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眾人向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卻見冷吉狼狽地倒在地上,頭髮和衣衫散亂,哪裏還有一點堂主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
場中的眾人無不錯愕不已,這堂堂的七堂主冷吉,竟然就這麼敗了?還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煉器師手中。
這冷吉可是堂堂的星魂境高手,那不知名的煉器師又是何等境界?能擊敗冷吉,至少也是星魂境的高手。如此高手,不應該籍籍無名!
此時的冷吉,心中充滿了滔天的震驚。在剛剛的那一擊中,他覺得自己渺小得仿佛螻蟻一般。剛剛那志在必得的一擊,在楚天面前竟然不堪一擊。
眼前這人究竟是誰?怎麼會如此年輕?
心中念頭一閃,冷吉又站了起來。儘管一招之內就敗在了楚天的手中,驚恐過後便是羞惱。
「來人,速去將此事通稟其他幾位堂主!」他對着身後的手下吩咐道,然後再次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楚天,「倒是我小瞧了你!不過你敢在我天火堂撒野,豈能容你!」
冷吉將自己的失敗歸咎於自己的大意,而非實力不如楚天。他想以此在眾人面前挽回些許面子。而且這裏是堂堂天火堂,有涅槃境的高手坐鎮撐腰,縱使楚天的實力不俗,他也沒有將楚天放在眼中。
「完了,這一下天火堂更加不會放過他了!」
場中眾人現在也反應過來,沒有料到楚天竟然一招就擊飛了七堂主冷吉,不過這無異於一個巴掌扇在天火堂的臉上,剛剛若是楚天斷指賠罪的話,雙方還有台階可下,如今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堂堂天火堂,在陸外魔海中也是一等一的勢力,更有涅槃境強者坐鎮,無理也要佔三分!縱使是天火堂的人勾結外人訛詐在先,天火堂也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楚天面色不變,只是冷冷地盯着冷吉,至於冷吉的威脅之言,他更是沒有放在心上。涅槃境強者水萬成,都死在了他的手中,他豈會將天火堂的涅槃境強者放在眼中。
「今天,我倒要你天火堂給我一個交代!」楚天寒聲道。
什麼?
他不但一擊擊退了冷吉,竟然還要天火堂給他個說法?他到底是何人,究竟有何依仗?
眾人這個時候已經不敢小覷楚天,敢說出這樣的話,必是有所依仗。他們對於楚天的身份好奇不已。
「哈哈哈?大言不慚!」冷吉怒極反笑,想不到楚天竟然敢向天火堂要什麼交代,「給你交代之時,便是你的死期!」
楚天聞言只是冷笑不語,倒是要看看天火堂會有何作為!
……
與此同時,在天火堂的一處隱秘內堂之上,牧伯瑞正和幾個人談論着什麼。
「你說那人便是殺了景家景海的那個楚天?」
堂中一人,身着青袍,氣度不凡,正是天火堂的二堂主柳亦然。大堂主經常閉關修煉,堂中事務都交到了柳亦然的手上,正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其舉手投足間自由一股威嚴氣度。而他的境界也到了快要突破到涅槃境的邊緣,不容小覷。
除他以外,堂中還有還有其他幾位堂主,聽到楚天的名字,皆是面色一變,將目光全都投向了牧伯瑞。
「不錯!正是那楚天!」牧伯瑞淡淡一笑,繼續道:「諸位,你們可知那水萬成就是死在此人書中!」
呼!
此言一出,堂上的幾位堂主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水萬成之死,他們倒是有所耳聞,卻並不清楚詳細過程,如今才知道這竟然是楚天所為。
那水萬成可是堂堂的涅槃境強者,掌握水系規則之力,在涅槃境的強者之中,實力也是不俗。卻死在了楚天的手中,那楚天又是何等境界?
「牧谷主,我天火堂和那楚天,井水不犯河水,你提起他又是何意?」
他們不清楚牧伯瑞提起這些,究竟有何目的。就算楚天殺了水萬成,也與他們天火堂沒有任何關係,雙方也沒有任何衝突,頂多是叮囑下面的人,小心楚天罷了。
只有二堂主柳亦然似乎猜到了牧伯瑞的用意,所以沒有說話,探尋的目光卻落在了牧伯瑞的身上。
「楚天還未到涅槃境!」牧伯瑞忽然說道,目光灼灼,「越境殺人,若是讓他成長起來,我等皆是他手下亡魂!」
這話一出,堂上眾人的面色頓時大變。以星魂境的境界,擊殺涅槃境的強者,無異於天方夜譚。哪怕是剛剛晉升到涅槃境的強者,也不是星魂境的武者可以撼動的。堂上眾人,若是遇上楚天,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牧伯瑞將眾人的神情都看在眼中,接着他面色一轉已有悽苦之色,「想那楚天被景家老祖追殺至此,是我封魔谷收留他在我天雷島。卻不料他依仗武力之強,強佔我的島嶼,虐殺我的島民。所以我今日來此,就是想請諸位助我誅殺此獠!」
「助你誅殺他?我天火堂可要冒着極大的風險,一旦讓他逃脫,我天火堂必會遭受無盡的報復!」堂中有人冷笑道:「殺了他,我天火堂有何好處?」
牧伯瑞早已經料到會有此問,所以不慌不忙回道:「諸位不必擔心!那楚天雖然誅殺了水萬成,依仗的乃是身上的八荒子符!」
八荒子符?
