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畏縮縮的來到英語辦公室,我從門縫裏看到安妮老師獨自坐在辦公桌前寫着什麼,我敲了敲門,她沒聽見,依舊低着頭在些什麼東西。
&妮老師,您好!」我叫了一聲,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在,沒人叫我進來,我只好尷尬的站在門縫前,繼續用力敲門!
臥槽,敲了得有一分多鐘,她還是低着頭,這是在鄙視我嗎?不就逃了幾節課,至於嘛!
我的火也上來了,把門「咣當」一下推開,扯開就喊,「安妮老師,我是胡一清,您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她這才猛地抬起頭來,雙目迷濛的看着我,半天才恍然應道,「哦,哦,你是胡一清吧,請進!
安妮老師一抬頭,給我嚇了一跳!
這還是安妮老師嗎?她可是我們系的系花,長得那叫一個水靈!
聽說她是蘇州人,生來就是一副南方女孩子的小骨架,削肩細腰,走起路來如迎風擺柳,讓人遐想連連。
她鵝蛋臉龐,一雙杏仁圓眼比趙薇的小不了多少,柳葉彎眉,櫻桃小口,臉蛋細膩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本來就美,更加愛打扮,總是化着淡妝,顯得格外嫵媚,耳畔吊着兩隻翠綠的翡翠耳墜,身着一襲淡黃色長裙,踏着一雙雅致的白色高跟鞋,說話聲音柔柔嗲嗲的,透着一股子水鄉的潤勁兒,讓人一眼看過去,眼珠子就不想錯開的感覺!
聽說學院裏的未婚男老師為她都要決裂了,我們這些毛頭小子雖然比她小几歲,也常常把她當做就寢時臥談會,除了之外第一談論對象!
誰知道她一抬頭,給我嚇了一跳!
皮膚蠟黃,暗淡無光,一雙紅潤的嘴唇乾澀脫皮,兩隻大眼袋掛在眼下,一雙碩大的圓眸竟然沒精打采,衣着不像以前那麼乾淨整潔,整個人一點精神勁頭都沒有!
我仔細看了看她,身後並沒有跟着什麼東西,短短一個禮拜沒看見她,怎麼像沒澆水的玫瑰花似的完全蔫掉了似的!
她雙手撐在桌子上,起身迎我,沒想到兩眼一翻,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
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她扶在懷中,看她兩眼上翻像是要暈過去的樣子,連忙伸手掐住她的人中,一邊兒在她耳邊輕聲叫她的名字,「安妮老師!安妮老師你醒醒!」
她悠悠醒轉過來,虛弱的睜開眼睛看了看我,掙扎着坐回椅子裏,沒精打采的靠着椅背,一邊兒不好意思的問我,「怎麼,我又暈過去了?」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安慰道,「安妮老師,您是不是生病了?看您樣子這麼虛弱,還是回家休息一下吧?」
安妮老師擺擺手,苦笑道,「回家?算了吧,我還是寧願在學校待着,我這樣就是在家裏嚇的……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胡一清,你跟我說說,這陣子為什麼總是逃我的課?」
我兩手一攤,「沒有啊,我沒總是逃您的課!逃課不分先後,別人的課我也逃!」
安妮老師噗嗤一下笑了,到底是美人胚子,即使現在精神不濟,笑起來也是那麼好看!
&淘氣,胡一清,你本來英語就不好還要逃課,是不是期末考試不想過了?」安妮老師似乎沒什麼力氣聽我胡扯,她捏了捏額頭,用力晃了晃頭,嘆氣道,「本來我想好好跟你談一談,可惜現在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就算了!但是,胡一清同學,以後要是再被我發現你逃課……你……逃課……」
說着,她似乎一陣難受,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起來,話都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這還了得!我連忙雙手抱起她,托着就往校醫院跑,饒是她體重不過百,我給她抱到校醫院也累的渾身是汗,蹲在椅子上狗呼呼喘氣!
&妮,你怎麼還住那個凶宅呢?」呼呼喘着氣兒,我聽到裏面跟安妮老師相熟的護士,一邊兒給她掛吊水一邊兒責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擰呢!聽我的快點搬走吧,聽說你分給你的那個單身宿舍,裏面曾經死過一個人,大家都再傳那是個凶宅呢!你膽子真大,還敢住進去!」
&住了那麼長時間,不還是沒事兒?再說了,我不信鬼神之說,哪裏有什麼凶宅不凶宅的,人死了一切都是灰飛煙滅,哪裏來的什麼惡鬼!」安妮老師有氣無力的說,「再說了,現在房價那麼高,搬出去租房多貴呀,我才不干呢!」
護士急的跺腳,「那你怎麼成現在這樣了?還說不是被凶宅鬧的?」
&這兩天感冒了嘛,人才沒有精神!」安妮老師輕輕笑道,「只是生病而已,你看,你給我打了吊水,如果真的是我在凶宅遇到鬼才這樣,那打吊水會管用嗎?」
我去,還真有不信邪的!我真沒想到安妮老師看起來柔弱的一個女人,心裏竟然有這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觀念,佩服,實在是佩服!
安妮老師平時人還是不錯的,我想了想,從包里拿出黃紙和硃砂筆,三下五除二畫了一道「辟邪符」,趁着進房跟她告辭的時候,悄悄的塞進了她掛在床頭的包里,以防萬一,希望到時候能幫她一把。
晚上我黑涯來我們學校食堂蹭飯,我倆打了幾個菜正吃着,我的手機微信忽然響了。
打開一看是安妮老師發來的語音,我心裏嘀咕,難道給她帶回去的符見效果了?不對呀,我是悄悄的給她塞進包里的,她那時候側身躺着背對着我,應該沒看到我呀!
黑涯看到我對着微信發呆,塞了口紅燒肉,抬手就奪了過來,滿嘴流油嘟囔道,「誰的微信啊,讓你這麼犯愁?哥哥我幫你看看!」
他手欠的把安妮老師的語音點開,還開了免提打算跟我一起聽,誰知道手機中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發自喉嚨深處的曖昧無比的聲音,「嗯……啊……嗯……哦……啊啊啊……」
臥槽!
黑涯一口紅燒肉全噴我臉上了,我嘴裏正含着一口飯差點給我嗆死,就在我咳了半天,好容易緩過勁兒來抬起頭時,我忽然發現整個二食堂都肅靜了!
所有人都停止了吃飯的動作,舉着筷子舉着碗,像是雕塑一般,所有的眼睛齊刷刷的盯在我的臉上,滿臉的訝異的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