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通體呈現流線型的列車,在看不到盡頭的鐵軌上高速平穩的行駛着,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透過窗戶,隱約可見一些原生態的英式田園風光。
這是一輛普通的列車,當然,值得一提的是,上面有的乘客不算普通。
「哇哦,這就是麻瓜的火車嗎?我還是第一次坐呢,看上去和特快列車沒什麼不同嘛,」一個紫羅蘭色頭髮的女人在自己的座位上蹦蹦跳跳的,顯得相當的引人矚目,她興奮的歪過頭去,對着身旁的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你太引人矚目了。」她身邊的那個中年男人瞪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不滿,提醒着她。
「不用擔心,達令,那個小鬼頭是不會認出我的,我保證他沒有見過我,我也沒有見過他。」
聽見達令這個詞語的時候,那個男人的嘴角很明顯的抽搐了一下。
「這只是一個用來偽裝的身份!不用一直掛在嘴邊。」男人迅速的低聲說道。
「愉快一點嘛,別這麼嚴肅,這可是我第一次做任務呢,萊姆斯。」女人挽着男人的手歡快的說,就差把腦袋親昵蹭到他的胸口了。
看樣子她對這個角色相當入戲。
「好了,別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有正事,還記得我們的關注的重點嗎?」男人詢問着。
「當然啦,我最擅長的就是潛行和追蹤了。」女人一本正經的說道。
「恐怕是最不擅長。」男人搖了搖頭,小聲的說。
「你先呆在這裏,我去各個車廂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巫師是最容易發現巫師的,他們總會相互吸引。」男人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聲音壓得越發的低沉。
「好吧,我只是你的助手,我聽你的。」女人有些不情願的說道,但又有些為了這個男人的氣概和果斷而着迷。
這裏是二等艙,大多數的遊客都顯得很普通,作為麻瓜,在火車上大多數的消遣行為都是閱讀雜誌,報紙,要不就是和周圍的旅客打打橋牌,消磨一下這漫長的旅途時光,再或者,就是把那些書本蓋在自己的頭上,遮住外界刺眼的光線,然後沉沉入睡。
盧平一隻手捂着肚子,皺着眉頭,做出一副尋找廁所的樣子,在車廂當中穿行着,用餘光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周圍的乘客。
當然,他的身材和臉型也略微有所改變,做了些調整,這是傲羅執行任務時必要的偽裝。
這次的任務當然不必多說,有許多傲羅被分配到麻瓜的各種交通工具,去進行追捕逃逸的某位學生,當然,這不是全部要求,即使沒有完成,在目的地還有下一個任務等着他們。
在盧平主動辭去黑魔法防禦課的職位以後,於鄧布利多的推薦之下,他得到了一個傲羅的工作,盧平的實戰能力無可挑剔,這讓他的傲羅訓練生涯縮短了不少。
不過必要的一些諸如潛行,偽裝的課程還是必不可少的。
很湊巧的是,他和剛才的那個女人一起訓練了一段時間,之後也順理成章的一起執行第一個任務。
與其說是女人,不如說是女孩,因為她也只不過從霍格沃茨畢業幾年。
尼法朵拉·唐克斯——一位易容馬格斯。
盧平的注意力放在了成雙成對旅客當中,尤其是女人陷入沉睡的乘客間,為了方便,那個男孩很可能會將他的人質催眠。
當然,也可能不是催眠,奪魂咒也是無法排除的一個可能性。
這樣就加大了他排查的難度,受到奪魂咒控制的人表現得幾乎與尋常無異,分辨不出。
在這列車上的另外一個車廂里。
「這面具還真的挺逼真的呢。」芙蓉面向玻璃車窗,看着對面的人影,反覆的揉搓着自己的臉,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具一樣。
「不小心撕下來了我可沒心情幫你重新貼上去。」馬爾福坐在對面冷冷的說。
「好好好,我不弄了,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芙蓉立刻放下了自己的雙手,睜大眼睛,好奇的問道,這應該也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徹底擺脫監護人的旅行。
好吧,這麼說並不準確,馬爾福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監護人」。
這種類似「逃亡」的感覺,更是激起了芙蓉內心的叛逆因子,有種別樣的刺激感。
在她的妹妹面前,她一直都還算是循規蹈矩,不算太過叛逆,也許經過這次解放了本性也說不定?
馬爾福看着眼前的女孩一臉興奮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
至少現在看起來,她並沒有拖什麼後腿。
那張面具是韋斯萊兄弟在今年做的,原本是馬爾福為了在更遙遠的未來準備的,沒想到的是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甚至還巧合無比的多出了一份。
可嘆的命運還真是喜歡捉弄人。
它起到了類似易容馬格斯的作用,往常像一層流動的液體裝在瓶子當中,需要用到的時候,只需要覆蓋在自己的臉上,似乎就自然而然的完成了伸展與變形,只需要對着鏡子,用手處理,就能夠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了。
有着相當高的自由度。
芙蓉就把自己的皮膚弄黑了不少,五官各處也做了細微的調整,眉眼,嘴唇,鼻樑,似乎都在面具的作用下面目全非了。
馬爾福這時候閉上了雙眼,對芙蓉的問話避而不談。
「沒人注視的感覺還真不錯呢。」芙蓉也不覺尷尬,從小包里掏出一塊方鏡,自顧自的欣慰的說,似乎很滿意現在的情形。
當然,媚娃的魅力不僅僅是在於外貌,本身由於血統也會有很大的加成,所以芙蓉也選擇把自己的那種魅惑的能力收斂了起來,不然即使是一張普通的臉,也一樣會帶來騷亂。
「再過幾天也許你就會懷念之前眾星捧月的日子了。」馬爾福睜開眼淡淡的說。
他標誌性的金髮也當然通過一些手段隱藏了起來,現在是留起的是一頭黑髮,灰色的眼眸也調整成了黑色,身高也不知道通過什麼形式拔高了些許,整個人的氣質也有了極大改變,如果不是那刻意保證了一些歐洲人的特點,任誰都會覺得他是一個來自東亞地區的旅客。
「也許吧。」芙蓉不置可否。
現在的她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身為「人質」的自覺,與其說是劫道者與被持者,倒不如說成是一對外出旅行的情侶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