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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水調歌頭》已經成了碧州男女茶飯之中必談的話題之一,或品品詞中意境,或哼哼歌中音調,又或論論唱曲之人。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中秋之後,秦綿和《水調歌頭》如一股浪潮席捲了整個碧州,直到現在,月已殘缺,但這股浪潮還沒有停止,早已湮沒了碧州往更遠的地方傳播而去。歌中字字錙銖,百聽不厭,如今碧州的各大名樓唱曲的姑娘無人不會,無人不通,不少地方更是進入了單曲循環模式,從早到晚都是一個旋律一個調子,但客人永遠都聽不厭煩,唱曲的姑娘也唱不膩味。
更有文人揚言:「今生聞聽水調歌,天下再無作詞人。」
如此武斷的結論卻得到了眾多文人的支持,因為當他們聽了《水調歌頭》之後,以往的名篇經典變得毫無韻味。
現在碧州的大街小巷,到哪兒抓出一個豆蔻小子來都能整一句「千里共嬋娟」,及笄丫頭更是能把《水調歌頭》唱得繪聲繪色。
而就在這人人共嬋娟,家家共嬋娟的時期,碧江花船之上又一首《青花瓷》橫空出世,為《水調歌頭》的浪潮加入了一點新色彩。曲調新穎,詞句優美,只因獨有的節奏感和新奇的詞曲,被人傳唱不多,但也引得所有聞聽之人拍手稱絕。
《青花瓷》為花船老闆贏得了好生意,好口碑。問詢而來的才子越來越多,一番打聽才知道,原來這《青花瓷》也是秦綿姑娘的大作!
中秋之後不過半月,曾經的秦綿姑娘已經成為了文人才子口中的秦大家,學識地位遠超當年的夏茹,就是史書中記載的歷代先賢也不能與之比肩。
先是千萬身價,後是《水調歌頭》和《青花瓷》,躲在碧溪村的秦綿已成為了慶國歷史上被人議論最多的女人。
就是現在李權什麼都沒做,前來李家布莊購置布匹的人也比平常多了兩三成,其中大部分本意都不是想買布,只是想借着買布的機會給布莊老闆套套近乎,看能不能問出一點兒關於秦大家的消息來。
碧州的議論聲自然而然地傳到了李府中,李家的女人都知道《青花瓷》是由老爺作詞作曲,而《水調歌頭》卻是李權秘密交給秦綿的。
現在凌鳳質疑這驚世絕倫的《水調歌頭》是不是出自老爺之手,夏茹毅然決然地點頭道:
「當然是!天底下只有老爺才能做出如此好的詞曲來。」
凌鳳望着窗戶,痴痴地說着:「老爺一介商賈,哪兒來本事作出這麼好的詩詞來?」
夏茹表情依舊堅定,在她心中,老爺就是無所不能的人:「老爺的本事可多了,要不怎有今日的家業?你剛來李家,對老爺了解多少?以後你就會慢慢發現,老爺厲害的地方還多着呢!」
「姐姐,老爺還有什麼厲害的?」凌鳳心中漸漸也有了崇拜感,抱拳憧憬着。
「比如……」夏茹似有深意的看了凌鳳一眼,小手悄悄摸進了被子,摸到凌鳳的臀下突然用力,「對付你這樣的小妖精就很厲害!」
「呀!姐姐你怎麼又來?別鬧了,別鬧了!」
「還躲?說了讓你別害羞,姐姐現在是教你。」
「嗚嗚……姐姐欺負人。」
兩女又在床上打鬧起來,粉拳美腿,胡亂交錯,小小肚兜被扯得歪七扭八,該露的不該露的都露出來了。
「妹妹,你的肚兜穿這麼緊幹嘛?姐姐這麼扯都沒扯開。」
「就是怕姐姐欺負人!」
「哎呀,你笨死了!帶子不要系得太緊,要留一點空隙給老爺,伺候老爺的時候,要給老爺偷看的機會,若是他忍不住伸手進來摸,稍不注意就不把帶子弄散,小肚兜不是自己解開了?這種不經意暴露的美才是老爺最痴迷的,到時候肯定忍不住要把你這妖精按在床上好好寵幸一番。」
「姐姐,你別說了,羞死人了。」
「姐姐這不是教你呢!記住了沒?」
凌鳳害羞地點了點頭:「嗯,妹妹記住了。」
「那好,咱們先來演練一下。就當我是老爺,你……」
「不要不要……」
「又不聽話了!找打!」
香榻被兩女折磨得「嘎吱」作響,也不知這場香艷的鬧劇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當夏茹將躲避的凌鳳按在了上下,強硬解掉了小肚兜,露出最飽滿的蓓蕾時,屋外有人喊道:
「二夫人,老爺來信了。」
老爺來信了!
