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鬼天師 第一章 李大濕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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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集世事難料

    這世上，有人---男人，女人。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有鬼----善魂，凶煞。但不管是人是鬼，命數萬千，隨天定命，有人意氣風發，有鬼失意落魄。

    也許此刻的你正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絢爛人生的後半部該怎麼書寫，又或者是隨着生活的壓力而疲於奔命。但，誰也無法阻擋你的下一秒鐘該如何演變。富貴窘迫，善惡悲喜，也只是開始和結束在下一秒。命運這東西，不可不信，不可盡信…

    接下來的故事很平凡，平凡的人物，稍微不平凡的經歷。也許，你也經歷過也說不定喔！

    第一章李大濕的第一次

    凌晨兩點四十三分，蓉城的夜生活已經漸漸的落下了帷幕，最後還在掙扎着的痴男怨女們也紛紛開始從夜場中走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當然，如果「奶媽」也算媽的話。此刻還睜着眼睛沒睡的，要麼是還在清點着辛苦了一夜收入的職業女性外，貌似就只有像李波這樣的無業男性了。

    其實，也不能說他沒工作，工作還是有的，只不過，相當於沒有罷了。

    「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啊！」李波將手中的兩張彩票扔到垃圾桶後伸了個懶腰有氣無力的自語着。一旁的胖子抬頭鄙視的白了他一眼沒說話。李波知道他想說自己什麼，不外乎就是說自己沒志氣什麼的。不過他已經懶得解釋了，對沒文化的人簡直沒法兒溝通，人家度娘明明說這是個有容乃大的人該有的精神境界。

    今天下午，不！應該是昨天下午，李波悲憤的還掉了這個月的房貸後驚恐的發現，自己唯一一張賴以生存的銀行卡已經宣佈全面洗白，僅餘九十四塊淒涼的躺在提款機上的餘額顯示上，如此刺眼！前兩天他從新聞上看見說即將可以從提款機上取出十塊的紙幣了，不過。那不是還得等個即將的時間麼？

    這時間，足以餓死牛高馬大的他了。一個委員級的宅男，一般不會有什麼短訊銀行，所以，錯誤的估計自己銀行卡上的餘額是高深宅男們的通病，而他，恰好就是這一類人中的翹楚。雙目含淚哀怨的再次確認了一下餘額，李波鬱悶的往家裏走去。

    李波，又名李三皮，由小時候三點水寫長了而得名。威遠人，零七年畢業於蓉城體校。其實具體畢業了幾年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反正最多上下浮動一年罷了。二十九歲！剛剛過了一個男人含苞待放的年齡層次。就記這還得歸功於他那一天三次催婚的暴脾氣老娘，不然這貨鐵定會說你全家都二十九歲…

    其實，如果說時光能夠倒退兩年，並且停留在那時候，李波還真不是這樣，不說成功，但起碼過得滋潤。剛畢業的他壓根兒沒什麼衝出亞洲走向世界的偉大夢想，直接留在了蓉城。額!畢竟說好聽點兒也就一體校一般人才，家裏又只是個小康家庭，沖？靠腿麼？雖說現在這社會貌似和諧，但競爭程度也就勉強低於當初你投胎時跟你那上億兄弟姐妹比衝刺而已，想想就覺得渾身發寒。

    人生就是這樣，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誠然，這只是句口號，既然沖不出亞洲，那….索性就乾脆別沖了！於是乎，他的第一份工作就鎖定在了距離學校僅兩百米的一家經紀公司，用他的話說就是，不能跳到最高，那就在起跳的位置坐等別人掉下來。

    零七年的蓉城房地產市場還是不錯的，憑藉着一米八四的個頭外加一副不錯的身材再加一副算是陽光的馬臉，短短小半年兒時間，李波同學便迅速的從一個菜鳥經紀人變身為一個專攻中年女性客戶群體的經紀精英。

    在那段時間裏，李波是充實的，也是滿足的。每日灑脫的遊走在眾多空閨怨婦之間而遊刃有餘，業績越做越飆升，在他看來，這份工作帶給了他太多的幸運，天生他就應該來做這行。月薪一萬往上，李三皮卯着勁一鼓作氣的忙活了一年，成功的買下了他人生的第一套房子，雖說是按揭買的，但在當下社會，憑藉自己的努力工作一年就能交得起首付，那也算是無數奔涌到省會蓉城的畢業生大軍中的佼佼者了。

