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後儘可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武功縣,但就算如此,在他離開後沒多久就已經觸發了某些機制,武功縣這邊本身是沒有什麼太好的捕捉蕭後手段,畢竟蕭後本身已經是武功縣最能打的人了。
至於說大量派遣衙役去追殺蕭後,這就涉及到能不能圍住對方了,而以蕭後的機動力,就武功縣的衙役,很難做到將之包圍,所謂在事發之後武功縣的縣令第一時間上報給長安。
雖說這種行為有害武功縣縣令的顏面,但武功縣終歸還是距離長安太近了,不像南陽、冀州、徐州那些地方就算是出現了一兩件滅門事件,當地郡守縣令想要按住還是能按下去的。
武功縣實在是太近了,而且從王異上位之後,本身就加強了地方的巡查,就算武功縣縣令不往上報,最多遲一兩天也會傳到王異那裏,相比於那樣被王異知道,還不如直接由武功縣上報。
這年頭,因為漢室管理能力的加強,國內殺人的事件已經大幅減少,如蕭後這種直接入室殺人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故而在京兆尹這邊收到公文之後,就直接讓羊衜去處理這件事。
因為上報的內容很詳實,王異和羊衜基本都認為是賭性發作六親不認,導致的失手,不過直覺上的判斷只是判斷,後續還需要進行更為細緻的調查,目前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將蕭後抓捕回來。
作為六重熔煉的老兵,是有自己獨立檔案的,羊衜作為處理這件事的人員,迅速的調出了蕭後的檔案,看完了對方的履歷之後都陷入了沉思,這資歷和能力混成這樣,腦子有問題吧。
「需要調動禁衛軍才能抓捕,蕭後除本身是六重熔煉以外,他組合自身的天賦開創出了不少針對性的招數。」羊衜看完檔案之後直接回來,在他看來,就京兆尹麾下的這些衙役,除非能整個陣型,否則真的抓不住蕭後,抓這種人,只能上禁衛了。
「很強?」王異皺眉詢問道。
「很強,而且在天賦開發上有自己的想法,甚至在南下的途中作為過老師給其他的禁衛講解天賦深挖。」羊衜面色凝重的說道。
「拿我的印信去衛尉那邊調動一隊禁衛。」王異面色深沉的開口說道,說實話,在確定蕭後這麼強之後,王異就有些頭疼了,雖說大多數時候都嘲笑在國家暴力之下,個體根本壓根沒有什麼反抗能力,但在這種一定程度上偉力歸於一身的世界,強者真要搞事,真的不好解決。
「報,渭水庫來報說是蕭後在渭水庫借取了全套的420裝甲,並且攜帶了全套武器。」就在羊衜帶着印信離開,前去衛尉那邊調動禁衛的時候,渭水庫那邊的兵曹上報了最新的消息。
上報這個消息的時候,兵曹是絕望的。
沒辦法,作為兵曹,當有老兵來借取裝備的時候,是需要進行詳細審定的,但別說這年頭了,就是現代,很多事情也是看人情的,而以蕭後的身份地位,打一個時間差,渭水庫的兵曹根本不會拒絕蕭後的提議。
雖說在社會層面,六重熔煉遠不如內氣離體的名聲響,但在軍隊之中,六重熔煉那是永遠的大爹,這樣一個大爹說自己他媽的今天被一頭該死的內氣離體的猛虎堵了,給我借一套裝備,我要去搞死他。
在這種情況下,兵曹會借嗎?
