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保安笑了一聲,說:「看起來你還是很有誠意的,我相信lan先生一定會看到的。」
他說着就要往前走,說:「把卜凡交給我們。」
那個男人伸手平抱着卜凡,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臉從陰影里走了出來,大家終於看清楚了他的樣貌。
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那套衣服是施小/姐給蘭祠的學/生準備的,這次蘭祠接委託的學/生,因為要在博物館工作,穿的全是西裝。
男人的臉有些剛毅,此時嘴角挑着一絲笑容,眼睛眯起來,看起來沉穩又精明。
老保安和男人同時往前走,老保安笑着說:「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笑了一聲,聲音低啞的說:「呂先生,都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這可不行啊。」
老保安愣了一下,隨即驚訝的說:「你……」
男人沒有管他的驚訝,只是淡淡的笑着說:「祁戌。」
施小/姐立刻說:「對對對,他叫祁戌,就是那個蘭祠的學/生,我認得他。」
老保安沒有管他是不是蘭祠的學/生,驚訝的說:「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祁戌笑了笑,說:「鬼頭草失竊的事情,蘭祠只抓到了一個基本什麼都不知道的呂玉玉,而呂先生因為外出談合作,一直不知蹤跡……我知道的還很多,你們要我加入,只有好處,沒有必弊端。」
老保安死死盯着祁戌,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肯定有目的才要加入我們。」
祁戌笑了笑,說:「我們一定要在這裏說嗎?」
施小/姐說:「什麼意思?你還想坐下來喝杯咖啡嗎?」
祁戌聳了聳肩膀,說:「咖啡就不必了,但是追兵很快就來了,這次的行動只有施小/姐和呂先生兩個人,但是馬上要來的追兵,可是北堂第五,還有蘭祠的那幫老/師。」
施小/姐一愣,說:「不可能,我們做的□□無縫!肯定是你通風報信了!快抓/住他!」
施小/姐說完了立刻看向老保安,似乎想要老保安抓/住祁戌。
老保安的手悄悄摸進自己的口袋裏,似乎想要找什麼東西,祁戌瞭然一笑,說:「別費心思了,我雖然只是個學/生,但是靈力也要比呂先生高出很多不是嗎,你口袋裏的那張金符,只能殺一個清潔工,對付不了我。」
老保安頭上冒汗,因為祁戌說的是真的。
祁戌笑了笑,說:「別緊張,透風報信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做的不夠縝密。」
祁戌說着,托起卜凡的一隻手來,卜凡的左手無名指上戴着一個鉑金的戒指,施小/姐一看就咬牙切齒起來,因為北堂第五的手上也戴着這麼一個戒指。
祁戌說:「你們以為這個戒指是什麼?裝飾品還是奢飾品?」
施小/姐說:「不然是什麼?」
祁戌將那枚戒指輕輕的脫/下來,「啪嗒」一聲扔在地上,笑着說:「是追蹤符。」
老保安和施小/姐都嚇了一跳,祁戌說:「所以我問你們,還要站在這裏說話嗎?北堂第五和蘭祠的老/師很快就來了,你們對付我一個人還對付不了,接下來要怎麼對付那些靈力高深的人?」
施小/姐和老保安瞬間都額頭冒汗,祁戌笑着說:「走吧,我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這也是我誠意的一部分。」
施小/姐說:「快,去開車。」
老保安剛要東,祁戌說:「那輛車也暴/露了,我剛才聽到卜凡給肖瑾然打電/話,讓肖瑾然記下了車牌號。」