    房奴！多麼時尚有面子的稱謂。就算明知那是一副一百二十斤的枷鎖，但多少人又日思夜想的想要早點套上。一般那些個愁眉苦臉的說自己是房奴的人，內心基本上都已經開始美得冒泡了，哥是房奴，你是麼？那種我爸是李剛遙遠層次的年輕人撇開不談，就一般的小年輕，不是房奴都不好意思談戀愛了，談了也白談，白幫人養活媳婦兒而已。房奴一枚，月入萬餘，長相不太帥，但勝在陽光幽默！顯然當時的李波一度成為了公司女同事們的對象首選，每天應付着公司那群鶯鶯燕燕的妹紙們曖昧的秋波，李波樂此不疲，人生就當如此，幾多愜意，幾多瀟灑啊！

    但，唉！這世上就不該有「但」和「但是」這兩兄弟存在，因為，跟在他們後面的，旺旺沒什麼好事兒。

    但，一般嘚瑟的人容易遭難，這是李波現在總結出的人生經驗。一年，他的好日子也就那麼短短的一年，李波終歸還是被一隻冷箭射中了他的屁股。顯然，這並不是丘比特射的。剛經歷了5.12地震的蓉城，樓市一直低迷不振，雖說不至於崩盤吧！但銷量也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原本生活的不錯的經紀人們也開始持續的走下坡路，競爭越來越激烈，兩三個月賣不掉一套房子的同行大有人在，李波雖說依舊在其中保持着中上水平，但除開房貸之後也就堪堪的混個小康而已，較之前不可同日而語。就這麼庸庸碌碌的過了一段時間餓不死富不了的生活，反正想着吧！人生也就這樣，混着混着，就老了。

    那日，七月十四，中元節。連自己多少歲都能忘掉的李波深深的記住了這個完全將他帶到了節操另一端的日子。

    上午八點半，李波一如既往的到了公司，打卡、開電腦、沖咖啡，然後悠閒的喝着咖啡瀏覽着網上的最新網絡房源，李波的業績好可不是白來的，至少每天的新增房源查找以及新增房源的實地勘察是他的必備功課，這樣能讓他更敏感的感知市場以及對房子實際情況的掌握。

    在回應了一眾妹紙的曖昧眼神後，李波背上挎包出了公司門店。在繁華的鬧市中什麼出行方式最方便？首選電馬兒，也就是電動摩托車。通風、舒坦、不壓抑而且還不塞車。李波喜歡騎着電動車在市區裏面轉，尤其是載着師妹時慌不擇路的躲避着前方交警大哥時的暢快，他管這叫青春！當然，他也理解為啥交警大哥最喜歡抓他這樣兒的人，而且次次罰款毫不留情。畢竟！每天騎着拉風的警用摩托，但身後除了寂寞以外就只能載着另一個交警大哥的那種痛楚，有那麼點兒心理扭曲還是可以理解的。同情心強烈，一直都是李波自認為是自己最大的缺點。

    實地勘察房源是李同學很重視的一門功課，畢竟人家大姐姐們也不是腦殘，你要是對你帶她去看得房子絲毫都不了解，怎麼能夠有參照物胡編亂侃？況且現在同事之間競爭激烈，背後捅刀子的多不勝數，所以，每天至少三套實地勘察，不管颳風下雨都是李波雷打不動習慣。為了溫飽而已，今天，對他來說，沒什麼不同。

    蓉城小西門的石人小區，一個始於八十年代中後期的蓉城老年人聚集地，李三皮的家就在這兒，他喜歡勘察這裏的房子，便宜、宜居、交易量好有增值空間，還可以期盼着沒準兒哪天就拆遷，能有一大筆賠償款，所以他把家安在了這裏。當然，也因為這地兒房子多容易出新房子，勘查完房子還可以回家玩會兒遊戲，上班偷懶的理想之所。

