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已經嚇的癱軟在地了,自古後庭的女子假孕爭寵的事情都是屢見不鮮,可是這件事情落在了自己身上,要是成了,眾人高興,要是敗了,那麼一切就妄下斷言了,自己的小命連帶着整個陳家的命脈都會付之一炬的。
「本宮腹中懷有龍子,怎麼會要了你的小命呢,此等殺人的事,本宮不屑去做。」她輕輕斜眼看過去,冷冷道:「既然沒有錯處,你還跪着幹什麼呀?」
陳太醫連忙起身,靈妃娘娘的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她只要腹中還有孩子,那麼就不會要了他的命,陳太醫拱手道:「臣明白!」
「既然明白了,還不下去。」
陳太醫如同大赦天下一般,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鈿嵐宮,這一次的到來他幾乎把正條命都打上去了,回去一定要好好問問趙堡,到底是怎麼回事?
喜巧上前,巧言道:「娘娘,現在該怎麼辦?」
田靈兒眉心微微皺起,道:「把那個該死的丫頭帶進來。」
喜巧俯微微下去,隨後便看見兩個侍衛五花大綁上來一個已經打的不成人形的,卻是麥香不假,兩個侍衛突然十分嫌棄的把麥香往前一送,然後麥香竟然軟弱無骨的倒在地上,卻是氣若遊絲。
喜巧厭煩的看了一眼地面,冷冷道:「麥香你到現在還不說嗎?你家小姐身份到底是誰?入宮是不是有別的陰謀,如今你一條小命都快沒了,還不說嗎?」喜巧看着她依舊沒有動作,於是上前,一把死死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無奈的抬起頭,可是麥香的那雙眼眸卻惡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仿佛不屑一顧,喜巧看着這一樣一幕,不由更加生氣了,又上前扇了她兩個巴掌,麥香原本就已經被打的那麼慘了,哪裏還禁得住這樣的打,於是眼睛一番,暈了過去了。
喜巧起身,用腳提了她兩下,隨即轉身朝着一旁靜坐的田靈兒道:「娘娘,她暈倒了。」
田靈兒卻是不經意的說道:「看來她果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任誰都知道,我的暗衛可是一個比一個狠辣,她居然能夠從頭到尾忍受這麼多的刑法,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她果真是什麼都不知道,而第二點便是,她並沒有得到劉清秋的重視,換個說法就是,劉清秋從頭到尾也都是在利用她。」田靈兒獨自分析着,因為她不相信任何一個人會忍受如此痛苦的刑法還牙尖嘴利的,所以她寧可相信她不過也是一個棋子罷了,既然這麼想着,她就放心不少,又格外厭煩的看了一眼地面,冷冷道:「喜巧,把她丟出去,不要髒了鈿嵐宮的地面,還有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多說一個字,這個麥香,從來沒有來過我的這裏。」
喜巧連忙應聲,便吩咐一旁的侍衛像拖着死狗一樣的麥香走了出去,而這個時候又有手腳麻利的宮女上前,擦拭地面,原本地面污血不堪,可是不一會兒就乾淨如初,仿佛什麼都沒有生過一樣。
這個時候,蘇若涵帶着凝香來到了鈿嵐宮,可是卻在門口被一個侍衛攔住,那侍衛也是膽戰心驚的看着來人,但是礙於職責還是伸手阻攔,道:「景妃娘娘,靈妃娘娘說了,她身子不適,今日不見客。」
凝香一聽,這說辭跟她昨天是一樣的,所以她才連麥香的面都沒有見過到,而已經過了一天了,真不好說麥香到底如何了,她一急眼淚掉了下來,跟侍衛喊着:「怎麼就身子不舒服了,要是不舒服傳召個太醫來就好了,我們麥香昨天給你們的人給帶來這裏了,一天一夜都沒有回來過,一定是你們的人扣押了她,還不快點放她出來!」凝香原本就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這麥香始終一天,她自然慌亂了手腳,所以才跟一個說不上話的侍衛理論。
