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隔壁包子店的包子很好吃,你要不要我幫你帶幾個?」
葉天辰前腳剛出門,突然又把頭伸進門裏。
天妖女王眉頭一皺:「我是天妖女王,不是『餵』。」
葉天辰苦笑一聲,「我給你帶東西吃,還要叫你女王?你腦子是不是進豆腐了?」
「你——」
「幹嘛,不樂意可以選擇不吃。」葉天辰聳聳肩,打斷了天妖女王蓄勢待發的話。
天妖女王陰沉着臉,扭頭合眼,似乎不想理葉天辰了。
葉天辰出門徑直走進「包子王」包子鋪,找了個沒人的小桌坐了下來。
「客官,吃點什麼?」
「你們這裏包子怎麼算錢?」葉天辰四周看了看。
「菜包子五毛,肉包子一塊。」
「稀飯多少錢?」
「稀飯、豆汁、辣湯——都是一塊錢一碗。」包子鋪老闆是個敦實的中年人,胸口一塊沾滿麵粉,沾滿油漬的圍巾,雙手沾滿了麵粉,正在搓動雙手,把麵粉搓掉。
「我要兩個菜包,兩個肉包,一碗辣湯。」
「好嘞,您稍等。」老闆把肩上抹布抽下來,動作麻利地給葉天辰擦乾淨桌面,收拾妥當,笑笑:「那邊有小菜,免費的,要吃的話自己夾。」
葉天辰順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見牆拐角處擺着一張方桌,上面有着四五大碗小菜。點點頭,走過去。
「腐乳,榨菜,糖醋蒜,蠟豆……」葉天辰生活在末世的時候,這些東西還哪有人做?早就已經失傳了。
他到地球之後,才是吃到了一些這種小菜,驚為天物,當時在地球上的時候,每天必吃一碟小菜。
現在看到這些,不禁十指大動,端來一個小菜碟子,把各樣小菜夾了個遍,滿滿一小碟端了回去。
咬一口熱氣騰騰的包子,吃一口酸爽的小菜,喝一口濃郁的辣湯,葉天辰渾身打了個激靈:「爽!」
周圍食客紛紛側目:這要飯的多久沒有吃過早點了?
「媽媽,這個叔叔好奇怪哦,包子都能吃的那麼爽!」
「噓——那個是怪人,小心他聽到把你抓去賣了!」中年婦女拉住小孩兒,端起小孩兒面前的稀飯:「來,再喝一口,甜的,好喝!」
小孩兒一雙眼睛只是叮在葉天辰身上,那裏有心思吃飯?
婦女低沉訓斥道:「快喝!喝完了送你去上學,不喝不給你買玩具了。」
那小孩兒聞言,依依不捨把目光收回,張嘴硬喝了一小口。
葉天辰一口一個包子,小菜也是很快被他掃蕩一空,他偏覺得腹中還是飢餓,「老闆,再給我八個包子,菜肉各半!」
「這就來!」包子鋪那老闆正在忙着炸油條,轉頭對他身邊女人道:「哎,快去給人家上包子。」
那女人撇撇嘴,兩手拍了拍,拍掉手上麵粉,先把面前食客的付賬結了,然後才拿起一個碟子,給葉天辰夾了八個包子。
她端着包子往屋裏走,正巧見到葉天辰在夾小菜——她頭一次看到人這樣吃小菜,簡直當飯吃。不禁心中惱怒,嘭的一聲放下盤子,扭頭就走,嘴裏嘟囔:「小菜不要錢啊,這樣吃法,跟老和尚似的!」
周圍食客怔了怔,紛紛扭頭向小菜桌子看去,正看見葉天辰毫無形象的夾小菜,不亦樂乎的樣子讓周圍食客暗暗搖頭,甚至有人對他吐了一口口水。
「人家開包子鋪也不容易,你這個吃法,別人還吃不吃了?」
「我自吃我的,管你屁事?」葉天辰頭也不回,聲音不咸不淡。
「快吃,吃完上學了!」那婦女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抓起包子使勁兒往小孩兒嘴裏塞。
那小孩兒被婦女按住塞包子,塞的急了,破口而出:「我吃不吃包子,管你屁事?」這話明顯是葉天辰剛才說了,他這孩子現學現賣,只可惜用錯了人。
那婦女臉色一綠,抄起布鞋,提起小孩兒就往屁股上狠命的打。
一邊打還一邊說:「我讓你不學好!我讓你不學好!」
小孩兒被打的嘴裏稀飯直流,眼淚鼻涕混着口水抹了一臉。鬼哭狼嚎的聲音讓人耳膜炸裂。
「也不能這麼打小孩兒啊,打壞了怎麼辦?」旁邊一位老者搖頭嘆息。
「我自打我兒子,關你屁事?」婦女髮絲凌亂,衣衫不整,看來打人也是十分賣力的活計,她額頭上點點汗珠就是證明。
那老者搖頭低聲埋怨:「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葉天辰此時已經夾了一碟小菜歸來——滿滿一碟,看起來小山一般。周圍人無比感慨此人臉皮之厚。
「咦?」葉天辰來到自己座位,卻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單腳踩在自己座位上,右手撐着那隻大腿,上身前傾,一雙銅鈴大眼惡狠狠瞪着葉天辰。
