的公主許天驕了,而你現在還是一個宮女的身份,現在更加沒有了蘇小姐的照拂,在後庭之中,你人微言輕,怎麼好過活呢,縱然有皇上給你特許,讓你繼續打理這敬一閣的內務,可是連翹,人終究還是要為自己考慮的,在後庭之中,你只要見過他一次,恐怕一天都會心神不安吧。」
連翹的聲音帶着一絲的顫抖,道:「娘娘……」
田靈兒卻拉着她的手,繼續道:「既然在後庭之中如此痛苦,為什麼不選擇一條更好的出路呢?」
連翹不解,道:「出路?娘娘此話何意?」
「李木臣這個人你聽說過吧?」
連翹回憶着這個人,隨即就想到李木臣是朝中的一個文狀元,而且還是景帝第一年科舉考試獲得的第一名的文狀元,在朝中負責文職,她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顧流蘇冊封大殿上遠遠的看見過他一次,其實並不是因為她要看他,而是當時李木臣在眾人之中唯獨卻看向她,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很多的雲層才來到她的身邊,所以她才感覺到不一樣,在眾人之中回眸看他,第二次,卻是在皇帝舉辦的宴會之中看見過他一次,那也是,他坐在朝中大臣應該坐的位置上,對她一笑,只有兩面之緣,可是這個人,她卻知道。
田靈兒見她若有所思,想必是想起來他是誰了,隨即她繼續道:「這個李木臣大人,現如今還未娶。」
連翹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田靈兒今天會過來,可是她根本無心,卻又不知道如何推拒。
田靈兒淡淡一笑道:「既然楚將軍已經對你無意了,又何必呢?更何況,女人的一生就這麼短暫,本宮剛才聽見你吟誦的詩詞,句句深情,可是旁人聽着卻是無意的,如此費神,還不如找個更好的出路。」
連翹想着良久,之後她卻開口道:「一切,能否讓連翹考慮一下。」
「這個是自然的,要是想通了,就過來跟本宮說,任何時候都是有效的,更何況,到時候,恐怕你的身份的也今非昔比了,一紮飛上枝頭。」田靈兒說完,便轉身離去,門口等候的喜巧卻已經打好傘了,一路提着燈籠緊緊跟隨在田靈兒的身後。
田靈兒再次回頭看向那屋內的女子,她只是苦澀一笑,今天並非無端的過來,只不過前不久皇帝就想着要給李木臣賞賜個什麼物件,但是這個李木臣十分木訥,並且對朝中見風使舵的風向並不在意,說實在的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所以皇帝對他高看一眼,自然也對於要賞賜給他的奉上也給外的在意,所以才遲遲沒有做出任何奉上的舉動,這一切都被心細如塵的田靈兒看在眼裏,更加知道,一個男人看着心愛女人的樣子,她便知道了,這個李木臣縱然是給了他一座金山銀山,他也不會快樂的,但是若是換成他總是偷偷看着的女人,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這一日,原本已經準備大婚的許天驕卻奉旨入宮,許秋水不管如何都是她的姑母,所以嫁入了沐國並且成為沐國護國將軍的夫人,這樣的恩典和恩寵可見並不一般。
許天驕由一種宮女尾隨着朝着許秋水的宮殿走去,而她一身十分華麗的衣裙格外耀眼,淺淡的橙紅顏色長襲紗裙緯地,外套玫紅錦緞小襖,邊角縫製雪白色的兔子絨毛,一條橙紅色段帶圍在腰間中間有着鑲嵌着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帶左側佩帶有一塊上等琉璃佩玉佩掛在腰間,一頭錦緞般的長髮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墜月簪在發箕下插着一排掛墜琉璃簾,更顯嫵媚雍容,雅致的玉顏上畫着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現卻似誤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難忘的卻是那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
一路上很多的宮女都紛紛側頭看向她,更加有不少人開始議論開來。
「你知道嗎?這就是楚將軍未過門的妻子,還是南城的公主,沒想到這麼漂亮。」
「誰說不是呢,而且這公主還是太后的外甥女,這地位,當然要嫁給一個最出挑的男子了。」
「不過這公主跟楚將軍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男的俊俏,女的美麗,能遠遠看着也格外的養眼。」