施小/姐惡狠狠的看向暈過去的卜凡,說:「都是他壞事兒,乾脆殺了他!」
老保安趕緊說:「不要衝動,這是lan先生點名要的人,咱們先轉移一下,不要讓追兵發現。」
老保安很快進了倉庫,把暈倒的夏先生拽了起來,讓施小/姐拿着杯中雪,然後祁戌抱着昏迷的卜凡,眾人快速的離開了倉庫。
老保安說:「這下咱們往哪裏走?」
祁戌說:「當然是鬧/事。」
施小/姐說:「鬧市!?」
祁戌笑了一聲,說:「自然,回到城區去,這樣也能讓追兵白跑一趟。」
施小/姐和老保安覺得有道理,幾個人就快速的離開了倉庫,又往城區折返。
他們回到城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城區里幾乎沒什麼車子,畢竟不是一線大城市,一到半夜就不是很繁華了。
加個人帶着暈倒的卜凡夏先生還有杯中雪,來到了施小/姐的一處公寓,這邊的房子離博物館也不是很遠,仍然在鬧市之中。
大家進了公寓,這才鬆了口氣,不過祁戌走進來之後,並沒有把卜凡放下來。
老保安說:「好了,現在多虧了你,把卜凡交給我們吧。」
卜凡經過這麼長時間,已經有些清/醒了,他只是中了手刀,後脖子被劈了一下,並沒有什麼符/咒,不像夏先生是沒有靈力的人,被符/咒弄暈了,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祁戌把卜凡放在旁邊的沙發上,卜凡被他一搖,立刻就清/醒了,耳朵邊聽着那些人的說話聲。
祁戌的聲音笑着說:「呂先生,我並不傻,把卜凡交給你們,我的王牌就沒有了,現在我的身份已經暴/露,我回不去蘭祠,如果你們再不接納我,那我可真是……喪家之犬了。」
卜凡腦子裏飛快地轉,他雖然醒過來了,但是不敢動,他敏/感的發現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不見了,那個戒指可是護身符,是北堂第五留下來的,而起他現在躺在柔/軟的地方,絕對不是那個髒兮兮的倉庫,旁邊還有空調的聲音,還有咖啡機在制/作咖啡的聲音。
他們在乎已經轉移了地方,還有,「呂先生」是誰?剛才說話的只有一個男人,是那個老保安的聲音。
卜凡的腦子都快裂開了,感覺信息量太大了。
最主要的是,偷襲自己的竟然是祁戌!
是祁戌的聲音,雖然現在祁戌的聲音和平時大不一樣,完全沒有那種憨厚老實的氣息,聲音裏帶着微微的笑意,好像什麼事情都遊刃有餘。
施小/姐一邊悠閒的做咖啡,一邊說:「你要怎麼樣?」
祁戌笑着說:「不怎麼樣,很容易辦到,讓我加入你們,而且……我要見到lan先生,才會把卜凡交出去。」
lan!
果然又是他,哪裏都有他。
卜凡閉着眼睛裝死,儘量讓自己的呼吸平靜,看起來仍然像是昏迷,靜靜的偷聽他們講話。
施小/姐說:「你想見lan先生?我都沒見過lan先生。」
老保安卻說:「你要見lan先生,為了什麼?」
祁戌說:「當然是為了加入你們,不是嗎?我做了這麼多努力。」
老保安又說:「那是為了什麼?」
祁戌笑着說:「為了和你一樣的目的。」
他一說,老保安一愣,祁戌笑着說:「呂先生,鬼頭草失竊的事/件,到最後您都沒有出現,甚至您的女兒都出事兒,您也沒有出現,呂先生這麼好的定力,難道還不夠嗎?說實話,我比你更有理由加入,呂先生和施小/姐為的不就是改善自己的基因,然後得到更好的生活,甚至是永生嗎?」
施小/姐和老保安對看了一眼,的確如此,lan曾經承諾他們,可以改造他們的基因,可以從根本變得更漂亮,更年輕,永遠不會衰老,甚至得到永生。
這條件太誘/惑人了,施小/姐和老保安都已經變成了lan的信/徒。
祁戌說:「我比你們更有理由,因為……我是古犬封國的後裔。」
老保安吃驚地說:「你是後裔?」
卜凡也吃了一驚,祁戌竟然是古犬封國的後裔?