「小兔崽子,你怎麼跟爺爺說話呢?給我道歉!」漢子一身肌肉十分勁道,雖然看起來並非健美類型,可是葉天辰稍微打量便知,此人乃是習武之人,渾身肌肉都是爆發力十足,比那些專門健身好看的繡花枕頭強不知多少倍。
「我的兒,子不教,父之過——你這般休養,也是我的過錯。」葉天辰搖頭嘆息,十分懊悔的樣子。
那漢子大嘴一張,一聲怒吼,一腳踢飛桌子,那桌子連同上面的包子、辣湯全都往葉天辰身上飛來。
葉天辰臉色不變,腳下施展凌波微步,手上施展開千花折梅手。
眾人只見他手接磁盤,雙臂徐晃,空中那盤包子竟然一個個被那盤子接住,接着那盤包子被他頂在頭頂,空手又去接住那辣湯的碗——此時辣湯已經潑出,飛在半空,人們卻見那碗在他手的控制下仿佛繞出一個圓圈,在半空中硬生生把所有辣湯重新接進了碗裏!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那包子店老闆之前聞聲,也是伸頭看了兩眼,可是注意到是葉天辰時,臉上露出淡淡微笑,徑自回去繼續炸油條,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
「你快去勸勸——別把咱們包子店砸了!」女人兩手狠命晃動老闆。
「別擔心,武聖強者要想拆店,咱們逃不掉的。他要不想拆,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咱們這店也是安穩如山。」包子店老闆臉上帶笑,自信道:「我看他不像想拆店的樣子。」
果然,他話音落時,正好是葉天辰接完辣湯之時,一時間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包子鋪里瀰漫着稀飯的香氣和包子的味道,眾人的呼吸聲沉重無比,清晰可聽。
「咕咚……」而之前挑釁葉天辰的那個漢子看到葉天辰這一番手法,已經驚為天人,自問自己再來十年,恐怕也修煉不到這種地步。這般迅捷的手法,要是用在殺人上,那又有誰人能夠抵擋?
可怕。
可怕!
葉天辰將桌子復原原位,把頭頂盤子放下,辣湯也是放下,左手一直端着的小菜也緩緩放下——右手指縫夾着的筷子迅速繞着手轉了一圈,最後穩穩夾在食指中指之間,坐下吃了起來。
那漢子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流了下來:葉天辰這刷筷子的一手,要是用來刷匕首,那他得是怎樣的行家裏手?
向後退了一步,漢子吞了口口水。
「還不走的話,我就要送你走了。」
葉天辰大口吃着包子鹹菜,頭也不抬的淡淡說道。
那漢子扭頭就跑,頭也不回,一溜煙穿過街道跑不見了。
周圍人經過這番事情,吃飯時候碗筷的聲音都是輕巧了不少,說話也都是小心翼翼壓低了聲音,唯恐哪裏讓這個來歷不明的神秘人物心情不好,那到時候可沒人能跟他打的贏。
葉天辰舒舒服服吃飽,摸着肚皮站起來:「老闆,算賬!六個菜包子,六個肉包子,一碗辣湯,多少錢?」
「六個菜的三塊,六個肉六塊,一碗辣湯一塊,一共十塊。」老闆笑着道。
「正好。」葉天辰掏出是個古武幣遞過去。
老闆接下,繼續去炸油條了。
那婦人小心翼翼打量葉天辰背影:「當家的,他真的是武聖強者嗎?」
「廢話!前幾日他打翻阿龍你又不是沒看見,阿龍是什麼實力?武尊!」老闆撇撇嘴,對老婆的問題很是不滿,「那阿龍是武尊的實力,在這個年輕人手裏都是被玩弄的存在,你自己想想,他是什麼實力?」
「也有可能只是武尊嘛……」婦女小聲嘟囔。
「武尊?不可能!」老闆搖頭,「他如果只是武尊的實力,阿龍那群師兄弟怎麼可能不去找他麻煩?雖然他單挑阿龍取勝,可是如果他真的是一名武尊而已,那麼阿龍那群人肯定會用人海戰術。平級之中,以多打少肯定可以取勝。」
「也可能他們慫了呢?」
「跟你說,你就是不信——那人肯定是武聖,你沒看到他每日……」老闆剛想說什麼,可是想了想,自己老婆每天跟鄰里扯淡,萬一走漏了風聲,給那位武聖惹來麻煩,到最後怪罪下來,自己可承受不起。
「他每日什麼?你倒是說啊,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
「他每日精神頭都很好,靈氣飽滿,該是武聖吧!」老闆牽強道。
「去你的!」婦女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