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彈指即逝,霍格沃茨的這一學年終究還是要結束了,禮堂又被佈置得美麗壯觀,學生們歡聚一堂,由於當前的分數是格蘭芬多遙遙領先,所以禮堂里掛滿了鮮紅色與金色的綵帶,這是象徵格蘭芬多的顏色,主賓席後面掛着一條橫幅,上面繪製的是一頭威風凜凜的雄獅。
禮堂間一片歡騰的氣氛,不僅是因為學期就要結束,他們又能回到自己家裏度過一段愉快地假期,更因為他們在主賓席前看見了他們期待已久的英雄。
又是鄧布利多例行的一段發言,學生們雖不至於昏昏欲睡,但也不會興致高漲,他們期待的是鄧布利多後面那個英俊男人的講話。
「嗯,看來我的學生們已經等不及了,我這個糟老頭子是比不過現在的年輕人了啊。」鄧布利多依舊笑呵呵的調侃了自己的一番,渾不在意自己的學生被他身後的男子吸引了注意力。
「現在就讓你們期待的人來講話吧,我想他肯定也很想和你們交流許多意見。」鄧布利多將他的位置讓給了他身後的男人。
台下的學生掌聲雷動。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闊別霍格沃茨已久的洛哈特教授。
「其實我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洛哈特在台上微笑着說,展現着他翩翩的風度和迷人的英姿,微笑間露出的一口潔白牙齒乾淨到好似能反光,一身他標誌性的藍色勿忘草顏色的長袍穿在身上,上面掛滿了各式的勳章和榮譽標誌,僅僅憑着一個個動作,就足以引起各個學院學生們一陣又一陣的歡呼,不論男女。
無論何種文化,何種國度,崇拜英雄都是普通群眾們的本能。
好吧,斯萊特林的學生目前來說例外,因為他們的「英雄」的功績被台上的「英雄」給抹殺了。
「我,洛哈特,梅林爵士團三等勳章,哦,不對,現在應該是二等了,前幾天梅林爵士團才找到我要求給我更換勳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獎,其實這些都是一些虛名,在我所有的身份當中,我最為之自豪的便是擔當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術防禦課教授。」洛哈特輕輕仰頭,眼神虛望前方,帶着些許迷離,仿佛是在緬懷自己在霍格沃茨的教學生涯。
話音剛落,禮堂里又一次爆發出了激烈的掌聲,哈利和羅恩的手都要拍紅了,他們大聲的喊着洛哈特的名字。
「謝謝大家的熱情。」洛哈特做了一個手勢,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可是由於一些原因,我不能再在這裏教書了,我想鄧布利多教授已經跟你們說了,我施展魔法的能力遭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作為對大家安全十分重要的黑魔法防禦課程,我想這個職位的教師不僅需要良好的理論知識,也需要強大的實戰能力,如果說之前的我還能勉強勝任,現在就已經徹底沒有這個能力了。」
台下立刻傳來一陣陣嘆息的聲音,學生們惋惜卻也無能為力,至於挽留,也只是想想而已,雖然他們很感激他,但除開他們自己,站在他們的家長和學校的角度上,也不會允許一個這樣一個人繼續擔任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師。
「洛哈特教授!」格蘭芬多的方位突然有人舉起了手,並大聲嚷道,許多同學包括洛哈特本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那個人的身上,只見一頭火紅的頭髮灼人眼球。
「哦,這不是羅恩同學嗎?」洛哈特依舊保持着紳士般和煦的微笑,並不因為有人打斷了他而懊惱,他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羅恩起來發言。「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喊的時候沒什麼顧及,喊完了才發現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似乎有些緊張,但羅恩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我聽說我們學校的教授明年會因為年紀大了退休,他是我們學校神奇生物保護課的老師,我想您或許能試試這門課程?」
各個學院的學生們紛紛交頭接耳,討論起來,除了斯萊特林以外的學生們都十分希望他能夠留下來。
洛哈特有些意動,但當他用餘光掃了一眼鄧布利多之後,看見他笑眯眯的神情的時候,立刻將心下那點心思收回了。
因為他又想起了當時他在聖芒戈醫院發生的一件事。
勇斗蛇怪,犧牲自己,保護學生,在加上之前在社會中積累起來的良好聲譽,洛哈特自然成為了巫師界中各大媒體的寵兒,除開某本不怎么正常的雜誌以外,幾乎所有的報刊都希望採訪到他,當洛哈特悠悠轉醒之後,他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上面給自己蓋着一床潔白的被單,再隨後門就被打開了,這些西方的記者們蜂擁而至,圍到他的床前開始發問。
「洛哈特先生,聽說您施展魔法的能力受到了影響,這是真的嗎?」
「您是否後悔去霍格沃茨任教?」
「您當時救下格蘭傑同學的時候,心裏是怎麼想的?」
「您是怎麼打敗一條活了幾百年甚至可能更久的蛇怪的?」
一連串的發問讓他更加迷糊,但之前僅憑低水平魔法的洛哈特既然能在巫師界混得風生水起,自然是有過人之處——他很會吹牛。
從他將別人的故事抄襲過來,自己加工後的著作大賣的情況看來,他講故事應該是很有一套的,同樣的故事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可謂天差地別。
洛哈特的文采很好,急智也不缺乏,在剛才的隻言片語中他就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被這些人認定成了英雄,於是他開始自我發揮起來,渾不在意這件事是不是自己做的,即使他只記得自己聖誕節那天似乎暈倒了。
「說時遲那時快,那條蛇怪揮舞着它的巨大尾巴,掀起陣陣呼嘯的風聲,但是你們都知道,我只能閉着眼睛和他對抗,我的耳朵成了唯一能夠辨別方位的手段...於是我...」洛哈特滔滔不絕,說得煞有介事。
一席話語之後,所有記者都為他的機智勇敢獻出了熱烈的掌聲。
一個記者扶了扶眼鏡說道:「洛哈特先生才醒來,我們不能夠再打擾他的休息時間了,今天我們就到這裏吧,相信以後我們還有更多的機會採訪他的。」
一眾記者點頭稱是,向洛哈特告別之後便一起湧出了病房。
洛哈特躺回了床上,思考着這一切,這可不是沒有什麼手尾的事情,他這麼想。之前他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招搖撞騙都是因為「遺忘咒」的神效,而這次莫名其妙的英雄身份總讓他有股深深地不安感,人對無法把握的事情總會有些畏懼,即使這咋看之下或許是件好事。
不過開了一場「記者招待會」的洛哈特突然感受到了一陣疲倦如潮水般向他湧來,他決定不多想了,先睡一覺後再去考慮剩下的事情,正當他向後仰,頭部即將接觸到鬆軟枕頭的時候,他的餘光瞥見了病床旁的一個床頭櫃,其中一個抽屜微微打開着,裏面像是放了一沓厚厚的資料,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打開柜子將這些文件般的東西拿了出來。
定睛一看之下,洛哈特亡魂大冒,睡意全消,立刻下意識的向早已鎖好的病房門口看去,發現四下無人後才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