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轉過身來,不在面對着潘朵拉的白澤緩步走向教堂:「殺了你的話也毫無價值,就算現在殺了你,你也遲早會在地獄之中再次復甦的吧,我不會去做那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
「是嗎?你是這樣認為的啊~不僅僅對於身為冥王的亞倫視而不見,甚至還想要提供保護,就連對於我都選擇手下留情嗎?」潘朵拉眼神里的燦爛光芒越的明亮:「這可不是一個合格的聖鬥士能夠做出來的舉動,天馬座,尤其是你這樣忠於那個女神的聖鬥士。」
「你難道一定要我在這裏將你幹掉才會覺得心情很爽麼?」腳步倏然停下,白澤慢慢的轉過頭帶着無奈的語氣說着的同時,那眼神里的殺意也越的積鬱起來:「就算我不殺你,我也有很多辦法可以對付你,將你的意志摧毀怎麼樣?將你的四肢砍掉怎麼樣?你也是一個十分難得的美人呢,想必那些大城市裏面的貴族們,應該很樂意看到你吧,想必那些黑暗的巷子的地方,也很歡迎你吧。」
潘朵拉識趣3的閉上了嘴巴,她知道雖然自己的確是能夠復活,但是這個世界上有的時候,或者比死亡還需要勇氣,有可能他所說的那些成真的話,自己恐怕是會一輩子墮落下去吧。雖然按照以前對於聖鬥士的記憶與性格來說他們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但是眼前這個聖鬥士既然能夠做出將自己放走的舉動,這本身就不符合聖鬥士的行動準則,這傢伙的一切行動與意志,都不能以平以往聖鬥士的感官來確定。否則吃虧的人只能是自己。
那雙眼睛,是認真的。
「碰...」凍結住她雙手雙腳的冰塊碎裂開來,在快的融化過程之中變成一灘水漬很快就被土地所吸收,隨即潘朵拉有些難受的揉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定定的看着放下手的白澤。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還不走?」挑了挑眉毛,白澤說道。
「外面是如此兇惡的一片大地,是如此兇惡的人類,你讓我一個弱女子出門,不覺得內心有愧嗎?」潘朵拉輕聲說道。
「...」白澤陷入沉默,好似思考了一會兒,這才轉過身,一身純白的聖衣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微光:「你到底還在打着什麼主意?亞倫嗎?潘朵拉...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生活在這裏的,回到你的冥界去,就算是我的善心也好,別逼我動手親自送你回去。」
「阿拉~有你在他的身邊,我還能做些什麼呢?」素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潘朵拉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只是定定的坐在大樹之下看着白澤,氣場沒有絲毫的改變。
「如果你都算得上是弱女子,我想我大概也只能是一個毫無威力的幼童了吧。」嗤笑一聲,白澤抬腳走進了教堂之中:「太陽下山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現在這裏。」
看着白澤一步步的踏入教堂之中,潘朵拉的眼神一直都在閃爍着如同水漬般的柔光,也許她在算計着自己的小算盤,也許她也有所別的打算,但是這一代的潘朵拉畢竟不是下一代那樣,到底是真心的侍奉冥王,還是如同下一代那樣?白澤全都不知道,但是作為先天站在對立雙方的陣容,白澤很難對於她有好臉色看,要不是因為她能夠復活,恐怕自己會有很大的幾率擊殺了她吧。
潘朵拉很好奇,這一代的天馬,為什麼會是一個如此有趣的人,之前所有轉生而來的天馬對於冥界的冥鬥士們都是下手毫不留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真正的聖鬥士,不存在自己的思想,忠心保護雅典娜的聖鬥士。但是這一代,不僅僅沒有出現在雅典娜的身邊,就連他的立場都變得有些隱晦不明,尤其是現在來說,居然對於身為冥王的亞倫視而不見,完全不想取走他的性命,潘朵拉捫心自問若是自己遇到了女神雅典娜的轉生體,那是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她的。在親近的關係也好,自己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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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到了夜晚,將聖衣褪下放在聖衣箱之中,白澤穿着一身紅色的襯衫與灰色的長褲,雙手撐住腦袋坐在亞倫的床前,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白澤一直都守在亞倫的床前,也許是因為關心的緣故,但是更多的,則是白澤在害怕。
他在害怕,亞倫醒來以後,看到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充滿了陌生,等他醒來以後,自己還能認得他嗎?他還能記得自己嗎?他...還是亞倫嗎?
窗外淅淅瀝瀝的在下着暴雨,紛亂的雨滴狂暴的打在玻璃上,雨水撞的粉身碎骨以後分化成無數個細小的小水珠分散開來,狂風將小鎮之上的樹木都吹的東倒西歪,在黑夜之中搖曳的好似惡魔一樣的身影,就好像在左右搖晃着一步步接近一樣。除了擔心亞倫,白澤也在擔憂着天馬,為什麼到現在為止,天馬都還沒有回來,外面的暴風雨如此的激烈,天馬到底去了哪裏...
要是天馬也出了什麼事情,自己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再去見薩沙?還有什麼理由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夠保護他們?
雙手時而捏緊,時而放鬆,都充分表現了白澤現在焦躁的情緒。
「白澤哥哥...」這時候,房門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好幾個比之白澤還要小上幾歲的孩子們,一個個都走了進來站在了亞倫的床前,有些擔憂的看着亞倫蒼白的臉龐的同時,也都在擔憂的看着那個將腦袋深深的低下的男孩。
「外面那個大姐姐,還沒走嗎?」沙啞的聲音從白澤的喉嚨里響起,已經很久沒有喝水了,還能出聲都算得上是謝天謝地了嗎?
「恩恩...神父大人把她接待到了教堂之中呢,畢竟外面都在起大風和大雨了呢~」綁着雙馬尾的黑女孩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小聲的說道:「亞倫哥哥,真的沒事嗎?還有這個暴雨...從山上滾落下來的巨石把小鎮的排水河道給堵住了呢~真的希望沒有事情吧。」
那個神父...真是佩服他什麼都不知道就敢把一個女人帶到教堂里的舉動,他該不會以為那個女人也是一個孤兒吧...可惡啊,這個時候就別給我什麼善心了,那可不是什麼人畜無害的小女孩,而是一個最恐怖最恐怖的眼鏡王蛇啊~
「沒關係的,一切都還有我們呢...」將頭抬起來,雖然略微顯得有些憔悴,但是精神頭卻還依然是很足:「這麼大的暴風雨,一旦小鎮外面的大河水位蔓延出來,而小鎮裏的排水河道又被堵塞的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的。為什麼沒有人來通知我?」
「那個...」一個短的男孩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說道:「我們找不到白澤哥哥你,最後還是琳娜帶着我們來到亞倫哥哥的房間,才找到白澤哥哥的。」
眼神看向了另一邊的琳娜,白澤笑了笑,看着對方有些羞紅的臉蛋,將自己背後放在地上的聖衣箱露了出來:「我這就去解決那個巨石,你們在這裏看着亞倫哥哥,一定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尤其是剛剛那個被神父收留的黑女人。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們就躲在這個箱子後面,我會很快趕回來的。」
「亞倫...」那依然蒼白的面容與沒有絲毫想要醒過來的跡象,讓白澤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我絕對不會讓你變成哈迪斯,你只是亞倫,是我白澤最好的朋友兄弟。所以一定要堅持住啊,我...」
對於亞倫,對於哈迪斯,說再多的話,白澤也無法掩飾內心的恐慌,甚至在這一刻,他都在害怕亞倫醒過來。
他已經不能保證,現在醒過來的,一定會是亞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