這消息讓兩女「噌」地從床上坐起來,二話不說便開始各自穿衣,三兩下把衣服套在了身上,也管不着是不是得體了。
……
……
王三麻站在李府大廳門口,低頭看着自己破舊的布鞋,上滿沾滿了泥巴,身後是一串整齊的腳印。
王三麻有些緊張,他畢竟還小,沒見過想向李府這麼大氣的宅子。
大氣不是說宅子有多大,而是宅子裏面的一草一木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王三麻擔心自己會忍不住順手莫走一個兩個。還有李宅的地面,硬是連一粒灰塵都看不到,實在太乾淨了,乾淨得讓他覺得被自己弄髒都是一樁罪過。
大廳內,中央的火盆燒得很旺,上好的果木燃燒沒有聲響,沒有灰塵,卻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既能取暖又能代替薰香。
安馨荷坐在主位上,從容淡定地打開了信封。
片刻之後,夏茹和凌鳳提着裙擺快速到了安馨荷面前,急匆匆地問道:
「姐姐姐姐,老爺說什麼了?」
「咳!」安馨荷眉頭微皺,輕咳一聲。
夏茹和凌鳳不敢再問,安靜地坐到了兩邊的客位上。
安馨荷看完書信,平靜地交給了夏茹。凌鳳也趕緊湊了過去,兩女在一邊靜靜地看了起來。
安馨荷小手拄在案几上,微微偏頭,手紙輕輕地揉着太陽穴。慵懶之中有一絲愁容,但如羊脂白玉的肌膚配上俊俏艷麗的五官,還有一身華貴的嵌絨披風紅裙,小小年紀卻已有了中年貴婦的慵懶和艷麗,成熟女性的韻味正在她身上逐漸顯現。
「安福。」
「夫人,請吩咐。」
「帶這個少年一起去知府,讓知府大人插手一件案子。具體事情就有那少年跟你說吧。」
「是。」
安福領命帶着王三麻往知府去了。
沒了外人,夏茹才惱怒地把書信塞給了凌鳳,抱怨道:
「什麼嘛!一點兒實際的都沒有,也不知道老爺過得好不好。姐姐,你就讓我去一次碧溪村看看老爺嘛!」
「胡鬧!小翠一天嚷嚷着要去碧溪村也就算了,怎麼你也這樣?你身為李家二夫人,如果連這點兒氣度都沒有,我李家日後如何見人?」
「不去就不去,凶什麼凶,人家知道你是老大。哼!」夏茹撇着小嘴氣呼呼地離開了大廳,凌鳳也趕緊放下了家書,朝安馨荷見禮之後追夏茹去了。
沒了別人,安馨荷才將滿心的思念化為了點點淚珠,輕輕地擦了擦,搖搖頭,再笑一笑,便跟沒事兒人一樣回到了書房繼續翻看枯燥的賬本。
……
……
碧州知府,安福絕對是常客。
進知府跟進自家後院一樣熟門熟路,而知府大人也給李家開了綠色通道,只要李家有事兒,只要從後門兒直接進去便是,連看門的都不會過問一句。
從王三麻口中得知,原來老爺想用知府給縣官施壓,叫縣衙放一個死囚。
安福以為這件很輕鬆的事情,就跟吃飯睡覺那麼簡單。憑李家跟知府大人的交情,只需一句話,甚至都不用一分銀子,這事兒就能辦得妥妥噹噹的。
所以這一路看着王三麻心急的模樣,一個勁兒地安慰說不要急。
但安福沒想到,這次再從知府後院進門的時候,竟然被看門的攔在了外面,不讓進去!
安福見看門的是個生面孔,冷聲問道:「你新來的吧?」
「是又怎樣?」
「我是李府管家,我家老爺跟知府大人是鐵交情,我來此從來都是直接進去。下次記住點兒!」安福把話說完,自以為是地移步進去。
可這一次又被對方擋住了!
「你什麼意思?」安福臉色鐵青,感覺有些不耐。
對方卻淡淡地說道:「我管你什麼李府張府,跟我家老爺攀交情?你以為你是誰?要有事情走公堂鳴鼓。再如此莽撞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
安福雖然只是個李家下人,但堂堂大總管的身份在碧州哪裏不被人恭恭敬敬的捧着?就是知府大人見到自己也要客氣三分,哪想會被個不起眼的看門狗嘲諷?
安福大怒,抬手就是一拳打在那人的嘴上,直接敲碎了對方一嘴牙。
對方痛呼一聲,滿嘴的狗牙混着血沫子吐了一地,疼痛之餘滿心憤怒,一手捂嘴,一手指着安福,似乎想要說話,但滿嘴透風支支吾吾什麼也講不明白,聽得一邊看熱鬧的王三麻都哈哈大笑起來。
對方統着一嘴的血,憤恨地進了府中。
而安福也不客氣,徑直走了進去。
剛走幾步就看到身着知府官袍的人。不過安福眉頭卻是一皺,感覺情況有變,心中疑惑道:
「這難道是知府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