祁戌笑着說:「別這麼驚訝,我的確是後裔,而且是血統最為純粹的後裔,我的父母都是古犬封國的長老,但是……就算血統再純碎,幾千年來也經過了不少次混血,因為混血的緣故,我們身/體裏的血液早就被污/穢了,出現了很多奇怪的病痛。」
老保安笑着說:「哦,原來如此,你是想讓lan先生解決你身上的病痛。」
祁戌笑着說:「對,這個理由已經夠充分了吧?我要見到lan先生。」
老保安笑着說:「好吧好吧,我可以讓你見到lan先生。」
施小/姐驚訝的說:「真的?我也能見到嗎?」
老保安笑起來,伸手摟住施小/姐的小蠻腰,在她嘴上親了一下,說:「當然可以,這次能成功,大家都功不可沒,我現在就去聯/系lan先生,讓他來接咱們,一下得到了杯中雪和卜凡,咱們的任務已經完美了。」
施小/姐看起來很興/奮,都沒避開老保安的親/吻,兩個人膩在一起,又親又笑的。
祁戌說:「夜長夢多,北堂第五的力量咱們不能小覷,儘快聯/系lan先生吧。」
老保安進了臥室,神神秘秘的打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的時候還下了金靈的結界,很快又出來了,滿臉春風得意的笑容,說:「放心,天亮之前,lan先生的人就會來接咱們了。」
施小/姐興/奮的說:「真的!太好了!」
施小/姐說完,又說:「既然已經都準備好了……現在,咱們還差一點兒,這個夏知根本沒用了,他的價值已經利/用完了,咱們可以直接做了他吧,免得他醒過來鬧/事兒。」
祁戌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夏先生,夏先生本身臉色就蒼白,元氣大傷,現在就更是蒼白,他身上有金靈的符/咒,致使夏先生一直醒不過來。
祁戌沒有說話,坐在旁邊,疊着腿很悠閒的樣子,拿起遙控開始播電視看,似乎不關他的事情。
老保安眼睛一轉,笑着說:「等等,先別殺了他,你看他……細皮嫩/肉的,嘿嘿,長得還真不錯。」
老保安說着,伸手抹了一把夏知的臉頰,夏知側着頭,露/出修/長的脖頸,因為符/咒的束縛,夏知蒼白的臉頰上還透露/出一股不正常的殷/紅,似乎是因為呼吸困難。
施小/姐錘了一下老保安的胸口,說:「你都有人家了,竟然還惦記着一個臭男人,真討厭啊你。」
老保安趕緊安撫施小/姐,說:「乖,他哪能和你比,要不?咱們先來一個?」
那兩個人說着,倒在沙發上就要做,或許是因為馬上就要成功了,所以兩人都很興/奮,立刻親的滋滋有升。
祁戌笑了一聲,說:「我把這兩個人先搬到臥室去了。」
老保安揮了揮手,讓祁戌去,他現在是箭在弦上,已經興/奮得不行了。
祁戌一手提起夏先生,一手提起卜凡,他臂力很驚人,一下就把兩個人扔在臥室里,然後「嘭!」一聲關上/門,「咔嚓」一聲鎖上。
卜凡被摔得七葷八素,聽到關門的聲音,這才慢慢睜開眼睛,臥室里的光線非常暗,不過卜凡的眼睛是凡石,很快就適應了黑/暗的光線,睜開眼睛之後沒有立刻動,而是左右看了一眼,然後慢慢抬起手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果然戒指不見了。
卜凡有些擔心,慢慢爬起來,不弄出一點兒聲音,就看到了倒在身邊的夏先生。