肯定會借的,尤其是兵曹認識蕭後,還見過幾面,知道這人是司隸這邊有頭有臉的大佬,肯定不會黑裝備,對方臭臉只是因為出門被老虎給堵了,搞不好還被老虎給追殺了幾百米,現在震怒之下,要借裝備去搞死老虎什麼的,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反正對於兵曹而言,他也就是登記一下,讓蕭後按個手印,寫個歸還的時間,甚至是不是那個時間點歸還都不重要,反正對方不可能黑國家的裝備,所以直接就將全套裝備給了蕭後。
甚至兵曹還笑着對蕭後說,如果將老虎弄死了,記得給兄弟整幾根骨頭,拿來泡虎骨酒。
蕭後也是冷着臉表示沒有問題,等他宰了那個老虎,肯定會記得給帶幾根虎骨過來,然後就穿着裝備跑了。
兵曹對於蕭後編的故事也沒有多想,畢竟三世紀這個點,路上有老虎可太正常了,偶爾見到老虎三五成群的出擊都屬於正常情況,甚至真要說的話,滅虎都算是這些地方民兵隊長,地方縣尉、都尉的工作之一。
然而兵曹在蕭後離開兩三個時辰之後,收到了加急通傳,沒辦法,這年頭消息的傳播全靠人力,兵曹真要說已經算是收到消息收到的早的,是武功縣縣令意識到蕭後如果要跑,穿裝備可比不穿裝備更具備戰鬥力,所以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迅速讓人騎馬前來通知。
結果還是晚了,蕭後已經穿着全裝了420裝甲,攜帶有大量的重武器直接朝着漢中的方向跑了過去。
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武功縣令和渭水兵曹都是絕望的,畢竟沒有裝備,撐死有把刀的蕭後還在正常衙役的對付範圍,有了全套裝備,甚至有了特殊重武器的蕭後,那在大多數郡縣都有破村能力的。
你不能因為泰山那地方老兵泛濫,冀州那地方頂級老兵不值錢,就覺得各地的老兵都有這種級別。
實際上大多數集村並寨之後的大村寨民兵隊長,能有一重熔煉都算是好的,而蕭後是什麼級別,蕭後是六重熔煉,沒有形成陣型進行包圍,一個大村的民兵隊可能都拿不下蕭後,甚至會被蕭後反殺。
「呃?蕭哥,你這是幹啥子去?」蕭後往西南一路快跑,畢竟他的實力再強,也不可能保證比八百里加急更快,故而這個時候,他跑的還是很迅速的,各種天賦配合減重的力場,速度比一般的奔馬還快,然而就這速度他突然聽到身旁有人招呼自己。
已經陷入某種情緒之中的蕭後,條件反射的就是一道真空槍。
「臥槽!」黃滔趕緊閃到一旁,而這個時候蕭後才轉身看到閃避開自己一擊,拉開了十幾步的黃滔。
「黃滔,你怎麼在這裏?」蕭後眉頭皺成一團看着黃滔,這玩意兒他拿不下來,哪怕對方沒穿甲冑,就是普通的皮甲加內襯,可就算如此,蕭後也沒把握將對方拿下,雖說大家熔煉層數一樣,但黃滔的機動力太強。
「接了作冊內史四十多個送信的工作,給中亞那邊的世家送了一波信,剛從中亞回來。」黃滔半眯着眼睛看着蕭後,多少察覺到蕭後的情況有些不對,之前攻擊自己的那一招雖說不算是殺招,但抬手這樣的攻擊,多少有些不太對勁。
兩人就這麼盯着對方,蕭後也知道自己之前那一擊暴露了一些東西,畢竟正常來講不至於如此,只是他現在的心理壓力極大,外加黃滔突然出現,讓蕭後有些應激反應而已。
然而讓蕭後難為的就是這點,來別的人,蕭後有辦法處理,這年頭能打過他的老兵沒多少,就算真打不過也能甩掉,他的天賦架構要跑的話,只有少數幾個人能追上。
問題在於對面這個玩意兒,真的甩不掉。
至於說將對方擊敗什麼的,更是扯淡了,蕭後又不是不知道浮光掠影是什麼鬼天賦,蕭後可是眼睜睜的看着黃滔跟着蘇宗學啊學啊的,最後沒有前置就學會了浮光掠影這種天賦的終極體現。
在這種情況下,蕭後就算靠偷襲將黃滔直接打爆,回頭黃滔本體就得殺過來了,啥,這是本體?浮光掠影有本體嗎?