這些話在宮中很快就傳開了,當然也傳到了連翹的耳中,而今天太后宮殿之中的碧青休病假了,所以她過來太后的寢宮帶班一天,可是就是這一天,讓她遠遠看見了他們。
許天驕一路喜笑顏開的看着楚殤,卻指着一旁的盆景笑道:「將軍,快看呀,這盆景這麼漂亮,我以前在南城的時候也擁有過一個如此美麗的盆景,而且那盆景還是我親自修剪的。」
楚殤卻一副不經心的樣子,隨口道:「是嗎?既然如此喜歡,那以後多備着幾盆給你賞玩。」
「這可是你說的,將來我會把將軍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讓你在宮中當差舒心,回家的時候也格外有面子。」許天驕說着胳膊卻挽住了他的胳膊。
楚殤今天不當班,所以也受到太后的召見,今天一同過來,所以一路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楚殤自然是不想讓太后懷疑,所以才不得不做這樣親密的動作,可是他抬頭的時候卻遠遠看見了連翹,她此刻整跟隨着太后身後的儀仗隊從內堂走了出來,這樣觸不及防的會面,讓他想要推開許天驕的手,可是現在他卻不能,他能夠看見連翹眼中的笑意,他不懂,卻痛了他的心。
連翹看着他如此幸福,臉上的笑容也這麼甜的,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她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呢?只有這麼見一次她就已經心如刀割了,若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她不敢想像自己能否這麼堅強,原來,只有她一個人深陷其中不願自拔而已,多麼痛的領悟,她到今天才明白。
太后笑着招手,看着許天驕,笑道:「天驕,快過來,姑姑看看。」
許天驕笑着一路飛快跑到太后的身邊,她蹲在太后的身邊,笑道:「姑姑,天驕好想你呀,天驕記得那個時候天驕還很小的,見過幾次姑姑,那個時候天驕就奇怪了,怎麼天上的仙女會下凡當天驕的姑姑呢。」
許秋水被她抹了蜜一樣的嘴哄的特別的高興,摸着她的頭,道:「這過幾天就出嫁了,姑姑真捨不得讓你這麼早就嫁了,真相多留你幾年。」
「姑姑,天驕也捨不得姑姑呀,既然這樣,那天驕以後就多來姑姑的寢宮陪着姑姑說說話,好不好呀。」許天驕喜笑顏開的說着,她仰頭的角度正巧髮簪卻突然話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許天驕卻覺得不快,隨即轉頭看向地面的簪子。
許秋水也看見了,隨即便擺手,道:「快,給公主的簪子撿起來。」
距離太后身邊最近的宮女便是連翹,而她利落的走了過去,彎身撿起簪子,隨即單膝跪地雙手過頭,十分恭敬的給許天驕,可是許天驕卻沒有馬上接過簪子,而是解釋了一番道:「姑姑,您可知道這簪子可珍貴了,是楚殤的傳家寶,而這個簪子是楚殤的的娘親給他的,說要送給今後喜歡的女子,而我過幾天就是他的新婚妻子了,這簪子他起初還不願意給我呢。」
許秋水卻好奇,看向楚殤,道:「楚將軍,可有此事呀。」
楚殤卻跪地,道:「這簪子的確是楚家的傳家寶,只是楚殤並非不想給公主,只不過如此貴重的傳家寶,楚殤想要在成親當日給公主佩戴。」
許天驕一聽隨即起身,一路跑向台階之下的楚殤身邊,她笑道:「真的嗎?你真的是打算那天才送給我的,不是不願意給我?」
楚殤依舊十分誠懇道:「當然了,你我大婚是皇上賜婚,如此大事,楚殤怎麼敢讓公主殿下委屈,所以才想……」
「我相信你,我願意相信你。」許天驕快速搶過他的話,隨即她又轉身朝着台階上走去,然後一把奪過的連翹手中的簪子,她十分高興的佩戴在了髮髻之中。
連翹突然感覺自己一雙手空了一樣,而她的心也仿佛空了,好像是心愛的寶貝被搶走了。
連翹看向許天驕髮髻之中的簪子,那是一根通體血紅的翡翠簪子,簪子上面是用金絲纏繞成一個複雜的杜鵑花的圖樣,而金絲下面垂着的柳蘇也是用米粒大笑的珍珠串成一串的柳蘇,雖然這個簪子十分簡單,但是佩戴在許天驕的髮髻之中,格外的好看。
許天驕臉上洋溢着的笑容一看就是知道發自肺腑的,因為她是真的喜歡楚殤,從第一次宴會的那天晚上,她就仿佛被他吸引了一般,原本當初是打算嫁給景帝的,但是奈何景帝突然把她許配了他,明明是第一次相見,她卻仿佛認識了楚殤一輩子那麼長,他們就應該是夫妻的。
許天驕雖然已經被許配給了楚殤,可是礙於禮節和皇族的規矩,許天驕是不可以提前見他的,但是許天驕卻已經入住了將軍府了,這一切十分不合理,但是許天驕是太后的親侄女,縱然不合理,也沒有人敢說一句不是。
