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條詭異的水域石道之內,滿臉驚慌的白氏二人,正用其充斥着緊張28味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不遠處那赫然出現在洞口位置的森然獸頭。
而那逐漸自獸頭之內瀰漫而出的憤然氣息,卻是讓得他二人的本就緊張不已的心情,又再度凝重了幾分。
只看到,一顆顆充斥着森然殺氣的嗜血獠牙,正跟隨着獸嘴的張合動作接連不斷的顯露在白氏二人的視線之內,令之身軀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在紫霜冰甲那貌似堅硬無比的獸頭的劇烈撞擊之下,石質的通道口則是突兀的出現了一道道刺眼的蛛網狀裂紋。
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逐漸向通道的內部瀰漫開來,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那蛛網裂紋便已經擴散至白氏二人的身旁。
而反觀此刻的獸頭,在察覺到石道的入口正跟隨者它的撞擊而逐漸擴充開來時,森然的獸臉表層則是突兀的湧現一抹詭異的表情。
略微遲疑,片刻之後,紫霜冰甲則憤然的滑動着它那發達的四肢,藉助着水流施加在其龐大身軀之上的反衝力道,接連不斷的向通道內探頭而入。
見此情況,白氏二人則不敢再有任何的猶豫,趕忙轉身朝着通道頂端的位置遊走而去。
縱使如今的紫霜冰甲身軀所蘊含的力道在如何的強橫,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狹窄的通道擴充至能夠容納它順利通過的程度。
因此,在察覺到白氏二人離開之後,紫霜冰甲的心頭雖然憤怒不已,但它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盯着那逐漸消失在視線之內的兩道人影,平添心中的怒意。
經過一番奮力的遊行之後,白氏二人終於是順利的回到了水面之上,可如今的白海,卻因其身體之上的傷勢,而陷入到了四肢無法自由活動的境地之中。
故此,現今的白河則是利用雙臂,將前者從水中拖了出來,並使之以平展的姿態靜躺在地面之上。
漆黑的眼眸在對方身上的傷患處掃視了一番,頓時,一層晶瑩的光澤則是突兀出現在白河的眼眸之內,與先前的緊張夾雜在一起,顯得極為苦澀。
白海身體上的每一道傷痕,皆是拜紫霜冰甲身軀之上的尖利冰刺所賜,不過還好,雖然這些傷口看似非常嚴重,但內部卻並未蘊含冰甲的毒素。
想來,這隻紫霜冰甲應該只是想要給闖入它領地的傢伙一點教訓,卻並沒有要將其置之死地的意思。
否則,僅僅只需一滴冰甲毒,便能夠讓白海立時斃命,又豈能讓他堅持到返回地面之上呢?
可縱使如此,現今的白河手頭上卻並未攜帶能夠對其傷勢起到良好醫治效果的藥物。
因此,在略微思量了片刻之後,白河則用其衣衫之上撕扯下來的布條,對其傷口進行了一番簡單的包紮,以求得能夠暫時制止住血液的涌流。
本以為那血液會就此制止,可誰知在布條綁緊之後,逐漸滲流而出的血液卻是迅速將布條浸染的殷紅無比,使得此刻白海的身軀看上去頗為森然。
見此,白河剛剛流露出淡然的表情卻是再度變得焦急起來,雖說白氏四兄弟都是一些粗人,但「失血過多」四個字所代表的意思,他們卻也了解的非常清楚。
可如今的白海,如若再不接受一番有效的醫治,很有可能就會將性命斷送於此,這一點毋庸置疑。
而就在這時,靜躺在一旁地面之上的柳逸和七長老,卻是在一陣低沉的咳嗽聲的伴趁之下,逐漸從昏迷的狀態中甦醒過來。
緩緩的睜開略顯沉重的雙眼,在隨意的打量了一番周邊的環境之後,七長老和柳逸的目光皆是不自主的凝聚在那重傷的白海身軀之上。
頓時,一股凝重的氣息則是突兀自他二人的臉頰之上浮現而出,略微沉吟,片刻之後,七長老方才低聲詢問道:「白海的情況怎麼樣?」
「出血量太大,根本止不住,如若再不想辦法的話,我大哥可就危險了。」在聽到七長老口中的詢問話語之後,白河這才略微壓制了一下心頭的起伏情緒,爾後在一陣低沉的抽泣聲中,對七長老所問話語做出了解答。
聞言,七長老凝重的臉色卻是猛然間變得淡然了幾分,手掌順勢在身前輕輕流轉了一番,霎時間,一顆淡紅色的丹藥便是突兀的出現在其熾熱的掌心之內。
這顆丹藥,表面呈現出血紅之色,質地極為圓潤,給人一種好似渾然天成一般的完美之感。
以至於在這顆丹藥出現的一瞬間,眾人的目光皆是不自主的被之深深的吸引,並久久凝視在這顆丹藥的表層。
而那逐漸自其臉頰之上流露而出的垂涎韻味,卻是將眾人此刻心中的古怪念頭毫無保留的表達了出來。