蘇若涵卻淡淡道:「凝香,別說了,我們進去。」說着就不顧侍衛的阻攔,提着裙角上前,可是侍衛又一次的伸手阻攔,蘇若涵卻猛然一掌下去,那掌風迅在一連擊中了三個侍衛,而其他的想要上前的侍衛卻不知道她是如何動作的,只見那三名侍衛吐血倒地,竟然起不來身了,其他的侍衛也躡手躡腳的不敢上前。
蘇若涵冷冷的看了一眼也想要上來阻攔的侍衛,厲聲道:「不想死的大可以過來,今日這靈妃娘娘的宮殿,我是闖入定了。」說着便快步走了進去,可是還沒有進入正殿卻在院子中看見一群人,十分慌張的朝着一旁的偏殿走去,蘇若涵也覺得其實沒什麼的,可是居然看見那些人抱着一個麻袋,麻袋的一角已經破了,露出來的卻是一個淡粉色的衣料,蘇若涵暗覺不妙,那衣服的料子她十分眼熟,於是便快步朝着一旁的偏殿走去。
凝香原本要指着正殿的方向,但是看見自家娘娘神情凜然的樣子,便也沒有開口,只是留原地,可是來回思考了片刻,竟然也跟着蘇若涵的方向跑了過去。
蘇若涵一路跟着那些侍衛,只見那些侍衛突繞過小路,從旁邊的側門走出來鈿嵐宮,然後又抄小路走向御花園的方向,她就這麼一路跟着,果然看見那些侍衛快把麻袋打開,把裏面的人倒出來,卻是已經癱軟在地的麥香,她身上被五花大綁起來,那些侍衛還想去除證據,正要伸手解開捆綁麥香的繩索的時候,蘇若涵現身。
「住手!」她厲聲的聲音讓一行三名侍衛一頓,隨即做出戰鬥的姿勢,但是看見來人卻是風頭正盛的景妃娘娘,於是眾人相互看了一眼,但是還是聽見為的人小聲說道:「上,也許會贏得一線生機,但是不上,我們會死的很慘。」然後三個侍衛都紛紛上前,卻是一招一式都是奪人性命,根本沒有想過讓蘇若涵留有活口。
蘇若涵看見三個人上前,他們的掌風十分狠辣,可是只見蘇若涵唇邊溢出一抹笑容,冷冷道:「真是不知所謂。」說着便快躲過,那些侍衛居然下了一跳,隨即又開始新一輪的戰鬥,但是不管如何,蘇若涵總是可以巧妙的躲避開來,並且動作身手十分詭異,那快的驚人,若不是白天,他們都懷疑眼前的景妃娘娘是人是鬼。
蘇若涵快轉身,飛身上前,快踢了他們三個一人一腳,卻是一招一式都是踢中心口的位置,很快就看見三名侍衛吐血倒地,他們若想再反擊也是不能了,卻眼睜睜的看着她一步步的朝着這邊走來,他們面色露出驚恐的神色,蘇若涵走到他們身邊,卻蹲下身子,挑起其中一個侍衛的下巴,冷冷道:「鈿嵐宮出來的人,說,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三個侍衛都紛紛側目,居然沒有想到她居然可以很準確的說出來,為的一個侍衛卻面容驚懼的看着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才跟上來的凝香卻看見倒地昏迷不醒的麥香,她身上的繩索還沒有解開,而麥香的臉上卻一片青紫的痕跡,身上的仿佛被鞭子抽打的痕跡,一條條的血痕觸目驚心,凝香嚇了一跳,連忙跑了過去,哭聲震天,道:「麥香!你怎麼了?你醒醒?」她淚眼連連的呼喊着,但是麥香卻仿佛失去了生命的跡象,一點反應都沒有,凝香不知道該如何了,轉頭看向蘇若涵,道:「娘娘,麥香這是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突然她像是現了什麼一樣,突然起身,指着其中的一個倒地的侍衛,厲聲道:「娘娘,就是他,我記得,昨天就是他過來把麥香帶走的。」她氣勢驚人,卻是恨毒了這些人。
蘇若涵的手勁略微大了一點,隨即冷冷道:「不說?沒關係,凝香,吩咐人把他們帶走。」說着就重重的甩開那人的下巴,起身離去。
敬一閣內。
原本庭院之中一顆參天的大樹因為冬季的關係,乾裂開來,這原本沒有什麼,可是蘇若涵卻命人大張旗鼓的把帶回來的三個人吊在樹上,天寒地凍的,三個侍衛卻只穿着單衣,他們手腳被反捆着,不着地,也不借力,卻只能這麼吊着,凍的瑟瑟縮縮的樣子。
蘇若涵卻穿着厚厚的大氅,毛領處是白色的毛,越加趁着她的臉高傲的絕美,只見她眉目之間冷冷的,唇型卻是翹起一絲弧度,似笑非笑,而整個院子卻幾乎站滿了人,今天這一招,敲山震虎的做派,她是做了十乘十,就是要做出最大的動靜,好讓幕後的人,可以儘快出來。