堂上眾人的眼睛皆是一亮,流露出激動貪婪之色。尤其是快要突破到涅槃境的柳亦然,眼中的精光大盛。對於他而言,若是能得到八荒子符,那麼成功晉升到涅槃境的把握便增大了好幾分。時至今日,他都不敢去渡那涅槃境的天劫。天劫兇險,縱有諸多準備,也極有可能殞命其中,一生修煉化作泡影。
牧伯瑞心中暗笑,拋出這麼大的一個誘餌,他不相信眾人不動心。於是他繼續道:「除了八荒子符以外,那楚天身上亦是有數件寶物和王品以上的丹藥!若能將他擊殺於此,諸多寶物則盡落於我等手中。」
等牧伯瑞的這些話說出來,堂上眾人的呼吸更加急.促起來。相比於遙不可及的八荒子符,他們更看重楚天身上的這些寶物。
只有柳亦然稍稍冷靜了下來,他沉聲道:「牧谷主,此事甚大!憑我等人力,未必是那楚天的對手。若是讓他逃了,豈不是貽害無窮?」
「所以此事還需要大堂主出手,我等從旁攜手牽制,定可誅殺那楚天!還請二堂主向大堂主共商此事。」牧伯瑞回道。
柳亦然沉吟片刻,道:「理應如此。有大堂主他坐鎮,必不叫那楚天逃遁!」言罷,他正要起身向大堂主武承宗所在之地而去,外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稟報諸位堂主,七堂主和人起了衝突,被人……被人擊敗了!」
「什麼!」
幾位堂主猛地站了起來,料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這裏撒野。
「到底怎麼回事,你速速道來!」柳亦然聞言一驚,心中想法也和旁人一樣,不過久居上位,他還是需要將事情弄清楚才好做出決斷。
於是那七堂主手下人便將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當然言語之中多是楚天的囂張跋扈,卻絕口不提天火堂的管事與人勾結訛詐之事。
「豈有此理?」有堂主大聲喝道,「還有人敢在我天火堂的地盤上撒野!」
「久未殺人,世人已經忘了我天火堂之威了!」又有人道。
「不錯,正好有人送上門來,那就殺一儆百,還有誰敢犯我威嚴!」
牧伯瑞眉頭微蹙,「那人長什麼樣子?」
等聽完稟報,牧伯瑞搖頭冷笑道:「真是巧,擊敗七堂主的那人,正是楚天!沒等我們去找他的麻煩,他倒是自己送上來了!」
說着,牧伯瑞神情一肅,「諸位,正好趁此機會,我們聯手對付他,反而不用再找什麼藉口了。」
柳亦然微微搖頭,「此事干係重大,還是需要大堂主定奪!」
他剛要起身,堂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不必了!」
聲音渾厚蘊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嚴。眾人聽到這個聲音面色一肅,全都站了起來,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行禮。
牧伯瑞心中一凜,馬上便明白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天火堂的大堂主武承宗。
轟!
堂中一處石壁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發出了沉重的聲音。這縫隙緩緩擴大,一道灼熱的氣浪席捲而來。
然後便從其中走出來一個鬚髮皆是紅色的老者。
「參見大堂主!」
幾個堂主紛紛恭敬行禮道。
武承宗不禁鬚髮皆是紅色,就連他的眼眸中,也閃爍着一團紅色的火焰。他的目光落到牧伯瑞的身上,讓牧伯瑞不禁低下頭去,不敢與他對視。
「你們剛剛說的,我都聽見了!」半晌之後,武承宗才淡淡開口道,「陸外魔海絕不容許新的勢力崛起!這樣吧,此非我天火堂一家之事,需要聯合其他幾個老傢伙,一起對付這個小子!」
「這……」牧伯瑞臉上有遲疑之色。參與此事的人越少,他能獲得的好處才越多,一旦有別的涅槃境強者參與進來,楚天身上的寶物,恐怕根本輪不到他。
只是他想要阻止,卻沒有那個膽量,他不過是星魂境而已,跟涅槃境的武承宗相比,不過是螻蟻而已。武承宗不會因他的一句話而改變決定。
隨後就看到武承宗的手上多了一枚白色的玉簡,他心念一動,白色玉簡化成了一道白芒從手上消失。
傳音玉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