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派。」
赫敏悲傷的說,眼前石質的醜陋怪獸跳向了一邊。
一支活動的旋轉木梯擺動到了她的眼前。
她沿着木質的階梯一層層緩緩的踏了上去。
推開了那扇虛掩着的門。
這裏的擺設好像從來沒有動過,實木書桌上擺着幾個古樸的木盒,其餘一切物品擺放着井然有序,一隻羽毛筆靜靜的躺在羊皮紙上,也許,那個老人在不久以前還在這裏辦公。
一幅新的肖像已經加入霍格沃茨學院已故校長們的行列……鄧布利多沉睡在桌子上方的一個金色的相框裏,半月形的眼鏡架在他的鷹鈎鼻上,看上去安詳而寧靜。
但這是死物,不是有意識的畫像。
「啊,醜陋的泥巴種,你剛才在這屋子裏動了些什麼東西,把我吵醒了!」牆壁上的畫像惡狠狠的說。
「誰?」赫敏這時候才驚覺自己已經走進了房間裏,然後聽見了前任校長,菲尼亞斯的尖叫。
「對小姑娘溫柔點。」另外一個胖乎乎的和藹的女士也醒了過來,她披着華麗的披肩,裹緊了一些,勸說道。
「鄧布利多他人呢?被趕走了?我都有大半年快沒看見過他了。」菲尼亞斯沒有理會女畫像的勸告,而是對着赫敏徑直問道。
「鄧布利多教授被伏地魔偷襲,跌入了魔法部神秘事務司的帷幔背後,去世了。」赫敏抹了抹眼角,哀傷的說。
「哦,他死了嗎?那可正好,我還缺個伴呢。」菲尼亞斯大笑起來,然後打量着四周,仿佛要把腦袋伸出畫框的外面。
「呆在我的身下怎麼樣,這裏還有空位。」
霍格沃茨的校長,在死亡以後,有些會選擇待在畫像里,保有一些生前的意識。
與那副死氣沉沉的肖像不同。
赫敏很想和他說幾句話,但是還是尊重校長的決定。
「他不會選擇留在畫像裏面的,死亡對他而言,並不是一件值得恐懼的事,正如他所說,那是一場偉大的冒險。」赫敏輕聲的說。
「他們人呢?」她這時候突然回頭望去,才發現哈利和羅恩不在。
明明兩人應該一直跟着自己身後的。
她的餘光看了看地毯上,灰塵堆積起來,然後她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
她看見了一個腳印。
她剛才並沒有去過那邊,而且那個腳印比她大一些,很可能是個男性的腳印。
還有,她現在才意識到,她剛才進門的時候,木門是虛掩着的。
這讓她冷汗直冒,不過她還是盡力保持着鎮定。
赫敏掏出了魔杖,審慎的打開了那個柜子。
空無一物。
「難道是我的幻覺?」赫敏刻意的喃喃自語着說道,背過身去,向另外一端走去。
然後她又突然急剎住了自己的腳步,迴轉過身,抬起魔杖,對着空空如也的立櫃飛快的念到:
「昏昏倒地!」
赫敏的咒語脫口而出,但是她的心卻涼了半截,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魔咒打偏了,她的魔杖直接被抓住了,隨之高高抬起,然後向上一仰,擊中了柜子的頂部,一時間木屑橫飛。
整個柜子開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柜子裏真的有人!
即使已經小心無比,卻還是被一股強大的拉力帶得整個身體失去了平衡,被拉進了柜子裏,黑漆漆的一片,失去了視野。
「熒光…」她下意識的想讓自己重新獲得視線,握着魔杖的手腕卻被牢牢的禁錮住了,手勢被打斷。
魔咒同樣被打斷了。
「你…」赫敏想質問來人,卻發現自己的嘴已經被捂上了,一張有些粗糙的手掌緊貼着她的嘴唇,讓她發不出一點聲響。
她開始晃動着自己的身體,拼命掙扎。
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里,他想做什麼?
可是她被現在橫抱住了,一隻手被緊緊鎖住,另外一隻手還握着魔杖,不敢丟掉,動彈不得,下意識的情況之下,赫敏把牙齒作為武器,一口咬了下去,想要反抗,讓他因為疼痛而鬆手。
果然,挾持者鬆手了,壓迫她手腕的力量就在一瞬間消退了,赫敏心頭一跳,準備反擊的時候,只覺得脖頸間一疼,失去了意識,昏睡了過去。
馬爾福趁機立刻離開了柜子當中,同時揉了揉自己的手。
他還真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倒霉。
他也沒想到有人的感知居然這麼敏銳,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藏身之所。
他在打開這個柜子尋找的時候,就聽到了門外有人使用口令進來了。
馬爾福下意識的躲了進去,畢竟不想惹更多的麻煩
在聽見有人靠近柜子的時候,還使用了幻身咒。
狹小的黑暗空間,騰挪相當困難,他甚至不能把袖口內的魔杖取出來應對,連瞄準都做不到,只能對自己念咒。
於是在面對發現者的時候,也同樣用純粹的物理方式將她制服。
現在的他才有時間徹底打開柜子,讓亮光透進去,端詳着自己身前來人的面貌。
隨後馬爾福的表情就陷入了一種驚愕的狀態,灰色的瞳孔睜大,嘴角微微抽搐。
這可真是足夠巧合了。
他有些怔怔出神。
幾個月的時間,這個倔強獨立的女孩又成熟了許多,臉上的輪廓不再那麼的柔和,略微的鋒利起來,褪去了一些青澀,多了一些成熟。
赫敏就好像是他的冤家對頭一樣,幾乎在每次自己的計劃中都會成為變數,帶來一些干擾。
不過所幸都沒什麼太大影響。
望着自己手掌虎口附近一排整齊的牙印,馬爾福居然鬼使神差的走神了。
他記得赫敏原來有一對大門牙來着。現在卻變得整整齊齊的。
隨後那似癢亦疼的觸感才沿着傷口傳達到他的神經中,帶着些淡淡的酥麻。
他變出一條細緻的繩索,將赫敏困住了,木門虛掩着,不至於讓她被憋得過於難受。
只要略微用力就能掙脫的繩索,而且變形術的時間到了也會自動解除。
「喂,小子,你在做什麼!」菲尼亞斯這時候才看見了馬爾福的身影,高聲的咆哮起來。
雖然僅僅也只是背影。
他雖然泥巴種泥巴種的喊着,也是一個死去多年的人了,但是作為前校長,終究還是不能放任有學生在自己的眼前被襲擊。
「哦,天哪,你是什麼人。」那個胖胖的女人也尖叫起來。
可是他也只能叫喊幾聲,畫像總不可能越紙而出。
「聒噪的老傢伙,安靜點!」馬爾福用低沉的語氣說道,把赫敏的魔杖隨意往後一拋,牢牢地插入了身後的牆壁。
魔杖的尾部不停的顫動着。
菲尼亞斯被嚇得尖叫起來。
之後馬爾福並未理會這個男人。
而是直接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