凝香這個時候從屋裏出來,面色上卻是十分難看,她走到蘇若涵的身邊,悄悄在她的耳邊輕聲幾句只見蘇若涵略微點頭,卻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這個時候卻看見凝香走了過去,然後吩咐了宮女卻準備幾桶熱水來,敬一閣內的宮女卻都不明白了,要說景妃娘娘的為人,她們自然不明白的,只是知道,這個景妃在後庭之中的地位如日中天,短短一段時間就可以在後庭之中佔有一席之地,而且憑藉的皇帝的寵愛,原本連後庭有孕的靈妃娘娘都靠邊站了,以為可以好好斥候景妃娘娘,從而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但是景妃娘娘的屋裏除了凝香和麥香兩個人,其她人都要靠邊站,近身斥候的時候也要有兩位在的時候進行的,所以這景妃娘娘今日做出這樣的事情,大傢伙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無所知。
這個時候就看見兩個侍衛抬着兩桶熱水走了過來,凝香卻冷冷道:「不知三位是不是還不肯說?這天寒地凍的,你不說在這裏吊着難受,我們同樣跟你在這裏陪着,也不舒服,要不然你就直接說了,到底是誰指示你的,說不定我家娘娘還能給你們個痛快。」凝香聲音不大不小,可是在整個院子裏都可以聽見的清清楚楚。
三個侍衛為的一個人卻咬牙說着,可是那聲音卻是凍的瑟縮的不得了,幾乎還能聽見牙齒打顫的聲音,「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廢話。」
蘇若涵卻冷冷一笑,其實她也是知道的,田靈兒原本是田將軍之後,而田將軍可以在魏國屹立不倒,成為常勝將軍,並不是光靠着戰績的,還有暗中培養的死士和暗衛,所以這三個人已經凍的唇色紫了,卻對田靈兒指使的事情啞口不言,看來真是衷心的可以了,她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凝香可以動手了。
凝香看見自家娘娘已經做了一個動作,於是主動走到一旁的水桶旁邊,舀了一瓢的熱水,走到三個人的其中一個人身邊,竟然從頭而下,兜頭兜腦的從上而下淋了下來,那熱水是剛剛燒開的水,倒在了已經凍的幾乎快要僵硬的侍衛身上,原本身上瑟縮的抖,突然遇到這樣的開水,突然皮開肉綻的十分駭人,一旁的宮女已經看不下去了,都有些害怕的往後退縮着。
蘇若涵卻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她知道死侍其實經歷的要更加殘酷,若是單純的鞭打,或者用鐵烙去熨燙他們的皮肉,卻很顯然達不到想要的效果,所以更加嚴厲的刑法對於他們來說更加不管用,既然如此,就要旁門左道了,既然現在是冬季,那麼她就直接運用季節的傷害來給他們製造更加痛苦的刑法,果然,看見了不一樣的成果。
只聽見那被開水澆灌的侍衛突然一聲悽厲的喊叫,然後皮膚卻像是陶瓷一樣,遇見堅硬的東西,卻一片片的碎裂,而這個侍衛的身上卻突然遇見開水,身上穿的衣服原本就單薄,這個時候卻呈現一種透明的狀態,他的生意悽厲的喊叫着:「劉清秋,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有本事,你直接殺了我。」他的喊叫於事無補,因為沒有人搭理他,這個時候就看見凝香又倒了一瓢的開水往他的身上,這次的疼痛卻如同在已經燙傷的皮膚上又加注了一次傷害,這疼痛卻比上一次更加狠辣,那侍衛疼的幾乎要暈倒過去,可是奶香卻用頭上的金簪往他身上重重以刺,頓時要暈過去的人,卻又清醒過來,不得不承認,他要繼續忍受的苦難,再厲害的侍衛這個時候眼中也流出一種絕望,在暗衛眼中看見絕望是如何的難得。
其中兩個侍衛看見這樣的場景,卻是更加驚懼了,想要往回縮,可是奈何他們再如何驚懼也只能這么半空中這麼懸掛着,這兩個侍衛卻突然覺得,這劉清秋雖然長相貌美,但是卻是一個十足十的蛇蠍心腸的女子,看來她的確要比平日裏訓練他們的將領還要狠辣十倍還多,不,簡直沒有辦法做比較,可是這樣的狠辣還不足夠讓他們如此的膽戰心驚,因為很快,那為的暗衛身上卻借了薄薄的一層冰,他的身體逐漸僵硬,最終呈現出來一種晶瑩剔透的狀態,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