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
瞅你咋地?
再瞅四四!
四四就四四!
一人一蛇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出了激情四射的火花,然而剛剛還霸氣側漏的蟲蛇竟然慫了!
那雙血紅的小眼睛本該是兇狠、毒辣的,卻是在和潘小閒的對視之中漸漸柔和下來,一秒鐘變娘子,那柔情似水含情脈脈的小眼神兒仿佛在說——官人,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容嬤嬤嗎?
倫家素來報恩滴!
好吧這只是誇張的形容,實際上潘小閒感受到的是一種討好、順從、溫馴的態度,就好像剛剛還要吃了他的蟲蛇變成了他從小養到大的寵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難以想像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裏它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和折磨……它這是被電方了吧?
潘小閒隱約能夠感覺到這條蟲蛇和自己冥冥之中有了一種聯繫,四目相對時,就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把一人一蛇聯繫到了一起,他能夠感覺到蟲蛇的哀怨、恐懼、絕望,乃至身上那酥酥麻麻的不可描述的感覺……
頓時潘小閒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竟然跟一條蛇有了心靈感應!
這一切的背後,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是性的無奈還是饑渴的爆發?請關注今晚八點半《腳墊訪談》……
不知為什麼,潘小閒竟然在這條蟲蛇的身上找到了近似於血脈相連的感覺,非常的微妙……
看着被電得整個背部都焦黑的蟲蛇,潘小閒不禁生出了同情、憐憫之心——看這孩子腦殘的,好歹你倒是翻個面兒啊!
接下來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條蟲蛇竟然真的翻了個面兒,肚皮朝天,然後繼續被電得死去活來。
握了個草?潘小閒大吃一驚,難道這蟲蛇能聽到我的心裏話?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能聽懂我的心裏話?不不,也不是,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它竟然會聽我的話?
來來來!給小爺擺個s!潘小閒來勁兒了——今天忘了吃腦殘片,總感覺腦迴路是波浪紋兒的。
果然,這條蟲蛇竟然真的執行了潘小閒的命令,在電光火花之中,十米多長的蟲蛇努力的扭動着龐大身軀,擺出了一個十分**的s,也不知道它是怎麼理解s的。
來來來!再給小爺擺個b!
蟲蛇被電網電得直抽搐,仍然是悍不畏死的扭動龐大的身軀,擺出了一個標準的大寫的b。
臥槽!它還敢羞辱我們!超級保安們出離憤怒了——這個畜生!兄弟們,掛五檔!往死里電它!
「滋啦啦……」
粗大的藍色電蛇在蟲蛇的身上肆意鞭撻,強大的電流讓蟲蛇驟然劇烈的翻滾起來。
這巨大的舞台是專門為蟲獸表演修建的,能夠承受極大重壓,然而十米多長的蟲蛇實在是力氣太大了,身子一撞舞台邊粗大的石柱便被撞得從中折斷、尾巴一甩便將防彈的舞台抽得扭曲變形,甚至整個演出大廳都如同地震一般劇烈顫抖!
「地震啦!快跑啊!」
「完了完了!那蟲蛇要衝出來了!」
「救命啊——」
雖然有着安全防護系統,但是蟲蛇帶來的視覺衝擊實在是太刺激太震撼,觀眾們都是本能的尖叫着往外跑,也不知道蟲蛇碰撞到了哪裏,尖銳的警報聲更是刺激着每個人的神經,全場一片混亂……
藥丸!超級保安們都是臉色大變,這麼大的黑鍋他們可背不動,於是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退伍特種兵骨子裏的殺伐果斷讓他們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對準蟲蛇扣動了扳機。
「吼——」
蟲蛇的身上猛然燃燒起了藍色的火焰,火焰中還有着電蛇穿行,燒得蟲蛇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
吼聲震得超級保安們個個都是耳朵眼裏往外流血,忽然「呯呯呯」的一連串爆炸響起,大量的火星子從天而降就仿佛是下了一場流星雨,竟是舞台上方的燈泡都被震碎了!
這回玩大了!潘小閒臉色一變,剛剛超級保安們加大了電網力度的時候刺激得蟲蛇凶性大發,從那個時候潘小閒便失去了對蟲蛇的控制,接下來的一切他都只能是無奈的加入吃瓜群眾的行列。
最後他眼睜睜的看着那條剛剛跟自己建立起了純潔革命友誼的蟲蛇被燒成了灰燼……
「嘶……」潘小閒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就在剛才,蟲蛇的生命跡象消失的一瞬間,他的心臟就好像被針扎了一下似的。
他雖然失去了痛感,但這種感覺卻不是來自於**,而是來自於精神層面上的。
為什麼會這樣?潘小閒不禁蹙起了眉頭,自己似乎無意中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這條蟲蛇為什麼會忽然就聽我的話了?它是怎麼跟我建立起精神層面的聯繫的?
