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作罷!」「你這什麼意思?」「這算什麼?」「戲弄我們呀。」「耍戲人呢!」「我可是大老遠擠二路車來的。」「這就是滿意的答覆,誰滿意了!」
張禹的話一落定,會場登時大嘩,無數道派聒噪起來,顯然對於張禹說法都不滿意。
而張禹絲毫不在乎,臉上仍然帶着微笑,緩緩地坐回椅子上。
坐在他旁邊袁真人掃了他一眼,心中暗說,你小子膽子不小呀,等下就看看,你能怎麼收場,到時候可別說我白眉宮不幫你。
坐在張禹另一側的,還有臨度師賈真人,賈真人輕輕皺眉,為張禹捏了把汗。這可是大事,一旦引起道教協會所有成員的不滿,那事情就糟糕了,張禹勢必要被清除出道教協會。
更為着急的是站在遠處的上官寧,她手心上都冒出汗來。對方就是要錢,你現在這麼有錢,少拿出來點,就把他們給打發了,難道真的要抗衡到底。這樣一來,吃虧的是你張禹,還有無當道觀。無當道觀剛有起色,這要是被道教協會給除名,不就完了麼。
聒噪的聲音,慢慢停歇,緊跟着,邱祖廟的唐真人就站了起來,朗聲說道:「無量天尊,張道友,你適才說的好好的,難道這就是給我們的答覆。你要知道,你這可是用道法賺錢,乃是我道家大忌。這個說法,我們可不認同,若是你一意孤行,就不要怪我們不顧道門情誼了!」
他是最痛恨張禹的,上次弟子被打的事情,已經成為笑柄。所以,這種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絕不能讓張禹好受了。
「無量天尊,張道友,唐道友說的一點沒錯」呂祖廟的周真人跟着站了起來,正色地說道:「你犯下道家大忌,又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們不顧道門之誼了。」
「對!那就不要怪我們不顧道門之誼了!」「沒錯!張道友,你若是這般,就不要怪我們了!」「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清涼觀已經看不下去了。現在就別怪我們不顧道門之誼了!」「我們三清觀也看不下去了。」
有唐真人和周真人帶頭,下面那些小道觀又都紛紛喊了起來。
現場那叫一個熱鬧,跟菜市場都沒什麼區別了。
袁真人也不阻止,只是時不時地看一眼張禹,看一眼呂真人。
袁真人也是狐疑,張禹的膽子怎麼這麼大,難道還有什麼依仗嗎?不太可能啊。難道說,不想在道教協會裏玩了,只想當商人,要是這樣的話,誰也沒辦法。但是你的無當道觀,只怕就得被取締了。
「咳咳咳咳」終於,呂真人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會場安靜下來,大傢伙一起看着呂真人。誰都明白,現在該呂真人出手了。
呂真人朗聲說道:「上次的會上,原本就打算舉手投票,看看廢除無當道觀在道教協會的資格。考慮到袁真人的面子,這才給了張道友三天考慮的時間。現在期限已到,張道友的說法,大傢伙也都聽到了。袁道友,我想現在是不是可以對無當道觀的道教協會成員資格進行投票了?」
說完這話,他看向袁真人。
要知道,眼下都不會針對張禹的副會長頭銜,直接就是針對道教協會成員的資格。沒了這個資格,副會長直接也就沒了。
袁真人心中暗說,張禹啊張禹,你可真是個犟種,寧可退出道教協會,也不捨得錢。
既然這樣,誰也沒有辦法。涉及到大傢伙的利益,估計到時候一投票,連正一教這邊都得舉手贊成。
袁真人看向張禹,說道:「張禹,呂道友提議投票,你還有什麼說的嗎?如果沒有,現在就要投票了。」
「我還真有話要說。」張禹微笑着說道。
「那請講。」袁真人平和地說道。
「咳咳」張禹故意清了清嗓子。
可沒等他開口,台下後面就有一個傢伙喊道:「你說別的沒有用,必須按照呂真人的提議,拿出股份給道教協會。」
隨即,又有人接茬說道:「現在40都不行了,最少50!」
「對!最少50!」
坐在後面的都是一些小道觀,根本叫不上名字,這次前來,根本就是起鬨的,儘可能的分一杯羹。
反正他們看眼不怕亂子大,道觀橫豎都這樣了,也不怕你張禹報復。
呂真人、唐真人、周真人得意地看着張禹,眼下就算是張禹認慫,都得扒他一層皮。
然而,張禹不慌不忙,從懷裏掏出來一個文件袋,轉手遞給了袁真人。
「師伯,請看這個。」張禹用不大的聲音說道。
袁真人接過文件袋一瞧,只見上面有碩大的「國家道教協會」的字樣。
「嗯?」她沉吟一聲,旋即將文件袋給打開。
呂真人坐在袁真人的另一側,同樣也看到了信封上的字樣,這讓他心中也充滿了好奇,目不轉睛的盯着瞧。
袁真人抽出裏面的文件,紅頭文件的標題是「委任書」。再往下看,內容很是簡單,特邀無當道觀為國家道教協會的成員道觀,而無當道觀的方丈張禹為國家道教協會的常務理事。
看完上面的內容,袁真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要知道,她白眉宮也是國家道教協會的成員,她袁真人也是國家道教協會的常務理事。兩個人可以說,一下子就在國家道教協會裏平起平坐了。
更為吃驚的還不是她,而是旁邊的呂真人。呂真人也看到了上面的內容,瞬間就傻了眼。
陽春觀也是國家道教協會的成員,可他呂真人只是國家道教協會的理事,並非常務理事。在檔次上,差袁真人一頭。眼下可好,又被張禹給壓了一頭,這還有天理麼。張禹的這個國家道教協會常務理事是誰任命的呀?
當然,他也清楚,這種事是不可能有假的。張禹若是干造假,那就是全國道家的公敵了,無當道觀瞬間就得被取締,甚至還有可能更慘。
「國家道教協會常務理事」呂真人心下嘀咕,腦門子上都冒汗了。
台下的人和台上坐在兩側的人,根本看不到袁真人手中文件寫的內容。只是任誰都能看出兩位真人神情大變,張禹則是從容自信。
特別是呂真人,臉上寫滿的錯愕之色,仿佛是活見鬼了。
大傢伙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免小聲嘀咕起來,「這是怎麼了?」「上面寫的啥?」「我拿知道。」「呂真人這是怎麼了?現在沒動靜了。」「咱們這股份,還能不能有了?」「不是投票麼,怎麼一下子就沒動靜了。還投不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