房間裏很空曠,除了他和夏先生,什麼人也沒有,杯中雪不在這裏,可能是在外面,臥室和客廳不怎麼隔音,外面很快已經傳來很放浪的叫/床/上,施小/姐的聲音特別大。
卜凡顧不得羞恥,趕緊爬起來,伸手碰了碰夏先生,輕聲說:「夏先生?夏先生?」
夏先生倒在地上,沒什麼反應,最多只是蹙蹙眉頭,但是醒不來,卜凡一看,似乎發現夏先生身上有金靈之力,但是夏先生本身是沒有靈力的人。
卜凡試探性的用自己的金靈之力引導那股力量,那股力量仿佛像是繩子一樣束縛這夏先生,一瞬間,卜凡的靈力瞬間切斷了那股力量。
夏先生嗓子裏發出「嗬!」的一橫,猛地醒了過來。
卜凡趕緊一把捂住夏先生的口鼻,不讓他出聲,也不讓他粗穿,夏先生嚇了一跳,四周太黑/暗,他根本沒看清楚是誰,使勁掙扎。
別看夏先生元氣大傷,不過他掙扎的力氣還挺大,卜凡趕緊低頭輕聲說:「是我是我,卜凡,噓……不要出聲,外面有人。」
夏先生聽到卜凡的聲音,才慢慢平息了下來,輕輕/喘着氣,他仿佛很累,一癱/軟/下來幾乎不能動,躺在地上出虛汗。
卜凡小聲的說:「夏先生,你沒事吧?」
夏先生輕輕搖了搖頭,他腦子亂鬨鬨的,有很多片段湧進他的腦子,那些片段很奇怪,是自己……打開展櫃的片段,還有……還有取出杯中雪,走出博物館的片段……
夏先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怎麼可能拿出杯中雪,那豈不是偷盜嗎?
但是那感覺又很真切……
夏先生捂住自己的腦袋,呼吸有些雜亂,卜凡趕緊說:「夏先生,你剛才中了金靈的幻術,有人要偷杯中雪,咱們現在必須先從這裏逃出去。」
夏先生慢慢坐起來,但是他身/體酸/軟,輕聲說:「杯中雪呢?」
卜凡搖了搖頭,杯中雪不在這裏,這種東西肯定應該在客廳,在老保安和施小/姐的身邊才對,他們現在想要逃出去,又要拿到杯中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們又不能不管杯中雪,杯中雪可是凡石,如果被lan得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卜凡本身想從窗戶逃出去,用風靈就能安全落地,但是現在一看不行,他們必須要拿到杯中雪才行,而且還要設法聯/系北堂第五他們。
卜凡摸了摸口袋,手/機不見了,現在也沒辦法聯/系北堂第五。
外面傳來非常放/盪的叫/床/上,卜凡心裏有些忐忑,但是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如果想要從正面出去,還要拿到杯中雪,在卜凡的腦子裏只能用一個辦法,多的也想不出來,就是用金土之力,給外面的人制/造幻覺。
但是卜凡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外面那個老保安能用金靈,而祁戌也在,祁戌在蘭祠的成績一直也很好,卜凡怕瞞不過祁戌的眼睛。
不過現在也只有試試了,卜凡和夏先生悄悄說了一遍,夏先生點了點頭,卜凡悄悄走過去,伸手轉動門把,結果沒想到門竟然沒有從外面鎖住。
他剛才明明聽到祁戌鎖門的聲音,結果竟然沒上鎖?
