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涯的問題大概戳中了保潔阿姨的心中之痛,她嗚嗚的捂着臉哭了起來,我將她扶上黑涯的車,叫單叔先回去,帶保潔阿姨去了個社區門診包紮,一邊兒聽她自己兒子身上發生的事情。
保潔阿姨叫李愛英,已經離異多年,自己帶着一個十七歲的兒子過生活。
兒子叫李樂今年上高二了,她替別人做保潔來維持生活,每月賺的錢雖然不多,但總算夠自己和兒子吃飯和平時花銷,有時候還能給兒子買好吃的補充營養,母子倆相依為命很多年。
前陣子不知道怎麼了,他兒子本來正在家裏做作業,她在廚房刷碗忙活。
兒子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經過廚房的時候,她以為兒子要去客廳倒水喝,隨口問了一句,「要喝水嗎兒子?」
「唔唔……」
李樂含糊不請的回答了一聲,李阿姨回憶當時李樂嘴裏頭好像含着什麼東西,被什麼堵着似的,回答她的那一聲非常的含糊,而且兒子當時是的腳步顯得有些踉蹌,像是被什麼東西抓着一樣。
等她刷碗出來,也就是十來分鐘的事情,她還以為兒子倒完了水又回房間做作業去了,一直都沒敢打擾他。
正在看電視的時候,突然窗口閃過一個什麼東西,緊接着就是碰的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從六樓樓掉下來了。
李姐他們住的樓還是九十年代建起來的工人宿舍樓,很破舊了,一棟六層,他們家是二層。以前經常有人從樓上扔東西,她也沒怎麼在意過,這時候家裏的大門突然響了。
李姐嚇了一跳,她想起來門原本已經被她從裏面上上鏈條保險了,可是門卻從外面打開,她連忙起身,卻看到兒子從門後面出來了。
李姐大驚道,「樂樂,你怎麼出去了?幹嘛去了也不跟媽媽講一聲?」
她走到兒子身邊時,發現兒子的表情似乎非常不對勁兒,身上似乎還沾了很多泥土。
見兒子不話,她忙上前去想要幫兒子拍打幹淨衣服,可是兒子馬上躲開她的手,支吾道,「沒、沒事兒!」
然後李樂便低着頭走回自己的房間,李阿姨追過去,卻被擋在了門外,她覺得兒子神情不對勁兒,便拍門問,「兒子!兒子!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呀?你開門讓媽媽看看,剛才你去哪兒了?……」
問了一大堆,裏面也不回答,倒是外面有人在砰砰砰的砸門,大喊她的名字,「李愛英,你快出來看看!李愛英,在家嗎?家裏有人嗎?」
「肯定在家,我下班的時候在樓門口看到李愛英的,跟她一起進樓!」另一個鄰居。
「唉難!她應該不在家吧,不然這麼大的事兒她怎麼會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講,要不你講?」
「不不,我可不行!你你!」另一個鄰居立刻推脫,「她一個單身女人帶着孩子長大,本來就夠不容易的了,怎麼能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李姐沒來由的心頭跳了幾下,一股不好的預感傳來,她丟下兒子的臥室,跑了幾步去開門,似乎是有什麼預感似的,她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打開門她就衝着那兩個同樓的老鄰居喊道,「我兒子怎麼了?」
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李姐的心不由自主的劇烈跳動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問鄰居,按開門以後,不是應該問,「有事兒嗎?」
所以兩位鄰居也愣了一下,以為她知道了,可是看她的樣子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個鄰居便試探着道,「老李,你出過門沒有?」
「沒啊,怎麼了?」李姐越發慌亂起來。
「你家樂樂……」鄰居皺着眉頭心翼翼的。
李姐打斷她的話,回頭指着李樂的房間,「樂樂就在屋子裏呢?怎麼了?你們找樂樂啊?我去叫他!」
「唉別!別叫!」另一個鄰居表情怪異,連連搖手道,「別鬧了,你兒子李樂,在家?
「是啊,我剛才還跟他話了呢?」李姐表情疑惑道,「他剛從外面回來,弄得一身都是土,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去的,問他他又什麼都不?到底怎麼了?樂樂出去是不是做什麼不好的事兒了?」
「啊?」兩個鄰居聽李姐這麼,嚇得臉都白了,追問道,「真的是剛才回去的?」
「是啊!」
「那咱倆在地上看到的是誰?」一個鄰居跟見了鬼似的看着另一個鄰居。
「李姐你下樓看看吧,你家李樂跳樓自殺了!」那個鄰居鼓起勇氣道,「我倆最先發現的,現在好多人都在樓底下圍着呢,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胡什麼!你兒子才跳樓了呢!我家樂樂剛剛才回家!」李姐暴躁起來,扯着一個老鄰居進屋,使勁兒的把她扯到李樂的房門前,噹噹當的用力敲門喊道,「樂樂,開門!樂樂,給媽媽開門!快樂樂,媽媽知道你在裏面!」
拍了足足有一分鐘的門,裏面也沒有動靜,李姐這時真的有着急了,一腳踹在門上,喊出來的話也帶着哭腔了,「樂樂!快開門啊!剛才還跟媽媽話呢,怎麼現在就不開門了?」
門被踹了幾下,終於踹壞了鎖頭,一下子被踹開。
不到十個平方的的臥室里,根本就沒有李樂的影子!
窗子是關着的,李樂的書本還在打開的狀態,他似乎在做英語題目,旁邊的一個耳機中還有微微的英語單詞聲,裏面只有床鋪、書桌和柜子,李姐慌忙將床鋪下面看了看,鄰居又幫着打開柜子看看,根本沒有人!
李姐這時才煞了,她明明剛剛還在跟兒子話啊,親眼見着兒子走進自己的房間,還把門重重的關上了,可是,人呢?
跳樓?
剛才似乎真的看到樓上掉下來一個什麼東西!
還有很重很重的「碰」的一聲!
「啊……」一股冷氣從李姐的後脊樑竄出來,她不敢再想,心裏頭好像被人用刀子捅了一刀似的劇痛起來,她不由自主的大叫一聲,推開兩個鄰居狂叫着向樓下跑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