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御獸學府校門口
兩個小弟已經笑不出來了,因為起初龍辰還一邊慘叫一邊用抬胳膊擋駕反抗幾下,可漸漸地,龍辰不動了,像是死了
曲洪毅已經打紅了眼,瘋狂地對不知死活的龍辰出拳,拳拳砸臉
兩個小弟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拉住曲洪毅
「曲哥,再打死人了。」
曲洪毅停住了手,看了一眼滿臉鮮血的龍辰,拍了拍手從他身上起身,佈滿血絲的眼睛掃視兩個小弟
「你們說,人與人是平等的麼?」
兩個小弟被曲洪毅略帶殺氣眼神看的脊樑發寒,連忙賠笑說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曲哥比這小子高貴多了。」
曲洪毅微微頷首,從小弟手中接過錄像的手機,看都不看就塞進兜里,然後猛地轉身,順勢一個擺拳直轟小弟的太陽穴
小弟慘叫一聲,被砸退好幾步,一個踉蹌癱倒在地,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視野中出現了五顏六色的斑斕
「一派胡言!!」曲洪毅怒喝一聲,猶如一隻蠻熊,又反身一拳將另一個呆滯在一旁的小弟砸倒,然後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說「偉大的吾皇青龍乾帝在登基大典時曾振臂向天高呼人人平等!你們兩個的意思,吾皇的話是放屁!?」
兩個小弟被砸的遍體鱗傷,卻沒有絲毫的憤怒,他們的眼神里只有恐懼,連連搖頭,有一個還狂扇自己的臉,打得「哐哐」響
「曲哥,我們錯了!人人平等!人人平等啊!」「是啊,曲哥!是我嘴臭!我打爛這張嘴!」
曲洪毅瞪着大眼,如同兩個銅鈴,惡狠狠地盯着兩個小弟,那一副要殺人的模樣讓圍觀的路人和學生都內心發寒
「既然人人平等,你們有什麼資格管我?又憑什麼阻止我打人?」說到這裏,曲洪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拍了拍手「哦哦!我明白了!你們是想管閒事啊,看來你們是想死了啊!!」
「曲哥,沒有!我們是擔心」
曲洪毅沒有在意兩個小弟的解釋,他挽着袖子走向兩個可憐的小弟,這場面就像一隻憤怒的黑熊爬向兩隻瘸了腿的狐狸
圍觀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這突然對自己人出手的曲洪毅到底是在搞什麼,只有幾個知情人竊竊私語
「曲洪毅最討厭別人管他的閒事了。」
「聽說上次有個暗戀他的女生趁他睡覺的時候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結果你猜他睡醒以後怎麼着?」
「把那個女的揍了一頓?」
「最神奇的就在這!他把同桌的小弟給揍了一頓,罵他玩忽職守!」
「沒揍那個女的?」
「沒有,只是扔給那女孩一萬塊錢讓她滾遠點而已。」
「嘖嘖,這曲洪毅還真是辣手摧花啊!估計這兩個傢伙也得遭殃吧。」
「那可不是!」
幾個人正議論着,一個身穿藍色西服的男人拍了拍其中兩個人的肩膀
「借過。」
男人的聲音沉穩,聲線像黑道電影裏的大哥,這個男人帶着圓框眼鏡,頗有那種文明人的氣質
「借你」一個人不耐煩的回頭,嘴裏的髒話罵了一半,突然呆住了,然後立刻恭敬的點頭哈腰「張哥!張哥這邊請!」
人群聽到「張哥」二字,立刻為藍西服男讓開一條道
藍色西服男說了聲「謝謝」,快速從圍觀的人群中走出,徑直走到曲洪毅面前
「洪毅,給我個面子,這事算了。」
曲洪毅見到這個男人,兇狠的面孔一滯
「張哥?」
藍色西服男抬起胳膊與曲洪毅勾肩搭背起來,像是一軍主帥與愛將之間的關係
「洪毅,手底下的兄弟不是故意犯了你的忌諱,他們也不容易,放他們一次吧。」
曲洪毅點了點頭,又狠狠地瞪着依舊癱坐在地上的兩個小弟
「今天我給張哥一個面子!要有下次,誰來都不好使!」
兩個小弟一聽,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對曲洪毅感恩戴德的鞠躬致謝,嘴裏說一些「曲哥真是寬宏大量!」「曲哥我們下次不會了!」之類的話。
曲洪毅皺起了眉頭
「你們的謝我幹什麼,謝張哥!」
兩個小弟一聽,立刻轉向藍色西服男,剛要鞠躬,藍色西服男扶住了兩人,從西服前兜口袋裏掏出一張赤色的卡片遞給兩人
「不必多禮,今天辛苦了,這點錢拿着,找個地方吃點好的,把傷治一治,下次可要長點記性。」
藍色西服男的語氣中頗有一種兄長教育弟弟的意味
兩個小弟瞪大了眼鏡,滿臉的難以置信,在短暫的愣神後,其中一人回過神來,接過藍色西服男的卡片,「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着西服男「砰砰」地磕頭,另一人也緊隨其後,對藍色西服男五體投地。
這赤色卡里,至少有十萬青龍幣,何止讓他們吃好喝好把傷治好?下個學期的學費和伙食費也出來了!
