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大明似乎顯得很平靜。
關外的漠南與遼東依舊在進行着土地與牧場的劃分,衙門和馳道的建設,要想完全建立統治體系,且開始徵收畜牧稅,至少也得等到天啟十年以後。
由於小冰河氣候的影響,而使得東北亞更加的寒冷,據錦衣衛來報,進軍東北亞的禁衛軍某旅與毛文龍的東江兵並不是很順利,但好在都是自然環境的考驗,也只能靠他們自己克服,朝廷也幫不到他們什麼。
察哈爾部的林丹汗在被朱由校耍了一次後,也有些怨憤大明,開始與遼東的建奴眉來眼去,但他派往建奴的使者被遼東的錦衣衛成功截獲。
朱由校便乾脆趁此將這使者所帶的信件刊載於大明日報上,使其廣天下,並同時命令山o西巡按御史歐陽徵前去察哈爾部詰問林丹汗。
察哈爾部的林丹汗正因大明皇帝朱由校的失信而鬱悶,也沒心情見一個區區巡按御史歐陽徵。
但讓林丹汗沒想到的是,在他知道一個大明的巡按御史歐陽徵要來自己察哈爾部的同時,禁衛軍第三軍卻突然來到和林,大有進軍察哈爾部之勢。
而與此同時,曹文詔、孫傳庭以及周遇吉等也陳兵大同至宣化一帶,似乎也有要作戰的意味。
每日間都能聽見游騎回報這些明軍在與察哈爾部邊界附近殺聲震天,似乎要大舉進攻的消息,林丹汗倒也是被嚇得不行,他自然不知道這個擱在現代叫軍事演練,而目的就是軍事威脅。
但他的確是被威脅到了,他林丹汗雖有統一蒙古之志,但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不敢現在去挫士氣正盛的大明軍隊的兵鋒。
林丹汗不得不接見巡按御史歐陽徵,迫切地想要問問這大明的朱由校到底想幹什麼。
但林丹汗沒想到的是,當他見到歐陽徵的時候,就見識到了什麼上國威嚴,也體會到了皇太極見劉宗周和史可法的苦楚。
歐陽徵身材矮小,滿臉痘印,但卻是趾高氣揚的站在林丹汗面前,指着林丹汗喝叱道:「奉陛下旨意,詰問順平王:好你個林丹汗,朕封你為順平王,就是念在你還算跟朕一條心,如今你屁股卻做到了建奴那邊,你想幹什麼!你派去建奴的使者已經被朕正法,此事就當從未生,日後再敢有冒然之舉,休怪朕不客氣!」
歐陽徵罵完就轉身而走。
林丹汗愣了半天,半天才回過神來,但這時候歐陽徵已經走遠了,他恨不得將其追回來千刀萬剮,但卻又不敢,一想到大明現在陳兵在邊界線上,他也只能忍下被一個大明小小御史責罵的侮辱。
察哈爾部的林丹汗不得不老實,而建奴的皇太極也暫且蟄伏着。
河套一帶的蒙古諸部卻因林丹汗步步蠶食而來不及去大明打秋風,甚至為了阻止林丹汗統一蒙古,朱由校還暗地裏命令三邊總制孫承宗低價出售一些武器糧食和茶葉鹽巴鐵礦等物資給這些部落。
而對於關內,陝西仍舊沒有李自成的消息,張獻忠也沒有人影,暴動倒是生了一次,但卻變成了一些頑固鄉紳動的暴動,貧民們一部分進了京城謀生,一部分則忙着種皇莊的地,還有一部分則跟着霍維華的工部工程隊全國各處的跑。
山西的晉商沒有因為八大晉商而沒落,相反無數新的晉商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但都是朱由校暗中指派的人,即便不是,也是在戶部做了註冊的,而且要想做關外的生意還必須交出關費(變相的關稅),甚至鹽鐵等還要專收,所以朝廷倒也不用擔心這些晉商會再次成為關外勢力的運輸者。
更何況,朱由校還專門在九邊邊鎮成立了巡關司,指派一名巡關御史負責,專門徵收出關費和各類敏感商品(鹽鐵等)的額外稅收,同時也替朝廷監管和打擊走私。
兩京大道已經修到了河南境內,民工的需求進一步加大,無地流民雖說大幅度減少,但也出現了新的社會現象——用工荒。
馬士英掌管的鳳陽的稅收再一次攀新高,甚至還有了鳳陽商報,專門針對鳳陽和整個大明的商業狀況進行報道,還對大明的各類商人財富進行排名。
這也算是大明的福布斯了,但令人驚訝的是,天下最富有的商人里,除了三家是晉商,兩家是徽商,一家是福建商人,竟然有五家是鳳陽商人。
山東的官紳一體納糧已經進入尾聲,但其實也沒多少官紳納糧,因為袁可立為推行官紳納糧,在朱由校的支持下,山東有一半的縉紳被治罪,或者打到了塞外和西部。
在朱由校的強制作用下,大明西南不知不覺有了無數人才,據云貴川湖廣等地巡撫上奏疏稟報說,現在新增的學校幾乎比新增的田還多。
六部的職能開始逐漸擴大,以前的一部一尚書兩侍郎已經滿足不了國家機器的運轉,但也現官員開始不夠用了,特別是能用的官員更缺。
很多士子或官員只會之乎者也,除了調去增加識字率外也沒其他用處,朱由校想着是不是需要在皇家工程院、皇家科學院以及各類技術培訓機構和國子監、翰林院等的基礎上成立一個現代大學。
其目的就是培養能用的人才,且是能滿足各方面的人才。
平靜的天啟九年,一切都在平穩的進行,但也有不平靜的地方,兩廣和福建沿海的海盜似乎卻比之前猖獗了些,澳門附近聚集的西洋船隊也越來越多,連帶着浙江沿海也出現海盜身影。
朱由校的大明朝廷雖然是級大國,但卻沒辦法主宰自己的海洋權益,甚至還比不上歐洲的一個小小島國。
一個本可以殖民全世界的國家卻硬生生因為各種原因變成了內6國,這不得不說是一件悲劇。
而朱由校要做的就是在看似平靜的萬裏海岸線上撕開一條口子,無論他這裏面有多深的利益鏈,如果不受自己約束,就必須去打破!
所以在這一年,朱由校的精力也花在了針對海洋這一塊上,錦衣衛開始將工作重心由北轉向南,皇家軍事學堂的部分教員開始轉移去大明水師學堂,甚至軍械司和皇家工程院也開始將重點放在海戰類武器與裝備的研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