卜凡也顧不得這些了,輕輕擰開門,然後手上催動金土之力,讓兩股力量包裹/住自己和夏先生,儘量讓外面的人看不到他們。
外面老保安和施小/姐還在沙發上做不雅的事情,祁戌很悠閒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正在看電視,而且祁戌是正面對着臥室門的,卜凡嚇了一大跳,不過祁戌似乎沒有發現他們似的,還在看電視。
卜凡和夏先生一眼就看到了杯中雪,杯中雪放在沙發旁邊的小茶桌上,離施小/姐和老保安很近很近,如果想要過去拿杯中雪,絕對有困難。
而且杯中雪上竟然貼着一張符紙,夏先生看到那張符紙,猛地就想起了自己斷斷續續的回憶,好像做夢一樣,他在博物館取出杯中雪之後,的確在上面貼了什麼東西。
卜凡看了一眼那張符紙,是火符,完全克制住了杯中雪的靈力,再加上上面的火龍紋,杯中雪現在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杯子一樣。
他們想要去拿杯中雪,簡直是難上加難,卜凡不知道自己這種金土之力,靠近人之後會不會被發現。
就在兩個人踟躕不前的時候,躺在沙發上一/絲/不/掛的施小/姐突然抬起頭來,嚇得卜凡一後背都是冷汗。
不過施小/姐不是看向他們,而是看着看電視的祁戌,笑着說:「那個小哥,你不來玩玩嗎?」
祁戌放下遙控板,笑了一聲,說:「我?」
施小/姐賣弄的捋了捋自己的長髮,媚眼如絲的看着祁戌,說:「我不漂亮嗎?」
祁戌可比老保安長得帥多了,而且還年輕,看起來身材很好,穿着西裝的樣子也非常英俊。
祁戌笑了一聲,說:「我怕施小/姐吃不消。」
他說着,竟然真的站了起來,然後隨手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扔在地上,解/開領帶和自己的襯衫,「唰」一下將襯衫脫了下來,上半身袒露在空氣中,祁戌的身材非常好,身上肌肉流暢起伏,看的施小/姐趕緊呻/吟了兩下。
老保安也不介意,只是笑着說:「瞧你這浪的,我一個人還不行。」
施小/姐撒嬌的說:「你討厭。」
祁戌走過去,身/體慢慢下壓,施小/姐看的心花怒放,呻/吟了好幾聲,「咚!」的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太興/奮了,碰了一下旁邊的茶桌,杯中雪立刻從上面晃了下來,「嘭」一聲輕響,正好砸在祁戌扔在地上的外套/上,只是發出一聲悶響,那邊的幾個人都沒有發現。
卜凡驚訝的睜大眼睛,趕緊貓腰悄悄過去,一把抓/住杯中雪,然後立刻遞到夏先生懷裏,指了指大門。
卜凡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奇怪地看了一眼祁戌,不知道是不是太巧了,祁戌竟然也側頭看着他,一瞬間卜凡嚇得大氣也不敢喘。
不過祁戌沒有盯着他看,只是一轉眼,似乎也沒看到他一樣。
卜凡感覺心臟都要蹦出來了,快速的帶着夏先生從門出去,然後緩緩關上大門,這才敢喘出一口氣。
夏先生也嚇得不行,因為剛剛祁戌的眼神夏先生也看到了,好像洞悉一切似的。
而且杯中雪掉下來的太准了,正好掉在祁戌的衣服上,掉下來的聲音還被施小/姐一聲浪/叫給蓋住了。
卜凡拉着夏先生,夏先生抱着杯中雪,兩個人快速往樓下沖,他們也不敢坐電梯,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
卜凡嚇了一大跳,一把拉住夏先生,來的人數量很多,卜凡瞬間就想到了可能是lan的人來了,畢竟他們耽誤了深長時間,雖然不知道具體那些人會什麼時候來,但是天亮之前肯定會來。
夏先生瞪大了眼睛看着卜凡,卜凡瞬間覺得自己現在變成了主心骨兒,但是他心裏也沒有準頭啊!
