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青兒撩開窗簾,一臉和悅地花瀟灑說道:「花公子,小女子請教你一個問題如何?」
趙東陽將才被自己給編排了一番,見着青兒甚是有些追星般地來請教自己問題,花瀟灑搖頭晃腦地點點頭,一臉的謙虛道:「姑娘請講。」
青兒:"一個三點水加一個來是什麼?"
花瀟灑想都沒有想直接道:「這不是念『淶』嗎?」
青兒沉思一番,接着點點頭再次問:"那一個三點水加一個去呢?"
花瀟灑哈哈一笑,接着道:「去。"
說完之後,花瀟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這下糗大了。
只見青兒笑的是花枝亂顫,慕蓉婷小聲嗔怒道:「你這丫頭,鬼精,鬼精的。」
而另外一側的趙東陽見着青兒為自己出了口氣,他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靠,想不到自己這一世英名竟然被這小丫頭給毀了,真是今天出門不幸,忘記看黃曆了啊。
青兒再次撩起了窗簾,一臉壞笑道:「花公子,你整人到最後也害己了,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花瀟灑一愣,但是他突然卻發現自己對眼前這個小妞根本發不起火來,日啊,連仇人都恨不起來了,這是件多麼鬱悶的事情。
從蘇州到杭州,一條線,兩條路,這兩條路分別為陸路與水陸,考慮到季節氣候的原因,慕蓉婷他們此番走的是陸路,午時的時候預計到達嘉興縣,在嘉興縣小作休息之後便繼續沿路南行,預計在晚上的時候抵達杭州府。
吸取了教訓之後,花瀟灑便不再將編排對象放在趙東陽身上了,他開始嚮慕蓉婷、趙東陽等人吹噓起他前世的那些交通工具來。
慕蓉婷聽得很仔細,特別是花瀟灑那抑揚頓挫的語氣讓她很是有一種聽書的感覺在其中,雖說這傢伙說的不無道理,可是怎麼看着就那麼虛幻呢。
青兒對此嗤之以鼻,哼,還坐幾百人的大鳥,這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呢。
趙東陽倒是對花瀟灑所說的飛機很感興趣,他不斷地提着問題。
「那飛機靠的是什麼坐的?若是能飛上去,應該很輕吧。」
花瀟灑告訴他,那是一種複合型材料,至於這複合型材料為何物,請別多問,他也不知道,不過具體可以參考蠶絲,那材料的質量比蠶絲輕,但是硬度卻更硬,說出來趙東陽都不信,用刀槍不入來形容那是一點也不為過。
趙東陽聽得也算仔細,他又趕緊問道,那這飛機的翅膀需要多少人來搖動。
花瀟灑告訴他,並不需要搖動飛機的翅膀,只需要給他吃一種液體即可,那種液體在地下深處。
趙東陽聽完後點點頭,「《燕國志》曾經記載過這種所謂的黑水,是說遇火就着,估計花公子說的是這個吧。」
花瀟灑點點頭,「興許應該是。」
……
一路上吹噓了很多,花瀟灑的興致很高。未時的時候,眾人終於抵達了嘉興縣,這也是一座典型的江南水鄉小縣,在嘉興縣用過午膳,稍事休息一番,便又接着趕路起來。
原本以為這一路上都會是平原,誰料過了嘉興縣沒多久,連綿起伏的丘陵也開始躍入眼帘了,見着這朝後地勢越來越陡峭,花瀟灑不由得心頭一驚。
眼下不正好是伏擊劉讓的好地方嗎?多山壑,樹茂林,特別是剛才走的那條小道,更是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若是劉讓等人進入了那條小道,怕是連火銃都用不上,便能將其解決在其中了。
向着周圍人一打聽,花瀟灑這才知道,這個地方叫濮院。
他在心底將這個地方牢牢給記了下來,一路下來,花瀟灑一句話沒有說,他將注意力更是全部用在了周圍的地形之上了。
在他看來,這個地方絕對是打伏擊的最佳地點了。
可是問題來了,誰能保證劉讓就必須要從這裏經過?
花瀟灑也開始在心裏問自己,誰能保證?
與先前楊敏林她們的判斷一樣,花瀟灑也知曉從南京城到杭州府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南京、無錫、蘇州、嘉興到杭州,二是直接從南京、潥陽、湖州再到杭州,從兩條路來看,前者經過的地方人口較多,交通便利,但是路途較遠,後者雖說路途較近,但是所經之地卻是屬於那種小地方。
心裏仔細一分析之後,依他的看法,劉讓多半會走第一條路,不過他在蘇州之後便不會繼續走陸路了,而是選擇走水路,如此以來,這地方劉讓更是不會經過了。
若是真的按這條路的話,那麼劉讓將會一條坦途通往杭州,即便他有兩千條火銃,也不會對劉讓構成威脅的。
不行,無論如何得讓劉讓走自己為他設計的這條路,走出濮院那塊丘陵之後,花瀟灑心中堅定了這個念頭。
……
一路上風塵僕僕,天黑後一個時候左右的時間,眾人終於來到了杭州城下,看着那雄偉的杭州城門,花瀟灑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出了這樣一首詩。
「水光瀲灩晴方好,
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濃妝淡抹總相宜。」
青兒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在城外等候的老爺,她有些興奮地拉拽着慕蓉婷的衣袖道:「小姐,快看吶。老爺跟副管家正在那裏。」
青兒的聲音很大,花瀟灑他們一聽也趕緊尋聲望去,果然只見一個一臉威儀的中年男子與一個一臉精瘦的漢子站在寒風之中候着。
馬隊停了下來,慕蓉婷與青兒先後下車,趙東陽與花瀟灑(等等,作者,憑什麼在這個關鍵時刻你讓老子排在了趙東陽身後,回去削你,信不)也先後躍下馬來,緊隨着慕蓉婷她們身後朝那中年男子他們那裏走去。
見着慕蓉婷與青兒先後給那中年男子行禮,花瀟灑更加堅定了那就是慕天豪的可能。
與趙東陽快步走了上去,一臉畢恭畢敬地看着面前長須威嚴的中年人。
慕蓉婷點點頭道:「爹爹,這是趙公子。」
「晚輩趙東陽見過慕伯父。」
慕天豪一臉慈祥地點點頭,臉上溢不住欣賞之詞,「人稱蘇州城第五才子的趙東陽,趙公子早已認識了,老夫在家的時候,你也不經常上門拜訪。」
趙東陽笑了笑,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今後晚輩一定常來。」
靠,說的好像慕家是你開的一樣,還經常去,對兩人的膩味,花瀟灑很是嗤之以鼻。
不滿歸不滿,兩人惺惺相惜了好一會,各種聊天說地完之後,慕天豪一臉狐疑的目光投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