潘小閒皺着眉頭回想了下自己和蟲蛇之間的接觸,最可疑的就是蟲蛇的蛇信子穿透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血液留在了蛇信子上,然後被蟲蛇帶回了嘴裏,所以說——
蟲蛇是因為吸收了我的鮮血,才會和我有了精神聯繫,雖然貌似只能是單方面溝通,但好在蟲蛇願意聽我的話,除非是它受到了極大的痛苦或者刺激,才會斷了和我的精神聯繫……
這到底是蟲蛇的個體情況,還是所有蟲獸都能夠通過這種方式和我精神聯繫?
人類行不行?甚至是……蟲族呢?
在我是個變異體的前提下,那麼是否是我的血液傳播了病毒?而蟲蛇其實是被我感染了?
潘小閒越想越興奮,我可以先定一個能達到的小目標,比方說我先感染全人類!
好吧,我膨脹了……潘小閒覺得自己還是沒有那麼喪心病狂的,事實上他都不想自己的血液和其他人發生什麼交集。
但是控制蟲獸或者蟲族還是很帶感的——自己走在危險區里,背後跟着成千上萬的蟲族大軍、蟲獸大軍,誰敢跟老子炸刺老子一揮手就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雖然自己剛剛才溝通了這條蟲蛇,蟲蛇就掛了,但是沒關係,一條蟲蛇倒下去,千萬頭蟲獸站起來!
老叔這是腫麼了?宋家駒小心翼翼的拿一根手指戳了戳站在碎裂的玻璃牆前臉上帶着古怪笑容的潘小閒,然後回頭沖包子、大b、三賤客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包廂門口出現了一個黑西服男子,他的表情剛毅宛如堅硬的岩石,對宋家駒無聲的打了一個手語。
宋家駒會意,連忙對包子、大b、三賤客道:「不好意思,我爸找我過去。現在外面肯定是亂成一鍋粥,也會有警方、軍方的人過來搜查,你們先不要離開這裏,一切等我回來了再說。」
包子和大b當然知道他爸是誰,都是會意的自己找地方坐下,反正他們是沒什麼好擔心的。三賤客見包子和大b都坐下了,便也就隨大流了。
宋家駒剛走向那黑西服男子,黑西服男子又道:「還有潘先生也請跟我來!」
潘小閒站在那裏紋絲不動,宋家駒無奈,只好過去拉起了潘小閒,一起離開了這裏。
等到他們走了,賤人忍不住問包子和大b:「哥們兒,剛才那個帥哥他爸是個大官兒吧?」
包子和大b點了點頭,他們反正什麼都沒說,但是人家自己猜出來的就不能怪他們了。
「多大的官兒啊?」賤人追問,但是包子和大b都沒開口,這事兒當然是要保密的。
「我看起碼也得是巡警中隊長什麼的吧?」輪胎在旁邊忍不住插口道,不能再大了,巡警中隊長已經是他們能接觸到的最大的官兒了,而且還沒資格跟人家打招呼。
「中隊長?呵呵!」大頭充分的表達了對輪胎的鄙視:「現在山城歌劇院裏到處都是軍警搜查,中隊長就能把人叫走?」
分析的很有道理!包子和大b都對大頭高看了一眼,或許他已經猜到了宋家駒的身份。
「那你說是什麼?」輪胎不服氣的反問。
「依我說,怎麼也得是個大隊長!」大頭自信滿滿的跟包子和大b挑了挑眉毛:「哥們兒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
「大概、也許、可能……吧!」包子和大b嘴角一抽一抽的——我們只能保證不笑,真的不能要求我們更多……
潘小閒和宋家駒跟在黑西服男人身後來到了不遠處另外一個至尊包廂,這裏成了臨時指揮部,他們進去的時候,正好一批警官、軍官走出來,而包廂里就只剩下了宋青松和幾個黑西服保鏢。
「兄弟,事情我都知道了!」宋青松大步走到潘小閒面前,雙手抓住潘小閒的肩頭激動得道:「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兄弟!有大哥一口吃的,就絕餓不着你!」
宋青松是真嚇着了,他可就這麼一個獨生子,養活這麼大了要是死在這兒,那他非得瘋了不可。
他調到了監控錄像,有一個監控恰好是能夠直接拍攝到潘小閒和宋家駒所在的包廂,然後他就看到了整個過程,他心臟病都差點兒犯了,要不是潘小閒救了宋家駒,宋家駒現在都變成粑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