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張禹,幾乎是拿出了自己的全部本事。又是雷,又是火。他也知道對手的厲害,哪怕是全力以赴,也不一定就能勝了對方。
空中雷聲陣陣,跟着就是晴天霹靂。
「啪嚓!」「啪嚓!」......
一道道閃電,從空中劈下,旁邊又有張禹的蓄勢待。
大和尚見狀,面色不變,只是口宣佛號,「阿彌陀佛!」
「大膽輩,竟敢如此造次!讓你嘗嘗老衲的袈裟伏魔神通!」大和尚原本的慈眉善目此刻不見,露出猙獰之色。
就見他大手一揮,本是擋在身前的袈裟,直接懸浮在頭之上。展開的袈裟,好似一張偌大的飛毯,開始不停地旋轉,他猛地向前一指,袈裟鋪天蓋地般朝張禹照去。
而他自己,則是雙手合十,嘴裏不停地念着,「喃無阿彌陀佛......喃無阿彌陀佛......喃無阿彌陀佛......」
空中落下的雷電,目標本來都是他,結果可好,卻一道道的落在他的身邊,就差咫尺,卻難觸分毫。
「呼......」
袈裟掀起層層起浪,在這起浪之中,先是泛出暗紅色的氣流,暗紅色的氣流之中,又顯出黑色起霧,起霧之中,竟然冒出六個血淋淋的人頭來。這六個人頭,無比猙獰,圓睜雙目,呲牙咧嘴的,就好像是要吃人一般。
張禹一看到這個,心頭登時一驚,那暗紅色的氣流是怨氣,從中冒出的黑色起霧是煞氣,跟着出現的六個人頭之上,充滿了殺氣。
三股氣流交織在一起,給人一種絕望的窒息。
最為要緊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那六個人頭,張禹曾經見過。不正是廂房之內躺着的那六個死人麼。其中的那個何帥琪,張禹記得最是清楚。
為什麼袈裟之中,會出現這六個人頭的虛影,張禹並不知道其中玄機,同樣他也沒工夫去想。
因為他知道這袈裟的厲害,袈裟鋪天蓋地的襲來,風起雲湧。一旦被這袈裟罩住,那就必死無疑。現在想跑,那是根本來不及的,不管怎麼跑,也不可能跑得過這東西。
先前張禹只是以為,這袈裟是一件防守型的法器,雖然厲害,應該不能傷人。這下他知道自己錯了,這東西不僅能夠防守,進攻也特別的厲害,遠勝過大和尚的其他法器。
「我跟你拼了!」
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拼了。
「噗噗噗......」「啪嚓!啪嚓!」......
一個個火球,一道道閃電,打在袈裟之上。
閃電直接消失,就好像是被袈裟吞噬了一般。而打在袈裟上的火球,則是瞬間崩裂,掀起陣陣火花。
張禹的攻擊,全部失效,剎那間,袈裟就來到張禹的頭之上。
「呼......」
怨氣、煞氣、殺氣,讓人絕望。張禹就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好像有三股氣流一下子滲入自己的腦海之中。
「啊......」
張禹痛呼一聲,在這緊要關頭,他急忙咬破舌尖,勉強令頭腦清晰一些,跟着掏出一張藍色的符紙,這是一張藍色的狂風符。
藍色的符紙,張禹很少使用,主要是消耗太大。但是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生死關頭,哪怕是死,也要耗盡所有的力量再。
張禹指間的狂風符指向頭,「噗」地一聲化作一團飛灰。
「呼......」
緊接着,張禹的身邊便掀起一陣狂風,這股狂風從下而上,如同平地起風,好似龍捲。
猛烈的狂風直撞袈裟,竟然將距離張禹門只有不到半米的袈裟,起來能有兩米多高。
張禹忙提起真氣,將湧入體內的三股氣流絞殺,瞬間靈台清明。
但是,頭上方的袈裟似乎並不甘心,正在全力下壓,跟下面撐起來的狂風周旋。
「砰!」
就在張禹和袈裟、氣流抗衡之際,並沒有注意到,大和尚已經抄起地上的錫杖,投擲過來。
那錫杖好似蛟龍,當射到張禹身前之時,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張禹直接中招,身子向後拋飛出去,一口鮮血跟着噴出,「噗......」
「阿彌陀佛!無知輩,壞我大事!今天老衲就收了你的性命!」大和尚又是伸手一指,嘴裏叫道:「袈裟伏魔神通!」
本來跟狂風糾纏的袈裟,此刻瞬間移動,朝張禹撲去。
「袈裟伏魔!我看你就是魔!」張禹憤怒地叫了起來。
雖然他不知道佛家的法術,具體都有哪些,但是大和尚那袈裟上所帶的法力,絕對不可能是佛家法術。
「無魔就無佛,魔就是佛,佛就是魔!死去吧!」大和尚厲聲叫道。
袈裟距離張禹已是咫尺,張禹心中清楚,若是再被袈裟罩住,自己斷難抵抗。情急之下,他想起一件東西,躺在地上的他,突然掏出一面鏡子,對準了大和尚。
「刷!」
金光閃爍,張禹隨即左掌朝大和尚拍了出去。
「轟隆隆......」
「不......」大和尚看到掌心雷,本想抵擋,可惜他意外的現,自己的身子竟然動不了了。
沒錯,張禹拿出來的法器就是照魂鏡。
「噗!」
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那襲來的袈裟,因為大和尚的死,跟着落下,掉在張禹的腳邊。
「呵......」
張禹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還是這東西管用!」
他將鏡子揣起來,然後一把抓起地上的袈裟。
袈裟之上充滿了邪氣,充滿了怨氣,充滿了煞氣,充滿了殺氣。
「這是個什麼東西,這麼邪門......」張禹嘀咕一聲,旋即用心眼去感受起這袈裟來。
「刷!」
張禹的眼前,浮現出如此一幕。
一團血霧,血霧之中漂浮着六個人頭,何帥琪的人頭就在其中。他們的雙眼紅,嘴裏出陣陣絕望的嚎叫。
除了這六個人頭之外,血霧中還有一個紅色的虛影。這個虛影盤膝而作,那些怨氣好像就是這個虛影所散出來的。
剎那間,張禹好像明白了什麼。
「陣法......是先前那個陣法......這個禿驢根本就是用這七個人的命在加持法器......絕對沒有錯......七殺......怨氣、煞氣、殺氣、絕望......一切都源自於此......」
想到這裏,張禹又是心頭一顫,他不禁暗叫僥倖。
很顯然,這件袈裟法器還沒有煉成,因為沒斬落蕭銘山的頭。要不然的話,威力肯定要比現在還要強,若是這樣,自己恐怕都撐不到使用照魂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