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仍然在偷眼打量着年輕人,年輕人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非主流,但是這個態度十分的囂張,真的是不給沐四維半點討價還價的餘地。
張禹知道,沐華儀已經被國安提走,對方嘴上說,能夠把沐華儀給弄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沐華儀在水游城殺人,正常來說,消息不可能走漏的這麼快。除非是有人盯着沐四維一家。還有就是,沐華儀殺人,到底是對方佈局,亦或是巧合,這個也很重要。有一點張禹能夠肯定,那就是沐華儀不會殺人,更不可能說,徒手殺死一個男人。所以,遭人陷害和佈局的可能性很大。
若是這樣,佈局的人或許還真能有辦法救出沐華儀,畢竟有的時候,解鈴還須繫鈴人。可這是命案,對方又真的能夠救沐華儀麼?
就在張禹疑惑的功夫,沐四維趕緊站了起來,急切地說道:「你別着急啊……」
年輕人撇了撇嘴,重新坐了下來,他大咧咧地說道:「你能不能痛快點……」
「我主要是不放心……這、這釀酒的配方,是我們家祖傳的,絕不外傳……現在……現在為了救我的女兒,我才決定將配方拿出來……而你……你們到底是誰,我都不清楚,如果配方就這麼給了你,我女兒又沒有被救出來……那我該怎麼辦……」沐四維並沒有坐下,只是彎着腰看着年輕人,愁眉苦臉地說道。
「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我還是那句話,只要選擇相信我這一條可以走……所以,我希望你還是痛快一些的好……我的時間,十分寶貴,不能總在這裏跟你磨嘴皮子……」年輕人翹起了二郎腿,看着沐四維,淡淡然地說道。
這本來就是一種不講理的談判,無奈對方的強勢,又讓沐四維無能為力。
好在,配方是假的,沐四維遲疑了一下,坐了下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答應你,希望你們能夠信守承諾,救回我的女兒……」
沐四維說着,將手裏疊着的紙交給了年輕人。
年輕人接過之後,看都沒看,就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裏。他跟着說道:「早這樣不就結了麼,你放心好了,你女兒的事m情,抱在我們身上。」
這功夫,有服務員端着菜走了過來,二人不再說話,服務員將菜擺上,嘴裏說道:「菜齊了。」
年輕人點了點頭,服務員也就退下。年輕人拿起了筷子,說道:「吃飯吧,你也不用多想,既然交出了配方,你女兒就絕對沒事。」
「我……」沐四維看起來想要說點什麼,可是想到配方已經給人家了,多說好像也沒什麼用。乾脆拿起了筷子,也開始吃飯。
可他哪裏吃得下,只吃了兩口,就拿起酒罈子,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起來。
年輕人吃了一會,然後說道:「我去上趟衛生間。」
說完,他就站起身來,朝後面走去。
沐四維一看到他起身離席,連忙將目光投向張禹。
張禹即可站了起來,跟上年輕人,年輕人走的並不快,來到後面的衛生間,他直接走了進去。張禹見他真的是去衛生間,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進去。進到裏面,他並沒有看到年輕人,不過蹲位的門,卻是關着的,料想年輕人是進到蹲位里,因為他能夠聽出三個蹲位裏面都有人。
他方便了一下,走出衛生間,在外面的洗手台一邊洗手,一邊等待。
這時候,先後又有幾個人走進了衛生間。畢竟來千杯少喝酒的人多,衛生間出出入入,十分的正常。
張禹等了能有五六分鐘,也不見年輕人出來。他點了一支煙,一邊抽,一邊等,人進去上廁所,不可能說再跑到哪裏去。也許是上大號也沒準。
然而,一支煙抽煙,張禹也沒看到年輕人出來,只有其他的人,進出其中。
這一下,張禹有點急了,他重新進到衛生間。三個蹲位的門,現在管着兩個,敞開門那個,同樣有一個男人在小便。
張禹假裝胃有點難受,一隻手扶着牆,一隻手捂着肚子,就在衛生間裏等着。很快,那個在蹲位里小便的男人出來了。又過片刻,中間蹲位里出來一個男人,只剩下左邊那個蹲位裏面沒人出來。
張禹又繼續等待,等了能有差不多十分鐘,仍然不見左邊那個蹲位開門。上個廁所,能上這麼長的時間麼。張禹見衛生間內暫時沒人,便故意蹲下身子,從門下面朝裏面看去。只是一瞧,他隨即發現,裏面沒有人腳。
他跟着進到中間的蹲位里,抓住兩個蹲位之間的隔板,輕輕向上一跳,旋即便看到,旁邊那蹲位里的情景。蹲位裏面,哪有個人影。
但是,在這個蹲位裏面,卻有一個窗戶,窗戶是打開的。
「跑了!」張禹完沒想到人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掉。
他跟着翻過隔板,來到隔壁的蹲位。站在窗戶邊一瞧,這個窗口足夠一個人穿過。他直接從窗口鑽了出去,這是一個小區的院內,這個時間,尚有時而來往的住戶,卻是根本見不到非主流年輕人的影子了。
「媽的!」張禹狠狠的罵了一句,重重地跺了跺腳。
實在是想不到,對方竟然能夠在這裏逃掉。
他還是有點不甘心,乾脆沿着小區的路徑追了出去,現在去追,其實張禹自己都清楚,真的是為時已晚。一點沒錯,在他追出小區之後,也沒看到年輕人的影子。
張禹一陣無奈,從正門回到千杯少。他走向自己的位置,沐四維一個人坐在旁邊的桌子旁,年輕人並沒有回來。張銀玲和冷凌雪都在焦急的等待,見張禹一個人回來,不禁露出差異之色。隔壁桌的沐四維也是這般。張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張銀玲馬上就道:「那個人呢?」
「讓他溜掉了……」張禹無奈地說道。
「啊?」張銀玲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說道:「你親自跟蹤的人,怎麼還能溜掉呢……」
對於張禹的本事,張銀玲再清楚不過。張禹要跟蹤的人,哪怕是一般高手,都不一定能逃得掉,跟別說一個非主流普通人了。
「衛生間內有個窗戶,他是順着窗戶逃掉的。我當時沒有想到,等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人早就沒了影子。」張禹搖頭說道。
「這……」小丫頭瞬間悻悻之色。
倒是冷凌雪,此刻突然說道:「這就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