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將起前的夜晚,沉默而肅殺。
馬爾福莊園上方的夜空掛着一輪皎潔的圓月,也許因此,莊園中的人時不時能聽到狼人極富高昂的咆哮聲,此起彼伏。
地底處,正進行着一場審問。
不過既沒有拷打,也沒有凌辱。
「我其實很好奇,你是怎麼跟過來的。」
「在那個時段湊巧出現在禁林?」
馬爾福坐在椅子上審視着赫敏,女孩如今已經被換上了一身公主裙似的裝扮,袖口裙擺都繡滿了白色花邊,不過確切的說,是被囚禁的公主。
他如今時不時會過來檢查一下,免得這個聰明的女孩跑掉了,那將會是非常災難的事情。
真的跑掉了,伏地魔會懷疑他;再撞到伏地魔手裏,可能也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要讓她跑,至少也不是現在。
赫敏面對他的問話,回應自然是沉默以對,她不會傻傻的和盤托出。
比起憤怒,比起羞恥。
她內心充斥的更多是擔心的情緒。
「你那些攝魂怪是用來做什麼的?還有,他們身上為什麼……」赫敏開口了,但卻沒有回答馬爾福的問題。
「格蘭傑小姐,你恐怕還沒有弄清楚立場。」馬爾福皺了皺眉。
「我給你說話的權利不是讓你質問我的。」
「封喉鎖舌。」,馬爾福揮了揮魔杖,他並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表現。
赫敏的嗓子很快就不能出聲了。
馬爾福偏過頭去,打了響指,隨意的喊道:「多比?」
忠誠的家養小精靈轉眼就移形到了。
「霍格沃茨的那個消失櫃修好了嗎?」他隨意的問道,在地窖中他看見被打開的消失櫃,幾乎就猜到了事情的發展。
「修好了,主人。」
「多比再次向您道歉。」多比誠懇的說。
「要不是多比手下留情,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閃閃?」他打了個響指,另外一隻女性家養小精靈出現了。
「看着她。」他隨意的說,將杯中的紅茶一飲而盡。
不過就在馬爾福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
一股直抵靈魂的戰慄感忽的從他心底浮現,伴隨微微滯後的是那悽厲尖銳的咆哮聲,以無比恐怖的穿透能力,直透耳膜,蓋過了所有狼人的聲音。
馬爾福感受到一陣陣暈眩,除了伏地魔,沒有人能夠做到。
赫敏痛苦的忍受着,她的雙手現在被馬爾福從紐蒙迦德隨意撿來幾個禁魔環套着,魔杖被藏到了別處。
比普通的麻瓜少女還要虛弱,只能用手捂着耳朵。
馬爾福隨意一揮,施展了魔法,擋住了這恐怖的嚎叫聲。
女孩的痛苦減輕了,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伏地魔在做什麼?」
兩人同時想到,莫名的默契。
而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霍格沃茨,有人痛苦更甚。
哈利從睡夢中驚醒,他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直衝頭頂,整個腦門似乎都要裂開了。
然後就是源自內心的恐慌,也許自己就要死了?這次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劇烈。
「啊!」他跌倒在地上,神色猙獰,碧綠色的眼眸周圍的眼白轉瞬之間佈滿了血絲,他雙手牢牢的捂着額頭,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落。
哈利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要被抽離自己的身體了。
抽離有些不準確,更確切的說是剝離,但比剝離更加的粗魯,似乎被粗暴瘋狂的撕扯着,物理層面的疼痛都可以被忽略了,來自精神的折磨讓人無力抵抗,那令人發狂的痛苦蝕刻着他全身上下的神經。
立刻驚擾了他的室友,羅恩反應迅速的,和西莫他們七手八腳的把他抬到了醫務室里。
「幫幫哈利。」他們疾呼着。
到了病床上,哈利仍舊翻來覆去的打着滾。
芙蓉已經用了很多止痛的魔咒,沒有奏效。
然後,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似乎所有人都聽到了一根緊繃的絲線斷開的聲響。
哈利的扭動停止了,很快睜開了眼睛
「哈利?你沒事吧」周圍圍着許多人,羅恩,他的教父,弗立維,幾乎都趕了過來,關切的望着他。
哈利晃了晃手臂,摸了摸自己額頭前的傷疤。