「蕭哥,發生了什麼事情。」黃滔右手握住自己腰間的三棱刺劍,雖說只有這麼一柄武器,但是對於黃滔而言,已經和全裝相差不多了,起碼蕭後真要和他玩命,他是能打的。
眼見黃滔擺開架勢,蕭後心下開始思考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最後還是礙於黃滔的實力,蕭後覺得最好還是和對方攤牌比較好,這黃狗是真的拿不下,來三個蕭後,也只有將對方堵住才能幹死,而且還得對方不跑,對方要跑,看蘇宗就知道了,那可是伍習、張勇那群人帶了三隊的西涼鐵騎將蘇宗給堵住了,才將蘇宗片死了。
哦,片死了七個浮光掠影的替身。
強不強的先丟在一邊,這生存能力實在是太扯淡了,蕭後思來想去決定和黃滔攤牌。
「我在武功縣失手殺了楊瓊。」蕭後面色鐵青的看着黃滔說道。
「啊,你殺楊老二啊,臥槽,你們發生了什麼,你跟他不是刎頸之交嗎?」黃滔直接一個激靈,他的老兵關係網幾乎是所有老兵之中最完善的,沒辦法,正常老兵就算亂跑,他也有一個範圍,黃滔到處亂跑,滿地圖的跑,隨機參與各種老兵的聚會,所以別說是附近的強大老兵了,你就算是天南海北的強大老兵,黃滔可能都參加過對方的喜宴。
蕭後聽完面色更難看了,隨後壓着自己心中的惱火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以及可能的推測全部告訴給了黃滔。
黃滔聞言看了看蕭後,沉默了很久。
和蕭後這種在地方的老兵不同,身在長安的黃滔,知道很多的機密,再加上他能接受到陳曦、李優、劉曄的指揮,所以很多機密級別的情報他也是聽說過的,畢竟有些東西,只要他長耳朵,就不可避免會聽到。
故而蕭後說的這玩意兒,黃滔真的知道,不僅知道,還知道法正正在派人調查,並且查出來了一些東西,只是這些東西沒在官面上釋放罷了。
甚至去年的時候,魯肅那邊就送回來一個擁有兩個意識的樣品,基於這玩意兒,法正依託竺赫來的思維邏輯在一些中低層次的要害位置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只是先行盯着,看看能不能放長線釣大魚,只是楊瓊怎麼會被控制,那套機制就黃滔了解的情況看來,楊瓊並不值得被控制。
蕭後微微屈身,已經做出了防禦的動作,畢竟黃滔那種思慮之色在蕭後看來就像是在評估什麼,所以不得不防。
「蕭哥,你去成都準備見太尉?」黃滔看到蕭後戒備的動作不由的微微後退,雖說不怕蕭後,可打起來,他可未必能拿下對方。
「是的,其他人我信不過。」蕭後神色凝重的說道。
「這樣吧,你去成都,我回長安匯報,先將你這件事壓下來,你給我一份你準備走的路線,我匯報之後,過來追你,到時候我應該會攜帶有長安那邊的印信。」黃滔看着蕭後說道,這其實是一個信任評估,蕭後如果給路線圖,那麼就算黃滔去長安一趟追過來,也絕對能追上蕭後,但反過來講,黃滔回長安真的去解決這件事,蕭後的很多麻煩也就會被解決。
「我走漢成線,沿着那條線走山路,不會離得太遠。」蕭後略微思考一下,直接給出了回答。
「那我追過來的時候,在那條路上不消除空氣阻力,你聽到尖銳的爆鳴就是我。」黃滔對着蕭後約定道,然後對着蕭後點了點頭,直接一道殘影原地消失,朝着長安方向跑了過去。
而蕭後眼見黃滔離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沒辦法,黃滔對於他的壓力也是很重的,畢竟這是少數幾個蕭後真的沒什麼辦法的老兵。
與此同時,江辰帶着那幾個兄弟直撲萬年縣而去,元武就在這裏,江辰不是傻子,之前江辰和蕭後面對楊瓊那一幕,已經足夠說明很多的問題了,所以在見元武的時候,江辰謹慎了很多,直到將元武捆住,才嘗試用那饒舌的南貴話進行激發。
果不其然,元武的思維裏面也有一個腦域的強控秘法,在被激活之後,強行激活狂暴天賦,哪怕元武自身的意識強行反抗,狂暴天賦也被半開激活,隨後耗盡體力七竅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