許秋水命人抬着兩個朱紅漆的木箱子,抬着箱子的宮人一共有八人抬着這箱子,可見這箱子之中的寶物十分珍貴。
「打開來吧。」許秋水開口說道,隨即便有人打開了箱子,裏面卻是滿滿當當呈現出來很多朱玉瑪瑙,竟然是兩箱子的首飾,這樣的恩典可見不是一般人就能享有的,但是這許天驕卻是在沐國之中第一個領了這麼封賞的人。
許天驕看向箱子一眼,目光只在箱子之中短暫的停留,隨即她俯身跪拜,道:「天驕謝謝姑姑。」
今天也原本是許秋水要打算把這些賞賜給她的,也想要看看她跟楚殤的感情到底如何,只不過今天看來,他們的感情也的確是好,所以她也就放心了,其實許秋水還是十分疼愛許天驕的,畢竟身體裏面留着同樣的血液,嫡親的侄女,她怎麼能不疼愛呢,不管哥哥曾經做過什麼,但是長輩的恩怨不應該放在孩子的身上。
這個時候聽見外面的太監尖聲道:「皇上敬妃駕到。」
太后也笑着,道:「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竟然這麼熱鬧。」
隨後就看見皇帝和田靈兒一同進來了,沐長卿卻率先給太后行禮道:「兒臣見過母后,願母后身體安康。」
太后笑的更加和煦了,點點頭,道:「皇上有心了。」
隨即就看見滿屋子的人全部跪倒在地,高聲道:「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
所有人都已經起來之後,許秋水卻看向一旁的田靈兒,卻笑道:「靈兒,今天穿的十分美艷動人呀!」
眾人卻看向田靈兒,卻看見她身穿淺粉色的修身旗裝,凸現出她修長勻稱的身姿;那粉色極淡已經接近白色,但是卻很嫵媚,就似少女臉頰上最自然卻最誘人的紅暈;衣袖、襟前、袍角卻用素金色鑲了寬寬的邊兒,更襯出高貴之氣;衣上精細構圖繡了綻放的紅梅,繁複層疊,開得熱烈,看得讓人心裏也覺得熱乎;足上一雙同色的花盆底兒,緞子面兒上用珊瑚珠配着金線也是繡的紅梅,厚厚的鞋底里做着鏤空的小抽屜,盛着梅花香粉,走一步,地上就留一個盛開的紅梅花印記;頭髮只盤了簡單的髻,後面一半仍是垂順的披散在腰後,右邊從頭頂到耳邊壓着用珍珠和紅色寶石穿的紅梅金絲鏤空珠花,蜿蜒盛開,更有幾朵開到了或是額邊、或是眼角、或是耳畔,那烏黑的頭髮從間隙處露出來,更襯得「梅花」紅艷,而左側是那梅花琉璃釵,玲瓏剔透,渾然天成的紅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兒,下面墜着三股水晶珠和紅玉珠間隔的珠串,最下頭匯合在一起,懸着一顆東珠,竟有龍眼大小,更難得的是,那東珠的色澤竟泛出粉紅光暈;最外面罩着石榴紅織錦面的披風,一雙纖纖玉手大方的露在外頭,左手上用打磨得圓潤的紅玉珠串,過中指交叉經手背到手腕裝飾着,襯得肌膚勝雪;領子是火紅的狐狸皮,襯着那嬌艷如春花的臉蛋兒;臉上還是不施粉黛,但卻用胭脂染了紅唇,顯得紅艷欲滴就如那頭上身上的紅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紅梅!這些達官貴人見的女人多了,這梅花妝也見過不少,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原來縱橫眉心的紅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貼成的,雅意悠然、大氣婉約,遠比那些用胭脂花上去的來得嬌艷。而縱橫就似一支傲雪紅梅,瞬間使得在場所有人的面色黯然失色了,這田靈兒如此絕美的裝扮,的確是有心了。
田靈兒卻不好意的笑道:「太后,看您說的,靈兒要不好意思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梅花妝果真十分好看呀。」
太后和田靈兒兩個人一陣寒暄之後,所有人也都開始賜坐。
田靈兒卻率先道:「皇上,臣妾見您前幾日因為什麼事情不是很高興,不知現在已經解決了嗎?」
許秋水一聽隨即也問道:「皇上,到底是什麼事情呀?」
沐長卿卻擺手,笑道:「沒什麼事情,只不過是因為朝中的一些賞賜而有些擔心。」
田靈兒想了片刻道:「不知皇上說的是不是文狀元李木臣李大人。」
沐長卿點點頭,道:「正是他。」
許秋水想了想道:「不是封賞,皇上賞賜給他什麼都是他祖墳光榮,皇上何必如此呢?」
田靈兒卻率先答話,道:「太后,您有所不知,皇上對着這個李大人自然是不一樣的,只不過,這個李大人今年已經二十二了,至今未娶,皇上若真的要賞賜給李大人什麼恩典,不如賜婚,如此皇恩浩蕩,李大人必然會謝主隆恩的。」