卜凡拉着夏先生,不由分說,一口氣往樓上衝去,衝到頂層的天台,可以直接從樓上下去,用風靈絕對沒有問題。
卜凡拉着夏先生一口氣往上沖,很快就聽到了從樓梯間的窗戶傳來的大喊聲,說:「人呢?!杯中雪怎麼也不見了?!」
卜凡心想,還真是那些人,卜凡不敢遲疑,順着窗戶向下看了一眼,想要從窗戶直接出去,不過這樣往下一看,頓時傻了眼,窗戶下面停着一輛貨車,車邊上站着不少人,那些人穿着統/一的制/服。
卜凡瞬間心裏打鼓,難道是lan的人?樓下還留了不少,這要是跳下去,瞬間就自投羅網了。
卜凡只好拉着夏先生往樓上跑,就聽到有腳步聲「踏踏踏」的,還說着:「快,搜/查整棟樓!不能讓他們跑了。」
夏先生急出了一頭汗,不止如此,身上還發軟,體力有些不支,「嘭!」一聲腿沒邁開,直接摔在樓梯上,就聽到「咔咔咔咔……噹啷!!!」的聲音,杯中雪竟然順着樓梯滾了下去。
夏先生一看,「嗬!」的抽/了一口氣,下面的人似乎也聽到了聲音,大喊着:「上面上面!快上去!」
夏先生立刻連滾帶爬的衝下去,將杯中雪一把抄在懷裏,卜凡也快速衝下來拉着夏先生往上跑,說:「快走,他們來了,人太多了。」
夏先生似乎跑不動了,他元氣大傷,又被金靈傷到了元氣,奔波了這麼長時間已經不行了,臉色蒼白喘不出氣來。
夏先生把杯中雪塞在卜凡的懷裏,說:「你走,我還能幫你擋一下。」
卜凡吃了一驚,說:「別說廢話,走!」
卜凡說着竟然一把背起夏先生,他和夏先生的身材差不多,卜凡把夏先生背起來,幾乎聽到了那些人的聲音要追上來了,快速的往樓上跑,一口氣衝上了頂層。
頂層的天台是封死的,根本沒辦法上去,應該也是怕人輕生跳樓,為了安全給/封死了,根本沒有門,是一堵整面的牆。
卜凡瞬間有些絕望,不過轉頭一看,頓時眼睛一亮,這座樓比較高,旁邊有一個稍微低矮一些的樓,兩個樓中間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中間有一條很窄的胡同。
從窗戶看過去,正好能看到那個樓的天台。
卜凡快速的衝到窗戶邊,說:「可能稍微有些顛。」
夏先生都沒做好準備,就看到卜凡突然打開了窗戶,然後猛地向外一跳,他一下跳出去,背上背着夏先生,根本沒辦法跳出兩米這麼遠,眼看着就要順着兩個樓中間的縫隙掉下去。
「呼!!!」一聲,一股巨大的狂風一下將他們包裹,風靈瞬間將卜凡送到了矮樓的天台上。
「當!」一聲,卜凡落地有些不穩,一瞬間杯中雪竟然砸出了一個裂縫,卜凡嚇得要命,說:「裂……裂開了!」
夏先生說:「沒關係,快走,他們來了!」
那些穿着制/服的人,明顯看到卜凡和夏先生了,立刻衝到窗邊,卜凡趕緊背着夏先生往前跑,先要衝到天台邊上,從樓的另外一邊跳下去,正好也能避開下面的那些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夏先生突然大喊了一聲:「卜凡!!」
他的聲音很大,卜凡還沒有反應,頓時感覺小/腿肚子一陣鑽心的疼痛,「嘭!!!」一聲,整個人栽出去,下巴先着地,搓的火/辣辣的,猛地一頭栽倒,背上的夏先生也瞬間撲了出去,杯中雪發出「噹噹噹噹——」的聲音,一下一下滾着順着天台猛地飛出去。
卜凡來不及伸手去撈杯中雪,他只感覺自己的腿肚子劇痛無比,低頭一看,汩/汩的鮮血從腿肚子上的窟窿冒出來,後面追趕他們的人快速從窗戶也跳下來,追到天台上,他們手上竟然有槍。
卜凡根本沒注意,也沒有升起金靈盾牌做保護,腿肚子被射穿了,根本站不起來,疼得他滿頭大汗,夏先生被這麼樣一摔,短暫的昏暈了幾秒鐘,這才找到了意識,快速爬起來,伸手抓/住卜凡,將他向後拖。