    李波騎着車到了八十八號院門口，停好了自己的電動車熟練的摸出煙遞了一根給門衛大爺。

    「呵呵！小李又來看房子啊！怎麼樣？生意好吧！」門衛陳大爺算是李波的半個熟人了，上個月的交易量不怎麼好，李波總共就賣了兩套房子，而這個院子就有其中一套，李波大半個月時間裏帶了幾十個客戶來看這房子，所以跟陳大爺也很熟了。陳大爺笑眯眯的拿出了李波所說房號的房門鑰匙遞給他。

    「一般吧！也就混個溫飽而已，最近成交量不咋樣，沒以前好做咯！」李波接過鑰匙也是笑着回答道。兩人抽着煙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了一會兒李波就拿着鑰匙上樓了。

    房子位於三單元三樓六號，李波打開門後熟練的拿出了自己的隨身筆記本開始記錄着房子的優缺點，以便於帶客戶時及時的揚長避短。八十八號院是石人小區內年代較為新一點兒的院子，屬於九十年代中期的多層建築，一梯兩戶，通風好而且公攤小，最重要的是同樣處於這個老住宅圈內，有投資空間，所以很多客戶都比較喜歡這一類型的房子。

    「小套三可改大套二，戶型不錯嘛！嘖嘖嘖！就這採光稍微差了點兒，不過不是大問題，裝修的時候直接裝亮色就可以改善不少了。金三銀四嘛！這樓層優勢啥都補回來了！裝修成色也還不錯，還挺溫馨的，要是帶家具機電就更好了！」李波飛快的在房內轉了一圈兒拿着筆有一句沒一句的記錄着，要說他這字寫得是真心的驚天地泣鬼神，一般人兒根本看不懂，不過按他的話說，這叫商業機密，自己辛苦勘察所得，幹嘛要給那些個小偷小摸的懶鬼白拿成果。

    轉悠着拍了十多張照片後，李波拿着相機舒坦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張一張的查看着拍攝角度。「開着燈照出來的照片就是漂亮，這下子誰還能看出採光不好？到時候先用照片讓客戶來實地看房了再說，嘿嘿！老夫的拍攝手法果真一流，唉！要是能跟冠希哥一樣拍人就好了！恩？」李波自言自語的瀏覽着相機中的照片，當他看到其中一張的時候楞了一下，主臥室他一共選了三個角度，由於臥室內靠右側有一根橫樑，李波一眼就知道這不過是老房子改裝時擴大臥室空間拆牆時的產物，無傷大雅。但是很多客戶都有些忌諱這個，看到照片的同時就會選擇性的剔除掉這類房源，所以李波也是儘量的壓低了攝像頭並採取角度拍攝避開這根橫樑。但這三張主臥室照片均在照片中出現了一個長長的橢圓形曝光點，不應該啊？就這破房子的採光，我這都需要開燈了，還能照成這德行？老子花了一個多月工資買的微單好不好！李波嘟嘟囔囔的起身拿着相機來到主臥室門口，準備開燈再重新照兩張。

    「我日！！！」剛走到門口，李波抬手準備開燈，抬頭的剎那變看到臥室內的房梁下一個穿着紅色吊帶裙的女人正吊在上面雙目圓睜伸着舌頭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李波哪兒受過這種刺激，全身的汗毛一瞬間全部乍起，像是一隻受驚過度的野貓般瞬間向後跳了一米多遠然後慣性的跌坐在了地上。

    半晌，屋內寂靜無聲，李波雙手顫抖的撐在地上保持着跌坐的姿勢，冷汗已經被風乾在了他的背心，李波咽了口口水不住的喘息着。

    「難道是最近看多了鬼片，產生幻覺了？」實在是受不了屋內那種寂靜的讓人窒息的氣氛，李波忍住心中的恐懼緩緩的站起身來。鬼？李波沒見過，他雖說喜歡看各種恐怖片，但本身他是不信這些玩意兒的，風水學的書他倒是瀏覽着看了一兩本，不過那些都是為了應付那些會提出一些亂七八糟相關問題的客戶，畢竟一輩子存的錢買套房子，難免會忌諱慎重，這也是職業需要。之前同事們口中那些個傳說中的凶宅，他也看過，絲毫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李波也是一笑而過，這玩意兒，畢竟只是傳說。而現在，突然被這麼搞一下，李波心裏都有些崩潰了，不管有沒有，大白天的誰受得了這驚嚇。

