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在入口那裏瞧着,見到宋真人、明真老道他們擺出六壬陣法,反客為主,不由得暗自點頭。
這一手,張禹以前經常使用,特別是在風水陣法中,一時間找不到陣眼,就靠這一招,將陣眼給逼出來。
陣眼到底在什麼地方,是不是在周邊那些屍體上面,實在是一個未知數。使用這種方法找出陣眼,絕對是一個最為直接的法子,除非是看穿了這裏的邪門陣法,能夠確定陣眼到底在哪裏。
鎮亦子、靈弘子、星虛子、星禮子這些人,也都跟張禹一樣,湊到了洞口這裏,向裏面觀看。
星禮子似乎是有意考一考葉不離,故意說道:「不離,你能看出這裏面的名堂嗎?」
「師父,這應該是武當派和白雲觀的道長聯手擺下六壬陣,以攻代守,尋找陣眼的所在。要我看,現在這裏的陣法氣息已經被令旗催發出來的太極氣息給壓制,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夠看出陣眼所在的位置了。」葉不離說道。
「嗯。」星禮子見徒弟這般說,滿意地點了點頭。
張真人和張銀玲站在靈弘子和張禹的身後,張真人見星禮子如此考徒弟,不由得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女兒。張真人在心中暗說,看看人家的徒弟,再看看我家這丫頭,什麼時候能有點正形。我這家教其實也挺嚴的了,差在什麼地方呢?
張銀玲探着腦袋,把下巴放在張禹的肩膀上觀看前面的情況。也不知道這丫頭有沒有看出來什麼端倪,不過瞧她那樣子,似乎還挺認真的。
過了片刻,黑白氣流已經將周邊的紅雲血霧給肅清。從那些屍體上冒出來的紅雲血霧,有些都沒等冒出來,就被黑白氣流給擊破。當地面上的這些屍體被黑白氣流給罩住之後,就再也沒有紅色氣流從屍體上散發出來。
不僅如此,石室內的陰風和屍臭味,也差不多消失不見。起碼張禹他們這邊,已經沒有再感覺到有陰風和屍臭味漂過來。
他們能夠感覺到的,只有黑白氣流所散發出來的浩瀚之氣。
周邊的屍體上,再看不到有紅雲血霧冒出來,可是在正前方的那裏,還是有紅雲血霧不住地湧出,跟黑白氣流進行抗衡。
宋真人的夜明珠雖然十分的明亮,能夠將周邊的一切照的清楚,可是想要把整個石室全部照個明白,卻是做不到的。
石室特別的大,都趕上一個地下停車場了,雖然不是那種大規模的,卻也着實不小。再往前面的深處,還是一片昏暗,看不出來在那裏還有些什麼。
張禹發現了陣眼所在的方向,宋真人他們顯然也發現了。就聽宋真人大聲說道:「陣眼在前面,移動步法,咱們過去瞧瞧!」
說法這話,宋真人就開始移動腳步。他們是以六壬佈陣,自然不能夠向逛大街那樣移動,步法需要配合,否則的話,陣法就會亂掉。
白雲觀的明真老道三個,顯然也會這等陣法的步法,宋真人這邊開始移動步法,他們三個人也都跟着移動腳步。
六個人步步為營,緩緩地朝前面推進,隨着他們的推進,在宋老道頭頂的夜明珠,也跟着向內飄動。
張禹轉頭看了看身邊的鎮亦子,說道:「師叔,咱們要不要也進去看看……」
眼下的他,還是冒充天師府的人,並沒有暴露身份。所以,以他的年紀,在稱呼鎮亦子的時候,肯定要叫一聲好聽的。
站在洞口的位置,即便裏面照明,奈何視線有限,也看不到裏面的具體情況。
對於陣眼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他們其實都挺好奇。鎮亦子點了點頭,說道:「好,咱們進去。」
言罷,這老道率先跨步朝裏面走去。
張禹跟着步入,靈弘子、星禮子等人,也都朝裏面走去,就連文遜也隨同而入。張銀玲見大傢伙都往裏面走,她也朝裏面走去,張真人剛想拉住女兒,手伸出去一半,還是縮了回來。
這麼多人都去了,自己沒有理由拉着女兒不讓去,否則的話,還不得又被女兒給說成怕死。還有就是,若是怕危險的話,當時下來干毛線,在上面等着就完事了唄。
自己怎麼說也是天師府的,連文遜都敢進去,自己再攔着女兒,真顯得自己膽小了。
其實張真人本身是不害怕的,同樣也很好奇,陣眼到底是什麼樣子。無奈是擔心女兒,才總是攔着。沒辦法,可憐天下父母心。
宋真人、明真老道他們走的慢,一步一步的緩緩向前,張禹他們進來之後,也沒有說搶到宋真人他們的前頭查看,就是尾隨在後,還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往裏面走的時候,他們還左右觀瞧,查看着四下里的情況。
周邊能夠看到的,除了躺在地上的屍體,就沒有其他的東西。
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張禹他們終於能夠看清,前面的紅雲血霧是從哪裏散發出來的了。
在宋真人他們的前面,大概還能有十幾米遠的位置,竟然擺着一個祭壇。在祭壇的上面,放着一口棺材。棺材為紅色,也不知道是木頭的,還是其他什麼材質。
紅色的棺材,對於民間而言,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喜葬,也就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壽終正寢之後,按照當地的民俗選擇用紅色的棺材下葬。還有一種說法是,未出嫁的大姑娘,死後用紅色的棺材下葬。
在這麼個地方,會出現一口紅色的棺材,顯然不可能如此的單純。
連張禹都看到了這口紅色的棺材,更不要說走在他們前面的宋真人六個。宋真人一看到紅雲血霧是從紅色棺材上面散發出來的,而自己的黑白氣流這時候已經無法徹底壓制紅雲血霧,乾脆手掌一翻,亮出來一塊金色的令牌。
「呼!」
風聲響起,金色的令牌脫手而出,跟着變大,在金色的令牌之上,散發出金光,金光十分的刺眼,就跟天上的太陽一般。
看到這令牌砸向棺材,站在張禹身邊的鎮亦子脫口說道:「是熾陽令……」
他這話才一落定,旋即就聽「哐」地一聲巨響,令牌重重地砸在紅色的棺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