卜凡疼得不行,嗓子裏發出快速的吞咽聲,還有喘氣的聲音,呼吸紊亂,似乎不只是腿肚子受傷了,而且還有其他地方也受傷了。
夏先生來不及去管掉到樓下的杯中雪,使勁拖着卜凡,往後拖,做無謂的掙扎,說:「卜凡……卜凡你怎麼樣?」
卜凡呼吸困難,他全身顫/抖,疼得緊緊閉氣眼睛,好像痙/攣一樣,嗓子裏發出隱忍的粗喘聲。
那些人快速的衝過來,同時還有施小/姐老保安和祁戌,老保安說:「lan先生要活的,不要打死了,那個姓夏的可以直接打死,免得壞事兒。」
施小/姐說:「我就說剛才就應該打死!快開/槍!」
夏先生睜大了眼睛,他感覺卜凡呼吸越來越微弱,身/體也慢慢不痙/攣了,竟然像是昏死在自己的懷裏了,夏先生震/驚之後,突然有些絕望,只是皺着眉,緊緊盯着那些舉起槍來的人。
「嘭!!!」
有人開/槍了,就在這個時候,「當——!!!」一聲,仿佛是金屬的金鳴聲,眾人就聽到「呼!」一聲,像是劇烈的狂風,一個帶着金光的東西,猛地從天台下面直衝而上,一股巨大的金靈之力猛地席捲而來,一瞬間將打過來的子彈彈開。
夏先生本身已經絕望的等死了,哪知道突然出現了轉機,一個人猛地從天台下面翻上來,一下攔在夏先生和卜凡面前,夏先生看得清楚,那個人身材高大,一身古銅色的皮膚,全身包裹/着金光,一頭黑色的長髮垂下來,虎目生光,眉目深刻,五官立體。
是……
是那個奇怪的男人……
一直在說奇怪的話,一直在做奇怪事情的男人!
夏先生雖然從沒看清過他的臉,但是他能感覺得到,就是那個男人!
而眼前這個被金光包裹/着的男人,竟然和……和卜凡長得一模一樣!
只不過男人身材高大,身上肌肉隆/起,看起來異常有力,而且他五官比卜凡深刻得多,但是他和卜凡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個男人眯着一雙虎目,「呵呵」冷笑了一聲,說:「誰准你們……動我的人?」
肖瑾然接到卜凡的電/話,立刻就讓所有人全都行動,不過這個時候葉一夏說:「祁戌呢,你們看到祁戌了嗎?」
其他人都沒有看到祁戌,祁戌平時都和葉一夏在一起,葉一夏不知道,別人就更不知道了。
他們去敲了祁戌的房門,房門是反/鎖的,大家怕祁戌出事兒,聽不到祁戌應門,立刻就把門砸開了,衝進去一看,裏面竟然沒有人,連個人影兒都沒有,窗戶倒是開着,大冬天的,「呼呼」的從外面往裏灌着風……
卜凡和北堂第五聯/系之後,手/機一直沒有掛斷,北堂第五突然聽到卜凡「啊」了一聲,然後手/機發出「咔嚓」的雜音,可能是掉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就聽到施小/姐的聲音尖銳地說:「他……他是蘭祠的那個學/生!叫……叫祁……」
隨即一個低沉的男人的聲音說:「不用擔心,我不是來揭/發你們的,相反的,我是來幫助你們的。」
是祁戌的聲音。
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卜凡的手/機竟然一直在響着,直到祁戌說讓他們轉移,然後才聽到「咔嚓!!!」一聲,手/機里瞬間沒了聲音,電/話掛斷了。
北堂第五眯着眼睛,心裏的火氣騰騰的燒起來,他的眼睛一下變成了幽綠色,仿佛裏面有冥火在燃/燒。
祁戌將北堂第五送給卜凡的戒指摘掉了,而且還說要轉移地方,不過其實北堂第五追蹤卜凡的符/咒,是卜凡腰上的五色花瓣。
北堂第五立刻轉變了方向,追着他們的蹤跡,很快就到了鬧市之中,肖瑾然的電/話又來了,北堂第五給了他們一個地址,但是還沒有具體的門號,兩撥人就分頭去找,準備匯合。