    這房子採光不大好，可不代表沒光。老戶型的房子，客廳以及臥室都只能依靠兩邊窗戶的陽台採光透出的光線採光，剛剛李波看得那間主臥室就是如此，而且窗台外還被道路旁的大樹給遮擋了一大半，房間裏看起來有些昏暗，在這情況下，李波倒是希望黑暗多一點，全黑了不就啥也看不到了！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按耐住心中的恐懼，李波再次走到了臥室門口，雖說步履有些顫抖，但他還是想要看個究竟，這要是烙下了心理陰影，那以後還咋做事？看個房子都戰戰兢兢的。頓了頓，李波還是忍着痛對着自己的右手中指用力的咬了一口，鮮紅的血液瞬間流了出來，電視裏的道士不都是這麼幹的麼？十指連心的鑽心疼痛讓李波暫時壓下了心中的恐懼，一股戰鬥力破表的自信出現在了他心中。「老子好歹也是個一米八幾的大漢，還怕你個女人？用中指都捅死你了！」心中不斷的吶喊給了他十足的勇氣。

    「啊！！！！！」李波雙眼一閉將流血不止的中指舉在頭頂大吼着重進了臥室，衝進臥室的剎那李波左手反手將門框內部的燈開關按下。「嗒!」整個臥室被暖色的燈光着涼，臥室內依舊整整潔潔，沒有一絲的異樣，跟李波剛進來時異樣。

    李波吃力的喘息着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額頭的汗珠不由自主的滴落，仿佛這衝進來的幾步路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體力及勇氣。整間屋子被燈光襯托的有些溫馨，不過這一切落在李波的眼裏都顯得有些怪異。

    「呼！」李波長出一口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過度的精神壓力讓他體力透支了，就算是剛剛睜開眼看到的是自己無法想像的事物，他估計也沒啥精神拼命了。

    「自己嚇自己！看來以後要少看點兒島國恐怖片了！」熱血褪去後的李波心中升起了一絲涼意，他站起身來把臥室仔細的打量了一遍，這臥室除開陽台滿打滿算也就十多個平米，有啥東西一覽無餘，確實是沒有其他了。李波終於成功的說服了自己，轉身走出了臥室撿起了掉落在客廳一腳的照相機。相機上顯示的臥室照片清晰無比，之前看到的一場已經全無蹤影，李波自嘲的搖了搖頭暗罵了一聲晦氣，將依舊流着血的中指含在了口中轉身準備離開。

    走出房門反手準備關門的李波突然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再拍一次？權當是安慰一下自己了！再說，要是有什麼，哥沒關門兒，直接就跑出來不就好了？」不得不說，人的心中那股能害死人的好奇感確實存在着，而且在某些時候有可能會讓人做出非常悲劇的決定。現在的李波曾不止一次的唾罵當時開門的那隻手，恨不得將它砍下來就省事兒了，現在的一句網絡用語非常適合當時的李三皮：「no做nodie!whyyoutry!」

    透過相機的臥室內部依舊沒有一絲的異樣，如果硬要說有，那就是李波那顆還存在着陰影的心。這次李波沒有走進臥室，就站在門口調整好了拍攝角度，他準備就拍一張，然後就哼着歌走人，「咔嚓！」隨着李波按下快門的那一剎那，閃光燈亮了，李波也哭了！

    「啊！！！！！！！！」一聲無比悽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八十八號院，三連拍！相機中原本空曠昏暗的臥室在李波按下快門的那一剎那，竟然再次出現了一個女人。相機的連拍速度非常快，李波的慘叫也是從按下快門的那一剎那發出。

    第一張照片，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再次出現在了第一次她出現的那根房梁下，第二張時她已經距離李波所站立的門口只有一米之遙，第三張整個相框裏全是那張有些浮腫完全紫紅色的臉，那張似哭似笑完全覆蓋了顯示框的臉，在相機完成拍攝的時候，距離李波的臉也只有一個相機的距離，就像是直接貼在了攝像頭上一般。太快了！這個女人接近李波的速度是他完全難以想像的速度，超出了他的思維，就像是直接朝着他由上而下飛撲過來，對！就是朝着他飛速撲了過來！

