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上去幹什麼?」馬爾福的聲音在潘西耳畔響起
「當然是…」潘西下意識的想回答,卻發現唇齒間傳來的並不是想像中應有的淡淡血腥味,反而是一股甜甜的香味。
她急忙睜開雙眼,只看見馬爾福已經坐回到了她對面的椅子上,手中拿着她那個裝滿粉色藥劑的精緻玻璃瓶細細打量着,還搖晃了幾下,口中才喃喃自語着:「果然是迷情劑。」
潘西立刻下意識的往自己的口袋中摸了摸,毫無疑問,馬爾福手上的那瓶,就是她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魔藥,難道連是什麼功效都分不清嗎?迷情劑。可不是低劣的春藥,當然,性質比後者更為惡劣。」馬爾福用着冷淡的口吻說道,眼神清明得一如往昔。
「你……你恢復清醒了嗎?德拉科!」潘西結結巴巴的問道,又把頭埋了下去,不敢直視馬爾福的眼睛,然後就發現,剛才貼在自己嘴唇上的,是她剛才自己做的蘋果餡餅,現在已經掉到了地上。
「作案的工具我就先沒收了。」馬爾福淡淡的說,沒有直接回答潘西的問題,「然後,告訴我,你是怎麼會做這種藥的,霍格沃茨里可是禁止迷情劑的,就算有,那也是區裏面的書里才可能有,要不就是你從你家裏帶來的,那我就要考慮告訴你的爸爸了。」
「不是從我家裏拿的,別告訴我爸爸,我什麼都告訴你。」潘西慌張的回應,聲音顫抖着,然後就把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原原本本毫無保留的告訴了馬爾福,「劫後餘生」讓她的心情大起大落,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那看不出來,我們的院長還錯失了一個好苗子,三年級就會做迷情劑了,說不定你哪天下在格蘭芬多的餐桌里,他還會給你加五十分。」馬爾福輕飄飄的「表揚」了潘西一下,但是這次潘西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之後馬爾福看似無意的撿起了餐桌上裝飾用幾支鮮艷的玫瑰,拿在手上靠近鼻子,輕輕的嗅了嗅。
「我算是知道你之前買的那些東西都是些什麼了。」馬爾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又故作疑惑的說:「玫瑰刺?我那時還在想你買這些東西想幹些什麼。」
「你那時候就看見了嗎?」潘西的頭埋得更低了,聲若細蚊般的問道。
「只不過也只看見了一樣,不然也許可能當時就能猜出來你想做些什麼了。」馬爾福搖搖頭說。
「還有。」馬爾福補充道:「下次要做迷情劑,記得把玫瑰刺換成玫瑰花瓣。」,然後馬爾福就把手中的幾朵玫瑰丟到了潘西面前的桌子上。
「為什麼,書上說的兩者都可以!」潘西下意識的抬起了頭,急忙追問道,倒是忘記自己現在是處於犯錯,被教訓的時候了。
「玫瑰刺做出的迷情劑效果不穩定,而且持續時間很短。」馬爾福意有所指,目光投向潘西,與她對視了一眼。
潘西又害怕的向身後縮了縮,像是要鑽進椅子裏,然後身體猛的一顫,才紅着臉問道:「那你剛才一直都是清醒着的嗎?」
「你可以猜猜。」馬爾福似笑非笑的說,把問題又交回給了潘西,隨後馬爾福的那僅有的一絲笑意也徹底斂去了。
一陣沉默。
「潘西,如果你成功了,你想到會引起什麼後果嗎?」馬爾福冷冷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潘西弱弱的回答道,她現在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次她犯的錯應該是不能吐個舌頭,裝裝個可憐就能抵消的了。
潘西也知道,馬爾福平時對她遷就極了,但是有些原則性的問題她一旦犯錯,就會得到更嚴厲的懲罰。
「用迷情劑獲得的不會是真正的愛情,那只會是帶來的短暫的痴迷感。」馬爾福盯着正當着「鴕鳥」的潘西嚴厲的說道,馬爾福每說一句,潘西的頭就埋得越低,仿佛整個身子隨時會鑽進桌子底下。
「把頭抬起來!」看着潘西這副模樣,馬爾福仍舊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更加嚴厲。
「嗯…」潘西只能應了一聲,慢慢的把頭抬了起來,眼睛裏透着無辜與澄澈,小臉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如果不是了解她的人,一定會認為她是真心的在懺悔着。
「我錯了,德拉科。」潘西楚楚可憐的望着馬爾福,表示着自己的歉意。
「你認為這次也可以這麼糊弄過去嗎?」馬爾眼睛微眯,挑了挑眉,並不認可的回應到。
「你不是沒事嘛。」察覺到馬爾福的語氣似乎有些緩和,潘西就開始盡力為自己說起了情。
「對了!」潘西像是突然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臉紅了一下,似乎有些羞澀,然後強行讓自己強硬起來,說:「如果你還要追究,我就告訴納西莎阿姨說你欺負我!」
馬爾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很快恢復正常。
「那我也不介意。」馬爾福無所謂的說道,然後再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既然你並沒有悔改的誠意,還要想「冤枉」我這個受害者,那我不介意讓你的污衊變成現實。」馬爾福摸着自己的下巴,緊緊的盯着潘西。
潘西只覺得剛才的那種壓迫感再次侵襲上了心頭。
「我只是開個玩笑啦。」潘西隨後擺了擺手,強笑着說,然後又變成了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德拉科,你想怎麼做都隨便你啦,反正現在我反抗不了你,就算你想繼續剛才的事情我也不介意。」潘西決定換個方式,用了激將法,雙手交替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前,再度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激發着讓人同情的和不忍傷害的心情。
「你確定?」馬爾福此刻的眼神銳利的逼人,好像只要潘西敢點頭,下一刻就會發生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
「我錯了,德拉科。」潘西的表情急劇變幻着,最後才有些不甘的再次吐出這句話。
「這次是真心的嗎?」馬爾福追問道,目光和潘西的眼神交接着,讓她的眼睛無法望向別處。
「嗯……」潘西拖長了尾音,有氣無力的回答着
「既然如此,那麼你現在就要有面對懲罰的心裏準備了。」馬爾福輕輕的用食指敲了敲餐桌,把注意力從潘西的身上挪走了。
「先吃飯吧,不然你等下可沒有力氣接受處罰。」馬爾福拿起刀叉,準備開始今天的晚餐,卻發現潘西並沒有回應他,抬眼望去,只看見她的整個身體都趴在了桌子上,把頭歪倒在了一邊,一副懨懨的樣子。
「德拉科,我肚子好痛!」潘西虛弱的說,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間不斷滴下,嬌小的身體由於疼痛而蜷縮着。
「要是我發現你是裝病,那懲罰要加倍。」馬爾福直勾勾的盯了潘西幾秒,隨後無奈的嘆了口氣,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還不知道有什麼魔法能裝病裝得這麼逼真。
而今天的潘西肯定也不會料到自己就這麼被揭穿了,還提前準備了裝病的手段,韋斯萊兄弟的速效逃課糖現在應該還沒有被發明出來。
那麼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真的巧合。
這場特里勞妮教授所預言的「血光之災」,潘西終究還是沒有能躲過。
更確切的說,是沒有哪個女生可以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