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添茶一樣,如果現在的陳曦給一般人添茶,別人都會生出一種陳曦禮賢下士的德性之感,而要是五年前的話,恐怕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陳曦依舊是陳曦,變得是別人的心態,所謂的「你變了」,這句話更多暴露出自身心態的變化。
同樣的行為,不同的時候做出來,所意味的誠意是完全不同,雖說你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別人的心態生了巨大的變化,而這才是根本的原因。
現在的劉備強勢,世家弱勢,但是世家依舊保留有動亂的力量,也就有着基礎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勢,但以後呢,變成了案板上的肉,留有一命,並給於他們一條正確道路,恐怕他們不會有絲毫的懷疑。
當已經一無所有,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時候,僅剩下一條命的人要麼是歇斯底里的瘋狂,要麼是緊緊的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那個時候世家的瞻前顧後就少了太多,活着走向輝煌,或者一無所有的去死。
沒有什麼可以被掠奪的世家,恐怕都不會去選擇一無所有的去死,而這就是陳曦的目的,只能看到那甜蜜的蛋糕,卻看不到那蛋糕之中的毒藥,世家倒不是短視,只是他們實在無法留心到這些。
土地的重要性實在是蒙蔽了他們雙眼,同樣東北平原開也給了世家集體抱團的機會,在這種劉備實力無比強大的時代,貌似世家抱團取暖才是渡過這個時代最好的選擇,而陳曦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荀爽能看到這些,也能看到私奴,私兵,還有世家擁護者去了北方之後中原世家存在的隱患,不過他卻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這也是一種交換。北方抱團的世家私奴,私兵對於中原所有世家都是一種保護,就像是關中的世家很多根基都沒在關中一樣,但只要他們家族的力量還在。那崛起只是時間的問題。
再加之現在世家都感受到了威脅,整合到一起在他們看來是一個上上之選,只不過以前任何一家都沒有這樣的實力,也沒有這樣的地方讓他們做出這樣的舉動。
想想天下所有世家的產糧地加起來差不多有三百萬頃,而漢代一共有四百八十萬頃種糧食的地方。怎麼可能有一個地方讓所有世家抱團。
現在陳曦提供了五百萬頃的土地,這五百萬頃足夠所有世家遷到一起,而且有了這麼一個地方,陳曦也簽下了永恆歸屬的約誓,在荀爽這種層次的人看來,世家永恆長存的基礎已經擁有了。
至於劉備的威脅,世家有的是時間,百年之後,他們就不信了,劉備的後人還會如此。而且漫長的歲月足夠讓世家將那裏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一個偏遠,但是富足的地方,這才是世家最需要的東西。
有了那塊地方,他們根本不需要難做,只要經營下去,百年之後說是國中國都不為過,那樣他們在任何一個時代都不會受制於人了,隨着歲月的流逝遲早有一天不是門閥勝似門閥,在背後操縱國家的歲月只需要等待就會有那一天降臨。
這才是世家最終的庇護所。所有世家合一的最終防護,這才是荀爽同意的原因,他早就注意到世家之間因為地緣,因為聯繫等問題存在各個擊破的可能。同樣又因為天下田畝的分佈。世家不可能大量的抱成團,最多最多能以州郡團結起來,這種力量對於國家來說雖說夠強,但當真的面對上強力的君王,還是太弱了。
現在陳曦提供給他了一個地方,一個能讓所有世家聚集起來的州郡。以後只要他們還能如現在這般掌握着天下七成以上的官位,他們的世家聯合體就是無敵的,甚至於皇命都不足以對抗他們的命令。
荀爽在看到陳曦那冊書上的土地,第一反應並非是陰謀,而是明白了陳曦為什麼會說他們的方式太傻,太天真了,世家連自己的階層都沒有統合就想着其他的東西,遲早出事
世家的諸位,你們無法拒絕這份大禮,也不可能拒絕這份禮物,我身上世家的身份,還有我的作為迷惑性太大了,古往今來帝王的心思,更讓你們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陳曦默默地想到。
從一開始的歃血盟誓,從一開始的鐫刻軒轅鼎,從一開始的仁慈仁德,從一開始的手下留情都是為了這一刻準備的,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誠意的表現,世家啊,你們無法拒絕這種好意。
玄德公不要讓我失望啊,這是平定世家最好的機會,不過相信您原因信我暗暗,希望您不要變成帝王,我無法忍受那種感覺,如果出現那種時候我會阻止您的。陳曦側望向甄宓,默默地想到,什麼東西都是雙保險,這是陳曦一貫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五年嗎」荀爽皺了皺眉頭自語道,心中卻有了一個估計,看着坐在主位那個淡然的少年,荀爽已經對於這個時間有了自己的猜測。
「是啊,五年,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之所以定為五年,是因為我有把握在五年之後,將我們的腳步遍佈到每一個世家的地盤,所以你們做好思想準備。」陳曦平靜的說道,「至於青徐冀州,兗州,豫州大部的世家現在就可以準備遷徙了,很快就要開始了。」
「這是我的第一步,恐怕諸位都有所了解,同意的話不要讓我失望,看到的資料也不要告訴沒有前來會盟的其他人,至於鐫刻,還需要再等等,歃血為盟的話還需要一些時間。」陳曦掃了一眼所有的人說道。
「也好,我們也需要時間好好思考該怎麼分配,同樣也需要思考一下,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也確實該緩緩,至於這個東西,還請陳侯給各個世家放一冊,讓我們調查起來也能輕鬆一些。」荀爽舉起那冊書說道。未完待續。
ps昨天蘇聯那個寫錯了,不過還是繼續求點月票,這個月我還真想拯救一下自己,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