    這一刻，他眼前，腦海中！全是那張令人毛骨悚然的臉！李波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給狠狠的撞得倒飛而出，那種撞擊力給人的感覺難以形容，不痛，一點兒都不痛！但他就是被這股完全不致人疼痛的怪力給直接裝得倒飛出去兩三米。

    「嘭！」李波後背狠狠的撞在了客廳的電視牆上而後重重的摔倒在地，沒有時間去感受後背傳來的劇烈疼痛，李波不住的往後手腳並用的用力倒退着，因為那個穿着紅色吊帶裙的女人正靜靜的站在臥室的門口盯着自己，靜！死一般的寂靜！李波不住的喘息着，就連呼吸都顯得無比的吃力，這次他絲毫不敢懷疑這個女人存在的真實性。

    「你…你…你幹什麼！我…我只是個看房子的，我跟你沒仇啊！！！我幫你賣房子，我…我是跟你一夥的啊！」李波渾身顫抖語無倫次的顫聲說道，不能不說話了，因為臥室門口的那個女子那張紫紅色的臉正在不停的變換着法子挑戰者李波心中那根罪惡日脆弱的神經。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眶內緩緩的流出了黑紅色的液體，嘴角仿佛還勾起了一絲笑容，但這樣的笑李波實在是受不了。接下來就是從額頭開始，不住的有着一大塊一大塊的血肉開始像蠟燭融化般的掉落下來，看着那張漸漸已經完全消失了輪廓的臉，李波的心裏都快要崩潰了。

    紅衣女子並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的站着，嘴裏不停的發出類似於像是硬生生被人拔掉了舌頭後，喉嚨被一股濃痰卡住時才會發出的「嗬嗬」怪聲，在心理防線即將崩潰的時候，人被逼到絕路時的那種二愣子精神瞬間爆發了，李波將已經緩緩止住血的中指再次拿到嘴裏狠狠的一咬，頓時整個中指便血流如注，能把中指都能咬得血像飈射一般湧出，可想而知當時他的理智已經完全喪失殆盡。

    「滾！！！你給我滾開！！！！」李波血流不止的手朝着紅衣女子胡亂的揮舞着，鮮血隨着揮舞的方向灑出，而他人卻是朝着大開的門不要命的沖了過去。他心中唯一的理性告訴他，出門，外面是白天，只要下樓就有陽光，電影裏說，鬼怕光！雖然不久後他就知道，原來鬼壓根兒就不怕光來着，頂多也就能算個厭惡而已。但腦子裏唯一的求生本能還是刺激着他保持着獵豹的速度向門竄過去。

    出門的那一剎那，李波全力的一撲「嘭」的一聲撞在了對面住戶的房門上，顧不上頭上的劇痛，他起身就想往樓下竄去，就在抬頭起身的瞬間，李波再次與紅衣女子來了個貼臉式的對視，紅衣女子就這麼離地三十公分趴着漂浮着，但是腦袋卻高高抬起與後面平趴着的身子形成一種極不自然的角度，像是一個被人擰斷了脖子的頭，可以任意的彎曲一般。高高仰着的臉與李波剛剛抬起的頭就這麼貼近，李波幾乎能夠感覺到她那張不成形的臉上傳來的那一絲絲的涼氣。

    「嗬嗬….」那種令人作嘔的聲音在李波的耳邊傳來，眼前女子那張大張着的嘴裏沒有一顆牙齒，嘴裏全是仿佛沸騰着的黑色液體。李波都快瘋了！當第一滴黑色液體噴灑到李波臉上時，李波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般手一軟直接趴倒在地，身體變得沉重無比的他興不起一絲繼續反抗的念頭。

    「小李！小李！」就在李波即將暈厥的邊緣，耳朵里傳來了門衛陳大爺的喊聲，眼前的紅衣女子仿佛對李波咧嘴一笑，緩緩的消失在了樓道中。在女鬼消失的那一刻，李波仿佛重新接管了身體的控制權，他慌忙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樓下跑去，三樓，很短的距離，李波都不記得他摔了多少次，頭破血流的他這一生都忘不掉那長得仿佛無底洞般的樓梯間。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只是他人生另一段路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