並未有絲毫的遲疑,此刻的七長老趕忙將手中的丹藥送到了白河的面前,在察覺到對方的臉頰因此而逐漸流露出一抹淡然的韻味之後,七長老這才柔和的輕輕一下,低聲解釋道:「此物名為凝血丹,乃是星辰中品的強化系丹藥,吃了它,能夠讓人體的凝血速度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對於身體出血不止有着不錯的醫治效果,這東西就當作是你兄弟二人救我們的謝禮,如此咱們便兩不相欠了。」
「前輩的救命之恩,他日我白氏二人必定雙倍奉還。」在對七長老以言語感謝了一番之後,白河則順勢將手中的丹藥送入到了重傷的白海口中。
頓時,一股肆意的藥香,便伴隨着藥體的融化而逐漸地擴散開來,並在其唾液的運送之下,迅速與白海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那逐漸自白海傷口之中滲流而出的殷紅血液,便因這強橫藥力的緣故,而緩緩的停滯下來,並迅速的凝結成茬。
見此,七長老略顯糟紅的臉頰之上方才逐漸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欣慰,隨即緩緩的迴轉過身,用其仍舊有些萎靡的雙眸,四下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而當那些奇特的銘文字體再度映入到七長老的視線中時,七長老的神色卻是猛然間變得緊張了幾分,雙眉不自主的輕挑了一下,隨即對着不遠處的白河招了招手,低聲詢問道:「白河,我問你,這個銘文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哦,這些銘文啊,先前在水域的通道內就已經出現了,估計是從水底蔓延上來的吧,只不過我不太清楚這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所以也就沒有過多的在意,怎麼了?難道這銘文有古怪?」聞言,白河則是緩緩的將自己先前所見告知了七長老。
而就在對方話語飄入七長老耳朵的一瞬間,其臉頰之上的緊張氣息則是再度凝重了幾分,隨即不再有絲毫的猶豫,趕忙邁着略微有些頹軟的步伐直朝着水下奔走而去,對於突然出現在七長老身體之上的古怪行為,眾人的臉頰之上皆是不約而同的湧起了一抹濃濃的詫異,他們並不是很明白,如今的七長老為何要再度回到那片詭異的水域之中呢?
在感受到池水之中所瀰漫而出的肆意冰涼之後,七長老神情則被刺激的精神了許多,隨即趕忙加快自己划動水流的四肢幅度,以求能夠迅速抵達石道之內。
不多時,一條深邃的水域石道則是突兀的映入到七長老的視線之內,緊隨其後的,則是那令之神情緊張不已的奇特銘文字體。
目光在那些銘文的表層掃視了一番,在確定將之大致意思了解清楚之後,七長老這才划動着四肢,藉助着水流的反衝力,朝着水面回遊而去。
順利的從水中爬出之後,七長老則本能性的甩了甩自己身上的池水,隨即找了一塊碎石緩緩的坐了下來。
雖說如今七長老的臉頰之上並未表現出太大的怪異,但先前的舉動卻是讓得眾人大感疑惑,因此,在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後,柳逸方才勉強的輕聲一笑,隨即低聲詢問道:「師傅,您剛才跳下去幹什麼去了?」
「柳逸,先前為師就覺得這個壺形冢有些詭異,而當我看到這周圍紋刻的銘文之後,這股詭異的感覺總算是被我找到了根源所在。」話語飄落之間,七長老則順勢抬起那因為池水冰涼的緣故而導致略微有些顫抖的手臂,輕點了點周圍牆壁之上的奇特銘文。
略微遲疑了片刻之後,七長老這才輕嘆了一口氣,低聲解釋道:「這裏的字體,已經和最初壺形冢入口處的字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個變化在先前咱們見到第二個石室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
說話間,七長老的臉頰則是猛然變得詭異了幾分,腦海略微思量了一番之後,這才繼續解釋道:「第二間石室外的銘文所介紹的乃是另外一個人的生平,據我了解,此人的生平可謂與瘟財神毫無關聯,既然如此,這個人的銘文記載又為何會出現在這專屬於瘟財神的冢內?」
「師傅,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壺形冢雖然表面上看着是瘟財神的仙冢,但其實內在應該是一冢雙主的結構?」在聽到了七長老口中話語之後,柳逸的臉色也在一瞬之間變得凝重了幾分,而那逐漸自其心頭攀升而起的詫異韻味,卻是令其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