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幹什麼?德拉庫爾小姐?」馬爾福的腳步緩緩的移動着,仿佛想從階梯走到台上,與鄧布利多面對面,在與芙蓉距離最為接近的時候,他在她的側臉龐不遠處,用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問道,語氣卻中隱藏着無法掩飾的激動情緒。
「救你。」她嘴唇翕動,目光微閃,然後又陷入沉默,閉口不言,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
一股莫名的錯愕感從馬爾福的心中湧現,然後另外一種情緒卻突然再次佔據了上風。
「德拉科,放下魔杖,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鄧布利多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勸告着這個男孩放棄抵抗,以至於現在仍舊直呼他的名字,而非姓氏。
「請恕我拒絕。」少年淡淡的回絕道,毫不避諱的這位巫師對視着,並不懼怕他隱藏在藍色眼眸下的攝神取念。
「我可以保證你的人身安全,現在一切都還不清楚,不是嗎?克勞奇先生所說的都仍然需要驗證,並不是說你一定就會被關到阿茲卡班。」鄧布利多皺着眉頭,但仍舊耐心的用寬和的語氣說道。
這個老人這時候內心也是有些迷惑,不知道為什麼局面發展成了這樣。
「我自己一樣也可以保證。」馬爾福淡淡的說,抵住芙蓉咽喉的魔杖突然迅速離去,擋在身前下,一道角度刁鑽的白光就仿佛撞到了一塊無形的鏡面,轉瞬被彈飛了,打到了天花板上。
「穆迪教授,偷襲可不是什麼好習慣,這很不光彩。」馬爾福搖了搖頭。
「呵。」穆迪冷笑了一聲,把魔杖給收到了背後。
「鄧布利多教授,你不會出手的對嗎?我知道,你會顧及在場的學生,還有我手中的人質。」馬爾福挑了挑眉。
老人陷入了沉思,那對藍眼睛裏閃爍着象徵思考的光芒,
「我的女兒,她發生了什麼?誰能告訴我?」一張長桌前,一個女人撓亂了自己金色的秀髮,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來,似乎有些承受不了這樣的衝擊,突然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又引發了一陣騷亂。
「龐弗雷夫人,這裏有人暈倒了!」有人高聲喊道。
「媽媽!」芙蓉低呼道,情不自禁的向前踏了一步,卻又被馬爾福的魔杖給抵住了。
「路是你自己選的,現在想後悔現在也沒那麼容易了。」他用微不可查的聲音提醒着女孩。
「好,我放你走。」與此同時,不遠處的鄧布利多似乎下了決心一樣,緩緩說道。
---------------------------------------------
三強爭霸賽發生了所有人的意想不到的變故,作為裁判之一的克勞奇居然在十幾年前徇私枉法,讓他的兒子逃脫了法律的制裁,而更令人恐懼和不能接受的是——伏地魔復活了,助手甚至是霍格沃茨的學生。
就連一手策劃了這一切的馬爾福也想不到。
事件又一次掙脫了他的把控,那蝴蝶的翅膀似乎越發的強壯,掀動的風暴也越發難以抗衡。
按照他原來的構想。
伏地魔的復活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後在霍格沃茨的兩個眼線都失去了聯繫,再加上鄧布利多恰到好處的在一個時機出現在他復活的節點,讓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的手下出現了叛徒。
而且範圍極小,不是馬爾福,就是小克勞奇,懷疑的對象只會局限在兩人當中。
而如果今天的事件被廣為流傳了開來,伏地魔就會知道,原來兩個都沒有背叛他,只是由於小克勞奇的失誤,而暴露,畢竟沒有人能扛過吐真劑的效力。
但這還不夠,無法打消那個多疑的男人的疑慮,所以馬爾福需要納上一個類似投名狀的東西。
去阿茲卡班度「度次假」,這也許是個不錯的計劃,也許還能纂取一些伏地魔的「同情」?
他本身是不具備這種感情的,但是為了收攏下屬,有時候卻仍舊需要展現一些這種稱之為人的感情,。
在不久的將來,伏地魔會去劫獄,重新組建他的勢力,而那時候的仍在監獄中的馬爾福,在「重獲自由」之後,也會得到黑魔王極大的信任。
畢竟被抓到阿茲卡班,完全可以宣告鄧布利多與馬爾福家族關係的「割裂」。
如果說之前伏地魔還有理由懷疑這個家族的忠誠,可能在黑白間搖擺不定,現在就再不會有這種疑慮了。
相反,如果馬爾福繼續身處學校,想必也收集不到一些更有意義的情報了。
所以,不久以前的自己只需要在克勞奇的指證以後,稍微裝模作樣的負隅頑抗一下,然後就能順利開始自己的阿茲卡班假期了。
不過,這還算完善的構想今天被打破了。
他完全捉摸不透芙蓉想做些什麼。
這個女生在當時像瘋了一樣的朝他沖了過來,他下意識的就制住了她,之後的劇情就不可避免的走向了劫持人質和談判的模樣。
他僅僅是與芙蓉的那對勾魂奪魄的眸子對視了一眼,就陷入了另外一種極致的情緒當中。
不是着迷。
是謹慎,戒備,那一瞬間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欺騙他,他無法去相信任何人,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僅僅憑藉本能歇斯底里的與所有人對抗。
「你想做什麼?」他冷冷的問道,兩人這時候已經來到了禁林,周圍到處是荊棘與濕冷的霧氣,一隻獅鷲正在兩人不遠處低着頭啄飲着什麼。
藉助月光,勉強能夠分辨出那頭獅鷲的模樣,它通體呈現着一種棕黃色,胸前是奪目的朱紅色羽毛,胸前的肌肉極為發達,高大的身軀昭示着它的強壯,前肢周圍則是圍繞了一圈銀色的羽毛,利爪踏在泥地里,鋒刃被暫時隱藏了,最讓人嘆為觀止的就是它的眼睛,就像是活生生的火焰,在夜色的襯托下下如同寶石紅般銳目眩動。
那對有力的翅膀不停的扇動着,似乎隨時振翅欲飛。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虛幻,是變形術達成的,馬爾福輕握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剛才還置身食物鏈頂端的這種神奇生物,身上羽毛就立刻開始漸漸褪去,體型緩緩縮小,最後漸漸還原成了一根長凳,安靜的待在原地。
看樣子,應當是剛才禮堂里隨意找到了一個材料,作為離開的手段。
獅鷲,是會飛的,當做交通工具是個不錯的選擇,而馬爾福在外面兜兜轉轉了一圈,最終卻又選擇回到了霍格沃茨的範圍內。
燈下黑是很有道理的。
「高超的變形術。」芙蓉湛藍色的眼眸往那邊瞟了一眼,很快的嘟囔了一句。
「至於我的目的,我只是想幫助一個可能被攝魂怪吸壞腦子的人撿回條命。」芙蓉仰起她天鵝般的脖頸高傲的說,算是正面回答了馬爾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