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絕不可能,錢壯飛身過去,一把揪住了此人的衣領,將他死死的按在地上。
夥計倒也有些身手,揮拳就朝着錢壯的臉部打來,孫胖子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胳膊上,頓時傳來一聲慘叫,胳膊斷了,耷拉下來。
「說,你到底是什麼來頭?」魏風背着手上前。
「你們,死定了!」夥計說了一句,突然一歪頭,嘴角流出黑血,死在當場。
啊!
孟瑤驚呼一聲,躲在周法通的背後,吃了頓飯,居然又死人了。
打鬥的聲音,引來臨近包房的一名夥計,看到了屋內的情形,立刻狂呼亂叫着跑開了。
「趙兄,這人死了,我們會有麻煩的。」李甲道。
「不怕,魏兄弟能擺平。」趙雷倒是很放心,這裏還是烈風宗的地盤,魏風不但是珍寶閣的監事,還是烈風宗的巡查特使,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輕易招惹。
很快,百花樓的掌柜就冷着臉來到,這是一名築基後期的老者,身上卻穿着一套得體的武者服,應該是個人愛好。
「僱傭兵就了不起嗎,膽敢在我百花樓殺人。」老者眯着眼睛,極度不滿。
「掌柜,你搞清楚了,他是服毒自殺的。而且,你讓他送來的酒里有毒,什麼意思,你可以隨便下毒,我們連正當防衛都不行?」魏風不屑反問。
掌柜一愣,拿起酒壺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臉色驟變,「諸位,不要誤會。我沒讓他送酒來,更談不到在酒中下毒。」
隨後,掌柜來到死去的夥計面前,仔細端詳,「這是個新來的夥計,我會調查他的真實身份,想砸我百花樓的牌子,就是與我呂某為敵。」
「掌柜深明大義,這件事兒就算了。」魏風道。
「小兄弟,你來歷不俗吧!」呂掌柜道,這是有針對性的下毒謀殺,其中必有緣由。
隱瞞沒有好處,魏風朝着掌柜招了招手,來到角落,將兩塊令牌取了出來,笑道:「我有兩個身份,還請掌柜保密,別誤了我的任務。」
珍寶閣的人,還是烈風宗的特使,呂掌柜徹底被唬住了,連連點頭:「大人請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說,此人的情況一旦查清,立刻稟報。」
隨後,魏風一行人上樓休息,掌柜跟着,將走廊盡頭的七個房間的客人趕走,啟動一處防護光幕隔離。
呂掌柜吩咐夥計端來香茶、糕點等夜宵,親自送到每個房間裏,一再道歉,匆匆去調查這名死去的夥計。
魏風洗了澡,換上乾淨的衣服,一身輕鬆的拿起一塊靈石,坐在床上練功。
一路上,用了多次透視眼,體能消耗很大,多虧了他的修為到了培元期六層,真氣貯備足夠,換做之前,早就昏在車上。
半夜時分,魏風覺得真氣補充夠了,正準備在軟軟的絲綢床上睡覺,屋頂卻傳來了怪聲。
咿咿呀呀!如泣如訴!
魏風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暗自搖頭,百花樓這樣的風月場所,真不適合居住,太考驗定力了。
吵的睡不着,魏風推開門,來到走廊里透口氣,男人們都睡熟了,呼嚕聲透過門縫,清晰可聞。
這是趙雷交代過的,都不許關嚴房門,有了突發情況,保證一聲喊都能聽到。
還不如樓上的動靜好聽,魏風無聊的溜達了一圈,打着哈欠,正想返回屋內蒙頭大睡,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是顧婷,她正摟着一名妖艷的女子從樓上下來,腳步帶着幾分踉蹌。
「小子,真是緣分不淺啊!」顧婷檀口微張,帶着些挑逗的意味。
有光幕隔着,魏風也不怕,調侃道:「顧小姐生財有道,身兼數職,在下佩服!」
「你睜眼好好看看,本姑娘是來消費的。」顧婷說着,在身邊妖艷女子的臉上親了一下。
「哦!你這愛好,真讓本公子大開眼界。」魏風沒說假話,倫理觀受到了衝擊。
「小子,知道我這麼多秘密,早晚我必殺你。」顧婷隔着光罩,咬牙做出個掐脖子的動作。
「我好怕的。」魏風裝着掐自己的脖子,誇張的做出後仰的動作。
顧婷竟然被逗笑了,倒也嫵媚動人,她一把將身邊女子推到一旁,湊近光罩,指了指左肩,問道:「你如何看到了我這裏?」
「什麼意思?」魏風裝傻。
「說吧,或許本姑娘高興了,不跟你計較殺狗之仇!」
「顧婷,別做夢了,就你這點本事,也想找我報仇,還是歇歇吧!」魏風鄙夷道,「對了,換個女人,找個清純點的更好玩。」
「你……」顧婷顫抖着指着魏風,憋得粉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什麼你啊,我啊的,顧婷,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自暴自棄,自甘墮落,就是辜負了父母的養育之恩。什麼大不了的深仇大恨,就讓你變成這幅鬼樣子,可悲可笑!」
魏風背着手回屋,留下顧婷愕然的站在光幕外,竟然還被教訓一通。隨後,她厭惡的啐了妖艷女子一口,低着頭獨自下樓去了。
下毒者絕不是顧婷,她沒有這麼大的本事,一定另有其人。
第二天上午,呂掌柜送來了早點,認真的對魏風道:「大人,我連夜調查了這名夥計,他是城外來的散修,在他的腳踝處,有個小小的圖案,應該是來自於青龍幫。」
「算了,反正我也活的挺好,別因此耽誤了酒樓的生意。」
魏風沒問青龍幫的情況,不想暴露自己什麼都不懂,呂掌柜則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多謝大人體諒,敬請放心,在這裏百花樓,沒人敢再動大人一根汗毛。」
掌柜傳達出的信息很清楚,青龍幫他也非常忌憚,不想輕易結仇。
「我們馬上就走了,多有打擾!」魏風道。
「恕不遠送!」掌柜拿出一袋靈石,大有舍財送瘟神的架勢,魏風婉言謝絕,帶着大家下了樓。
正是上午,樓下的大廳里空空蕩蕩,角落裏,顧婷孤零零的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空酒杯倒扣着。
同行的呂掌柜不覺得有什麼,甚至都懶得看,在百花樓,宿醉的修士很常見,魏風聽到身邊的趙雷,發出一聲無奈的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