連翹心中一驚,隨即抑制不住的顫抖,她臉色也十分難看,想着,她是答應了田靈兒同意賜婚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居然是在今天,她的一顆心更加寒冷,一雙手也十分緊張的攪在一起。
許秋水想了想了,隨即道:「正是,皇上,你不如賜婚給他,最好還是李大人中意的女子,門當戶對,也好成全了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呀。」
田靈兒笑的更加甜蜜了,道:「太后,皇上,您們有所不知呀,臣妾被冊封大典的那天就看見了李大人對連翹這個丫頭格外用心,可是看了好幾眼呢,這眼神臣妾恐怕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仿佛見了天人一樣,不過。」她聲音頓住了,又看向了連翹的方向,笑了笑,隨即道:「不過這連翹丫頭也的確生的貌美,難怪李大人會念念不忘呢?」
許秋水也是一副不知道的模樣,也跟着問道:「可有此事?」
田靈兒笑了笑道:「這個是當然的,而且迎接天驕公主的宴會上,那李大人也又一次看向連翹,若不是心中惦記着,怎麼會一直關注着連翹呀。」
這個時候許秋水卻看向一旁的連翹,隨即也跟着點頭,道:「果然,這個丫頭生的好美呀,既然如此,皇上何不成全。」
楚殤聽着,卻是心中一驚,隨即道:「這婚姻大事還要雙方同意的,若是冒然行事,恐怕會弄巧成拙。」
田靈兒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於是道:「這楚將軍自然是憐香惜玉之人,這李大人對於連翹的姑娘的情誼本宮是看在眼裏的,只不過現在還要問問連翹姑娘是怎麼想的,要是連翹姑娘也同意的話,那這對有情人可就真的成了眷屬了。」
所有人都看先過來連翹,連翹也隨即跪地,道:「奴婢一切聽從皇上做主。」
她這句話也就是說明白了,她願意。
楚殤卻心中一寒,他原本以為自己為了她開脫,她就會拒絕的,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同意了,竟然同意了。他低下了頭,屋內的光暈在他臉上投遞出來一個影子,臉上臉女人都會嫉妒的精緻五官,飛揚的眉毛,堅挺的鼻子,感覺如同神造般絲絲入扣。即便如此,屬於他的那份美麗卻不帶有一絲陰柔,那雙幽深黑沉的眼眸里甚至沾染着一份令人不敢親近的冷漠與疏理······
沐長卿想了想,隨即道:「朕記得,她還尚未婚配吧。這樣,李大人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兩個人正合適啊!今日就給他們賜婚吧。」
連翹微微一怔,隨即看向楚殤,而楚殤這個時候也抬頭看向自己,他們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也正灼灼燃燒着,兩個人的目光短暫相接,都有了深深的震動。
連翹走到沐長卿的身邊,用抑揚頓挫的聲音,淡淡道:「奴婢,謝主隆恩。」
楚殤的面色卻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他臉上的肌肉很艱難才能控制住不顫抖,可是他的心卻如同千年寒冰一樣,從現在起,她就永遠不會屬於自己了,可是這麼想着他卻想笑,難道這一切不是自己造成的呢?難道不是自己讓她離開自己的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心還是這麼疼?
屋內的所有人都開始面面相覷,這突如其來的喜悅讓屋內的氣氛便的不一樣了,沐長卿卻笑的十分和煦,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之前困擾他的事情,而楚殤卻不知道竟然從那個時候開始,連翹的美麗本就難以掩藏,竟然被李大人看中了,許秋水卻不知不覺的看向連翹,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這個女人仿佛是自己的威脅,她明明是個宮女呀,可是為什麼擁有如此的美貌和氣度,許秋水也淡淡想着,楚殤既然喜歡連翹,那麼拆散他們才可以成全了許天驕的姻緣,所以她不得不這麼做,屋內的所有人都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
皇上下旨賜婚的消息也很快傳遞到李木臣的耳中,為了感謝景帝如此厚愛,他也被召見進宮了,隨即謝主隆恩,一時之間氣氛如此熱鬧,可是也有幾人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