「我要去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不知道為什麼,他鬼使神差的說了這句話,眼神中還是有些迷茫與不適應。
「你現在還沒確定康復.......」小天狼星皺着眉頭。
「讓他去。」芙蓉的聲音清冽而不可置疑。「他已經好了。」
哈利感激的向芙蓉投過去了一個眼神。
他一個離開了醫務室,在走廊中穿行着,奔跑着,嘴中念着口令,突破了醜陋石像的阻礙
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依舊是空空蕩蕩的,門後的鐵枝上,福克斯也不見了,銀器依舊在桌面上旋轉着,散發着銀白色的煙霧。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看見了書架上隔層的分院帽,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把它攥在了手裏。
「輕點!」它說。
在哈利的手上,那個調皮的帽子就開始顫動了起來,破損的帽檐伸出一些殘破的布條。
哈利一下子就將他扣到了自己的腦袋上。
「迷失了自己的時候,分院帽可以幫助你看清自己。」哈利記得鄧布利多曾經說過這句話,剛才的疼痛之後,他就感受到了迷失,仿佛人格不再屬於自己,所以決定來找分院帽。
「奇怪,真是奇怪。」它很人性化的翹起了自己帽檐的一角。
「奇怪什麼?」哈利聽出了他語氣的怪異。
即使它只是一個帽子,但四位創始人部分的思維,在這麼漫長的歲月中不斷交織,成長,的確很富有人性化。
「當之無愧的格蘭芬多。」分院帽高聲的說。
「我本來就是格蘭芬多。」哈利嘟囔了一句,為他這句話感到奇怪。
「為什麼,我當初會希望把你分配到斯萊特林呢?」分院帽一驚一乍的說,這個真是太奇怪了。
就好像遇到了什麼特例似的
「也許我的性格變化了。」哈利的心情有些高興。
「不不不,分院帽不可能出錯。」分院帽激動起來。聲音開始變得尖細和失去理智。
「那是你潛藏的本質,不可能更改。」
「那又怎麼樣?」哈利反問道。
「對啊,似乎也麼什麼用。」
分院帽的心情似乎沉寂了下去,一角向內側彎曲着,佈滿了皺紋。
「我不知道。」帽子悲哀的說,開始懷疑起自己。
就在帽子自怨自艾的時候,馬爾福莊園內狂風驟雨般的尖嘯也漸漸停止。
即使馬爾福已經對自己已經使用了魔法,封塞住了耳朵,但是手掌依舊緊貼着。
心臟瘋狂的跳着。非常不詳的預感,他喘息着,盯着眼前抽象的,看似無意義的壁畫。
然後他打了個響指,「閃閃」他低聲的呼喚着。
砰的一聲,閃閃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把格蘭傑小姐的衣服給我拿到我的房間裏去。」說完,馬爾福就走到了莊園當中,掃視着這群興奮的狼人。
「你,動作不標準,受罰。」他舉起魔杖,一道迅捷的光芒徑直擊中了狼人的胸膛,很快暈倒了。
「我要懲罰他,你們有意見嗎?」冰冷不帶感情的目光從眾狼人身上掃過,讓他們不寒而慄。
剩下的狼人急忙搖頭,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魚。
馬爾福一路暢通無阻,他拖着這隻強壯的狼人,推開了自己的屋子的門,如同提起雞仔一般。把它砸到了地上,用魔杖指着它的腦袋,狠狠的一記魔咒,在一道閃光之後,狼人本就不多的智力也消散了。
一縷褐色微卷的長髮被馬爾福扔到了一個盛滿液體,晶瑩透亮的玻璃瓶內,然後髮絲就好像發生了一些奇妙的反應,被溶解了似的,消融在了藥劑當中。。
一大瓶藥水被狠狠的從狼人的嘴裏灌了進去。
然後狼人的身體漸漸開始變形。
最終變成赫敏的模樣,只是仍舊赤身裸體,平躺在地上。
「閃閃,幫她換衣服,就是剛才我叫你準備的那套。」馬爾福指揮着他的手下,把頭扭向一邊、
家養小精靈的動作很麻利。很快換好了。
「神鋒無影!」
嶄新的裙子在類似銳利的風刃的魔法之下瞬間支離破碎,還帶着些許血痕。
「麻瓜的味道」都已經坑了他很多次了。
望着還剩下瓶子裏還剩下大半瓶的複方湯劑,馬爾福敲了敲魔杖,屋子中頓時浮現出了一陣的冷氣,然後身前的桌面上豎起了一個冰杯,瓶中的液體被倒入其中後,冰杯的杯壁漸漸延展,合攏,變成了一個冰球。
最後也被塞進了狼人的嘴裏。
如果一次性全部喝掉,會有藥**費,可能支撐不了整個過程,隨着冰球的漸漸融化,藥力也能得到補充。
如果他沒猜錯,黑魔王拿赫敏肯定會有用處。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馬爾福當然都是不會把女孩再交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