曲洪毅厭惡的看了一眼兩個不停向西服男磕頭的小弟
「張哥,咱們走吧。」
藍色西服男抬手示意曲洪毅稍安勿躁,安撫了兩個小弟一會,然後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龍辰,笑着對眾人說了一句
「哎呀,這是哪位學弟走路這麼不小心摔成這個樣子?你們誰發發善心打個電話好嗎?」
轉身跟曲洪毅一起進了學府
眾人都感覺內心有種惡寒,躺在地上的小胖子五官都血肉模糊了,走路不小心摔得?你摔一個給我看看?
不過雖然大家心裏這麼想,沒人敢說出來,因為他們知道藍色西服男絕對擁有「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能力,憑藉他在校園中的威望和家庭背景。
他說龍辰是一不小心摔成這樣的,那事實就是如此,絕對不容置疑。
府長辦公室,一個男人坐在轉椅上,辦公桌上得雙手,十指相碰成拱橋狀
這個男人鬢髮黑白相間,一副大俠氣派,他沉穩的眼神盯着辦公桌上的液晶顯示器
他是玉中庸,青龍御獸學府府長
安靜的辦公室里出現了第二個人,那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青年,一臉看破世俗的淡然,身穿太極錦袍
他不知道何時坐在窗台上,在那盆巨大的綠蘿草旁邊
青年的聲音猶如從九天外飄來的妙音那般空靈,他是蕭圖。
「這樣放縱張知正真的好嗎?」
「何必明知故問?」玉中庸依舊盯着屏幕,沒有因為蕭圖的到來而驚訝「舉世渾濁,我需隨其流而揚其波。怎麼?對於小子的教育方針,可是你們燭制定的。」
蕭圖從窗台上跳了下來,走到玉中庸身邊,一把竹椅憑空而現,蕭圖坐在竹椅上
「是啊」蕭圖長出了一口氣,仿佛想起了什麼往事,眼睛盯着玉石辦公桌鏡面一般的桌面,上面倒映着他的影子「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多摔跟頭才能探索世界的規則。」
「可別像你一樣。」玉中庸掃了一眼蕭圖「活活摔死了。」
「別說得這麼難聽啊。」蕭圖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向顯示器旁,那裏有一顆迷你仙人球。
玉中庸抓住了蕭圖的手腕
「別動我種的植物。有事快說,今天有客人要來。」
蕭圖消失了,又在窗戶外出現,腳踏虛空,狀若仙人,仿佛從來沒有進來過
「我要接管我老師的學生一陣子。」
「他不會同意的。」玉中庸想起於世新的那股倔牛脾氣,於老對於教育的執着,可以用「一根筋」來形容,這次森林公園出事,於老被大將穆月救回來的時候已經氣息奄奄,多虧及時送醫才沒有生命危險
可這老人甦醒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學生們怎麼樣了?」
在得知學生們「無礙後」,於世新還要求他的老伴把「備課本」拿到病床前,準備修養三天就回學府上課。他和幾個主任勸阻,這老東西就以放棄治療來威脅他們,連他這個府長都頭疼得很。
別說接管一段時間,就是讓於老多休息一天都是個大難題。
「老師現在在夢中和我那些師弟師妹們愉快的上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