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人環顧四周,她並沒有向其他人那樣吃驚,畢竟她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再者她心中也清楚,能把呂真人給困住的陣法,絕對不會是一般的陣法。
看了一會,袁真人淡淡地說道:「這裏還真是有點問題……如果我看的不錯,呂道友肯定是在這裏佈置過一個類似於鎮宅的陣法……」
王道士點頭說道:「我師兄讓道觀里送來了300個三清鈴,好像是所有的宿舍樓上,佈置了什麼陣法。」
他雖然不知道呂真人佈置的是什麼陣法,但是呂真人佈陣的事兒,他還是知道的。
「這就對了,呂道友佈置的陣法不俗,陣法的氣息掩蓋了部分對方陣法的氣息,倉促之下,這才會讓他誤入陣中。」袁真人抬頭望着11號樓,若有所思地說道。
「袁真人,那現在該怎麼辦……」王道士有些但心地說道:「我師兄已經被困在裏面很長時間了……」
袁真人琢磨了片刻,說道:「呂道友的陣法,是依託這裏的建築物而佈置,令33棟樓相連。同樣,對方佈置的陣法也是如此。這樣一來,在樓下根本無法看出明顯的陣眼所在。需要居高臨下的觀看,才能找到陣眼。如果我猜的不錯,呂道友那陣法的陣眼所在,一樣也是對方那陣眼的所在。」
說完這話,袁真人轉過身子,朝來路走去。
在王道士的眼中,袁真人可是目前唯一的救星,見袁真人要走,他連忙焦急地說道:「袁真人,您這是去哪?」
「去找一棟高樓,仔細的看看。」袁真人說道。
聽她這般說,王道士才算鬆了口氣。
王道士也明白,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用,只能是跟着一起去。
宮觀管理專業。
會議室的這棟樓內,四樓有一個鐵門的房間。這裏是檔案室,其實裏面的東西,也不是如何重要。
此刻的檔案室內,沙發上有兩個老道盤膝而坐。這兩個老道都是袁真人的師弟,但是修為都不弱。
在二人身前的地上,躺着一個人,這人的頭頂,貼着一張鎮屍符。一點沒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吳東國。
袁真人將他關在這裏,一來認為,這個傢伙或許能有些用處;二來是覺得,這裏十分安全,沒有人敢到這裏將人搶走。
檔案室內,窗戶上都帶着堅固的護欄,門又是鐵的,加上裏面還有兩個高手,走廊上又有監控,不說是固若金湯也差不多。而且自己就在會議室內坐鎮,有個風吹草動,自己隨時都能趕過去。
「咔!」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響了一聲。
盤膝坐在沙發上的兩個道士,立刻睜開眼睛,朝門口看去。其中一個直接喊道:「誰?」
「刷!」「刷!」
回答他的,並不是人的聲音,而是兩條黑影。這兩條黑色速度極快,瞬間就從門縫中射了進來。
兩個道士坐在沙發上,根本沒有做好戰鬥準備,加上黑影的速度太快,當他倆看清楚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黑影是兩條蛇,這兩條蛇通體為黑色,只是蛇頭呈倒三角,上面帶着金色的紋路。
「啊……」「呀……」
二人的身體直接被黑蛇咬中,嘴裏下意識地發出叫聲,但這叫聲,只維持了半秒,二人就失去知覺,身子一歪,向下栽倒。
「撲通!」「撲通!」
房門跟着打開,一個滿頭銀髮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銀髮人不屑地看了兩個道士一眼,嘴裏發出一個輕微的哨聲,「嗚……」
這個聲音,好似笛聲,「刷」「刷」兩聲,兩條在兩個道士身上的蛇,一下子竄回他的手上,順着他的袖子,游入其中。有表面上看,根本無法看出,在他的身上還能有這種可怕的東西。
銀髮人跟着走到吳東國的身畔,彎腰伸手將他頭頂的鎮屍符給摘了下來。鎮屍符一離開吳東國的額頭,也就三秒鐘,本來閉着眼睛的吳東國,眼睛一下子睜開。他的瞳孔中,散發着紅光,好像是要吃人一樣。
吳東國一下子看到銀髮人,手掌一動,作勢就要朝銀髮人抓去。但銀髮人豈能被他抓着,銀髮人先出一掌,登時摁在吳東國的前額之上。
這一掌,功效絲毫不在鎮屍符之下,吳東國剛抬起一下的手,直接無力地垂下。
片刻之後,他的一雙眸子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血紅色,而是恢復成正常人的顏色。
看到這裏,銀髮人才收回手掌,溫和地說道:「你醒了。」
「你……怎麼是你……」吳東國錯愕地說道。
不過,他的聲音卻顯得十分陰森,尤其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起來很少僵硬。
「除了我,誰還會來救你。」銀髮人溫和地說道。
「你是來救我……」吳東國恨恨地說道:「到底是害我,還是來救我,別以為我不清楚……我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全都是拜你所賜……」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
「這可不是我造成的,當初我可是下了大力幫你,讓你恢復正常……不過,有人破了我佈置的陣法,令你身上的藥效失靈,在這種情況下,你就會一下子死掉……要怪你不能怪我……」銀髮人誠摯地說道。
「佈置陣法,藥效失靈,那我就得死,我就得變成行屍走肉……你的話,騙的了誰……」吳東國明顯不信,他憤恨地說道:「還有,我會變成這樣,當初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當初我怎麼沒跟你說過,我說這其中會有危險,有可能會出現不良後果。可你的回答是,不管有多大的危險,你都不會畏懼,願意承擔任何後果,哪怕是死。這句話,我想你應該不會忘了吧。」銀髮人說道。
「可是……」吳東國啞然,這番話他當時確實是說過的。
「有得有失,本來就很正常。你當年頑疾纏身,願意死馬當活馬醫,之後也瀟灑了多少年。總不能說,瀟灑了之後,就忘記了當年的症狀吧。」銀髮人滿是無辜地說道。
「呵呵呵呵……」吳東國苦笑,可是他的笑聲,卻顯得極為陰森可怖,聽起來都嚇人。吳東國說道:「我現在變成這樣,估計早就在你的預謀之中,你的那些話,騙鬼還差不多。」
「好了好了……我也無心跟你爭辯這個……這些年你也夠瀟灑了,總不能一點也不領情吧……而且你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繼續留在這裏,等待你的只有魂飛魄散……如果跟着我走,我同樣會讓你繼續瀟灑,就算是行屍走肉,你身上的機能也沒有消失……金錢美女,照樣是大把大把的……你考慮一下……」銀髮人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