眾人聽到祁戌投靠了lan,都露/出震/驚的目光,葉一夏說:「這不可能!」
老崔最為鎮定,說:「先找/人再說。」
眾人分頭去找,北堂第五有五色花瓣可以追蹤,很快就找到了具體/位置,而老崔的人也得到了情報,找到了具體/位置,兩撥人火速過去匯合。
眾人到施小/姐公寓樓下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堆的傭兵,陳陌帶着蘇久兮和老崔的一些手下,準備搞定這些傭兵。
雖然現在是半夜,但是他們在鬧市中心,怕驚擾到普通人,所以只能悄無聲息的搞定。
北堂第五和肖瑾然也一下準備衝上去救人,老崔也跟着他們。
就在他們衝上樓的時候,突然聽到「啪嚓!!!」一聲,隨即是金光猛烈的一閃,眾人眼睛幾乎被暴盲,猛地遮住自己的眼睛。
北堂第五隻是眯了眯眼睛,都沒有用手去遮,突然沉聲說:「在那邊!」
他說着,猛地推開窗戶,直接跳了出去,葉一夏肖瑾然和老崔也看到了,竟然在對面的天台上。
卜凡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夏先生按住他的傷口,他們身前站着一個被金光包圍的高大男人,還有一群的傭兵,施小/姐,老保安。
除此之外,還有祁戌!
祁戌竟然和那些傭兵站在一起……
北堂第五快速衝出去,猛地一下手腕一抖,手掌中/出現一套黑色的鎖鏈,瞬間一下勾住一個即將開/槍的傭兵的脖頸,使勁一拽。
「啊!!!」
就聽一聲大吼,那個傭兵一下被鎖鏈摔下了樓。
眾人都沒有聽到身後有聲音,這個時候才猛地轉頭,施小/姐大叫着:「北堂第五!」
就在施小/姐大叫的時候,那個被金光包裹的奇怪男人猛地一動,金靈之力快速的掠出,仿佛是兵器,發出「啪嚓啪嚓」的聲音,所過之處,將天台的石灰都颳了起來,好幾個傭兵大喊了一聲,直接倒在地上,一下就不動了。
其他傭兵受了驚嚇,在施小/姐和老保安的大喊下,快速的開/槍,一時間天台上槍林彈雨,因為人多,「噼啪」的子彈到處飛/濺。
奇怪的男人猛地身形一晃,身上的金靈之力攔在夏先生面前,北堂第五快速的往前沖,撲到卜凡身邊,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夏先生感覺到懷裏昏死過去的卜凡突然動了一下,他顫/抖了一下,然後又動了一下。
「卜凡?」
隨着夏先生驚喜的聲音,卜凡睜開了眼睛,他猛地睜開眼睛,眼睛不是黑色的,反而是銀白色,仿佛是帶有金屬光澤的玉石。
在夏先生驚喜轉而震/驚的目光下,卜凡的頭髮瞬間從黑色慢慢變成了白色,好像褪色一樣,黑色的短髮也一瞬間變成了披肩的長髮。
卜凡的嘴唇輕輕抿着,在猛烈的槍聲中,似乎輕輕「嘖」了一聲,只見他的左手輕輕一揮,「呼!」一聲,伴隨着傭兵們「啊啊啊啊」的大喊聲,一瞬間所有的傭兵全都被一陣大風給吹飛了起來,「嘩啦——」一聲,一條白色的帶子猛地將那幾個傭兵快速一卷,「唰!」的一聲,那些傭兵仿佛是糖葫蘆一樣被串在一串,從天台上直垂而下,被大風一吹,還晃晃悠悠,嚇得好幾個傭兵喊都沒喊,直接昏死過去。
北堂第五將卜凡打橫抱來,卜凡一頭白色的長髮,很乖順的靠在北堂第五懷裏,伸手摟住他的脖頸,聲音頗為委屈的說:「糖糖,我腿疼。」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已發,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