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凡還在感嘆之際,倒在血泊中的萌萌兔和呆呆兔的屍體開始慢慢變淡,最終散為點點星光,永遠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她們這是真死了?」天傲龍走到了顧凡身後,有些尷尬地問道。
「廢話,你不會自己看隊友欄啊!」顧凡看見天傲龍,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冷地說道。
天傲龍聽罷此言,連忙打開了隊友欄,果不其然,隊友欄中的呆呆兔和萌萌兔二人的頭像已經顯示為灰色,後面還標註着「已死亡」三個大字。
「對不起。」
令顧凡沒想到的是,天傲龍一改之前滿不在乎的作風,而是對着顧凡,誠懇地道了一句「對不起」。
也正因如此,顧凡反倒是有些無所適從了,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天傲龍看了看還在發愣的顧凡,感覺他似乎沒有打斷自己說話的意圖,於是接着說道:「之前我沒有聽你的安排,為了出風頭擅自離開了隊友,致使呆呆兔和萌萌兔被踢出劇本。這是我的責任」
「真的、非常、對不起!」
說罷,天傲龍十分嚴肅地對着顧凡鞠了一躬。
看着仍然無言的顧凡,天傲龍心中有些忐忑,小聲說道:「你不會不原諒我吧?」
「不不是。」直到此時,顧凡方才如夢方醒一般,他神色複雜地看着天傲龍,有些感慨地說道:「我只是有點意外,你能夠這麼誠懇地和我道歉。」
顧凡看着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的天傲龍,頓了頓,接着說道:「原本我對你的觀感,也不過是一個仗着家裏有點兒錢,便目中無人趾高氣揚的小屁孩罷了。可是假如你真的僅僅是如此的一個紈絝子弟,絕不可能向我低頭認錯。」
「喂,你的真名叫什麼?」
天傲龍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顧凡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但他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告訴了顧凡他的真名:「葉小蟲。」
看着想笑又不敢笑的顧凡,葉小蟲有些無奈地說道:「很難聽吧,我爸給我起的名字,說是名字難聽好養活。」
「你爸還挺幽默的。」顧凡忍着笑,揶揄道。
葉小蟲似乎是回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時間眼神中儘是追憶之色,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地說道:「我爸原本也只是個在母星上有幾塊地皮的農場主而已,在我十歲那年,因為參加了星際遠征,拿到了19星球上的一片礦區的開採權,這才真正發家致富。」
「雖然我爸沒什麼文化,可他總是告訴我,生而為人,最重要的便是具有承認錯誤的勇氣、以及承擔錯誤的胸懷。」
葉小蟲說到此處,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他衝着顧凡笑了笑,接着說道:「我爸不僅僅只是給我講這些大道理,有時候他在我的身上也會犯錯,但每次犯錯,都會對我這個小孩子很誠懇地道歉,絲毫沒有維護一個家長應有威嚴的自覺。可是儘管如此,我卻覺得他是最了不起的家長,因為他讓我覺得,儘管自己還是個小孩子,但仍然能被尊重和理解。」
「你有個了不起的父親。」顧凡聽完葉小蟲的講述,感嘆道。
「我說雖然我對於葉小蟲同學有個好父親這件事兒也很替他高興,但是你們能不能先把我放出來之後再聊天?」
就在顧凡和葉小蟲還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時,一個有些模糊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顧凡和葉小蟲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了什麼,於是將目光雙雙投向了被冰封在冰坨里的魯西法
「喂!你們別光看着啊,快點兒把我弄出來!」魯西法的聲音由於被冰壁阻隔,因此變得有點兒模糊不清。
「這不是你自己放的魔法麼?你把它撤了不就完了?」顧凡敲了敲厚厚的冰壁,有些納悶地問道。
「寒冰屏障的自冰封狀態是我最後的保命技能,它的特點就是無法撤銷。」困在了冰坨中的魯西法有些無奈,向顧凡二人解釋道。
「那你之前自己排單人劇本的時候要是用了這個技能怎麼辦?」葉小蟲想到了這個關鍵問題,不由問道。
「這個嘛」魯西法頓了一頓,有些尷尬地接道:「等它自己化掉唄。」
顧凡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旋即嘆了口氣,緩緩道:「我明白了。」
隨後顧凡向旁邊的葉小蟲打了個眼色,催促道:「小蟲,你將功贖罪的機會來了,趕緊地朝着這個大冰坨再來一發金光劍芒斬,咱們好收工回家。」
「首先我要糾正一點我那個技能叫御劍術斬,不叫什麼金光劍芒斬。」葉小蟲朝着顧凡伸出了食指,認真地說道,隨即又伸出了第二根中指:「其次,我這個技能是有冷卻時間的,一小時只能用一次。」
顧凡在聽到了這句話後,點了點頭,回應道:「你直說自己沒辦法不就完了?算了,那就只有一個笨辦法了」
說着,顧凡掏出了自己的電擊棒球棍,衝着眼前的大冰坨就是一棍。
「梆」地一聲,冰坨上被激起零星的幾個冰屑,離破開冰壁似乎遙遙無期。
可隨後一柄飛劍又隨之扎向冰壁,但也只是讓冰壁多了一個小小的缺口,顧凡和葉小蟲就這麼一棍一劍,叮叮噹噹地破着冰壁
終於,在二人長達半個多小時的不懈努力下,魯西法總算是脫困而出。
「呼好歹算是出來了。」恢復自由的魯西法長吁了一口氣,感嘆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顧凡看魯西法和葉小蟲似乎鬆懈了下來,不由得提醒道:「既然我們已經幹掉了第一波刺客,就難保幕後黑手不會再派出第二波來清除我們這些漏網之魚,我們還是趁着時間過去沒多久,趕緊回治安所再作計較吧。」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麼回去?」魯西法兩手一攤,朝着已經倒在一旁的馬車努了努嘴,示意顧凡看看。
顧凡循着魯西法指示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拉着馬車行動的那匹異種寶馬,早就被一根弩矢貫穿了腦袋,倒在地上一命嗚呼了。
見唯一的交通工具已經被射死了,顧凡只得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道:
「大路就在腳下,大不了咱們走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