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進入高速發展時代,對資源的需求是急劇增加,即便是西伯利亞這樣的廣袤土地也在十餘年被消化的差不多。
更別提東南亞地區這不過是兩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誰也不知道一一塊處女地會在多長時間內被消化乾淨,誰都想撲上去搶奪一份利益。
為了讓這塊新獲得的土地儘可能的利用消化起來,帝國中樞是忙碌的,迫切要施展自己一生所學的帝國學子也是忙碌的。
相反,作為大明皇帝的朱由校此刻則是最輕鬆的,這個國家已經發展到了他最理想狀態,各種制度已經被他建立。
他不用再去想盡辦法去打破桎梏與常規,也幾乎沒有所謂的政治敵人,他的政治威望隨着帝國的財富增加而增加。
因此,這些年來,朱由校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到保養自己的身體,並享受生活方面,他開始讓衛所兵發掘着傳統醫學的奧秘,並為他在性的方面享受更大的樂趣而又不影響身體。
是的,大明皇帝朱由校比之前更加墮落了,在幾年間,他又納了許多妃嬪,甚至還讓李定國把英國皇室女子給秘密送到了京城。
不過,人們都忙着撈錢,沒人去管皇帝陛下在一夜間春風幾度。
而朱由校也沒去管自己子民是否在爭奪利益表現的是否不夠矜持和不夠文明,他除了能夠保證自己的生活足夠奢侈與腐化以外,權力足夠膨脹以外,已經無力控制這個時代的發展方向。
對於帝國進入資本時代後出現的周期性經濟危機,他也不擔心。
因為對於大明這種托拉斯帝國而言,他只能通過無限制的擴張才能解決周期內帶來的就業率下降和市場消耗不夠大的問題。
東南業剛剛佔領,兵部已經把矛頭瞄向了烏斯藏或者亦力把里。
在原本歷史上的資本主義帝國也會在發展後期不得不進行對外擴張而爆發世界性大戰,但在原本歷史上的二十世,資本主義帝國不止德國日本等這幾個,所以擴張進程中勢必會遭到其他強大資本帝國的阻止,從而導致這些托拉斯帝國反而因為戰爭陷入更加嚴重的危機,甚至直接損失多年積累的財富,便宜了一些新興崛起的資本帝國,使得人類總財富大大減少,人類各國間矛盾也更深,和平的代價也更重。
而在這個時代,資本主義帝國只有大明一家。
本該提前出現資本主義政權的英吉利現在正在半殖民半封建的社會裏掙扎。
所以,大明可以毫無焦慮的繼續他的擴張之路,不用擔心自己會有任何一個對手。
大漢民族此時在脫離了儒家這個只會教會人懦弱與麻木的雞湯哲學的壓制後就像是一頭睡醒了的猛虎,開始露出他原本最猙獰的獠牙,同時也將他最令人驕傲的雄姿表現了出來。
漢文化開始無限制的隨着軍事擴張而傳播到全人類社會圈子中。
大明現在就代表整個人類社會,大明進步就是人類社會進步,大明財富增加就是人類財富增加,大明統一世界之時就是宣佈人類社會因種族與民族不同而出現的矛盾消弭之時。
當然,可能多元文化變成一元文化,但並不代表在變成一元文化後的將來,在漢文化的基礎上不能誕生出更多元卻又同系一宗而不至於發動戰爭的地域文化出來。
值得稱道的是,在大明開始進入蒸汽朋克的世界後,漢語的詩、詞、曲、賦、戲劇、等或陽春白雪或下里巴人的文學並沒有因為沉寂,相反,隨着印刷技術的發展以及文化知識的普及後,文學依舊成為誰都離不開的精神食糧。
如果說,在此之前,文藝青年只局限在士大夫階層的話,那麼現在文藝青年幾乎各個階層都有,各種詩社雅集層出不窮。
蘭亭、梁園、滕王閣等文學意味極重的景點成為大熱之地,再加上大量殖民地地區新附子民對漢學的接受後,以漢字為基礎的文學作品更是如雨後春筍,不停的冒了出來。
而且,朱由校是贊成讓這個世界多一絲詩歌的溫情的,所以朝廷也拿出更多錢來資助人們創造,在文學領域,並沒有分你國民還是奴工,你只要能創造,就能得到很大的讚譽,一些亡國的新附國民倒也能創造很多不亞於李煜的哀詞來。
除此之外,人們也願意為這些文學作品買單,花些錢聽聽戲看看或者賣些某某人出版詩集,對於當今大明而言是比較熱門的消費方式。
第一第二第三產業的發達促進文化產業的興起,這也很正常的事。
如果說唐朝詩歌的發達是因為仕途所需,宋朝詞的興起是因為市井出現的話,那麼現在大明各種文體的再次興起則直接是金錢的刺激。
很多人開始靠這個為職業,靠這個發家致富,甚至政府也開始靠這個增加稅收。
大明禮部尚書陳子龍成曾言,人類社會所有的戰爭爭端都因為語言的不同而導致交流不暢所致,所以世界只需要一種語言就夠了,多悽美的愛情故事或多壯麗的勵志故事都能用一種語言表達出來,而最好的表達的方式自然是最為博大精深的漢語。
他的這個觀點得到了大明各個階層的贊同,幾乎每赴任新佔領地的官員先做的都是滌除當地的文字。
因而到現在,從最北端的西伯利亞到最南端的澳洲,都能看見漢字的身影,暹羅國的佛塔、東吁國的皇宮都被重新以漢字命名。
李白的詩,蘇東坡的詞,馬致遠的曲,被傳唱在北冰洋,同時也能在峇里島出現。
宋徽宗的鷹,趙子昂的馬,也正被蘇門答臘和爪哇等地的新學子們模仿。
大明本土身份進階靠數理化或政史地經洋洋精通,而在這些新歸附地,得靠能背的幾首詩詞,能創造出幾篇文章。
什麼新文化運動,主張白話文改革,什麼新型詩體,什麼短文超長篇,各類文化領域的新東西不停地出現,朱由校只是讓東廠把控一下思想言論,其他的也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