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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如走回客廳。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落在地上的女人,像是被人扔掉的垃圾,不,是比垃圾還要狼狽。
她裝作一副惡人的樣子,緩緩地走到她的面前,優雅地蹲下身,打量着她這張不算美麗,如今更是難看的臉。
她在想,爸爸當初到底看上了她什麼?為了她,讓自己變成一個人渣,讓自己的女兒變成一個孤兒,值麼?!
一想到這裏,她就想抽煙,但抽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想喝酒了。
陳嬌甦醒過來,模糊的看見一個身着白裙子,面色無悲無喜的女孩兒站在酒櫃旁,神不在焉地小飲紅酒,心中又妒又憤,這樣一副優雅的姿態怎麼也應該是源自於自己的。這個女孩兒除了一副冷厲的姿態根本就是一無所有,憑什麼過上這樣的生活?!
她忽而想起,第一次見到伊如的場景。
她跟她的媽媽,跟蹤她與她父親,到了她的小家,在歇斯底里的吵鬧過後,伊如微笑的看着她,竟然說:「你好,小三。初次見面」在她怔愣的時候,伊如忽然發狠地捏住了她的手腕,湊近了她的臉,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感謝你破壞了我的家庭!」
從此,那雙會迸出刀子的眸子,成為了她的噩夢。
在她的心裏,伊如從來都是只能幹耍狠的角色。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真的被她捏在掌心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陳嬌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像一隻瘋了的母老虎一樣朝伊如撲了過去。
伊如回過神,眼睜睜看着面前二十六七歲的女人,帶着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來攻擊她。她定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宛如僵了。細看之下,她表情漠然,只是不屑躲閃。
兩人近在咫尺,伊如一把攥住了陳嬌的手腕,淡淡問:「你想幹什麼?我們一家三口現在因為你就剩下了我一個,怎麼,還想將我也滅了?陳嬌,你的心,怎麼那麼毒」她一把甩開了她,陳嬌卻沒有摔在地上,而是反擊似得,奪過了一旁的酒瓶就朝伊如的腦袋上摔。
受傷了心裏那乞求已久的痛快倒是來了。在天旋地轉中,伊如摸了一腦門子的血,嘲諷地揚了揚唇。
「你瘋了。」冷灰出現,一把將伊如拽到了身後,一雙沒有感情的眸子死死的瞪着面前也是傻了的陳嬌。
「這對誰說的啊?」伊如懶懶的問。
「你。」冷灰咬牙。
伊如笑了笑:「其實我突然懂了,為什麼惡人總比好人活得久,因為,這人世就是火爐,就是蛇窟,早走的人都是解脫,老天偏不讓惡人獲得解脫,偏讓他們在水深火熱的地獄裏永久煎熬。」
冷灰忍不住罵人:「你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你是二百五,傻子。」
記得那晚,她也是不要命的衝到他的車前,要不是他技術十分過關,她早就被撞死了。她像是行屍走肉,行屍走肉卻嘲諷着世間的一切。
「你想死,別死在這兒!」冷灰說。
伊如看着再次嚇慫了的陳嬌,不屑道:「有人想在這富麗堂皇的地方死去,但我才不,所以,你放心吧,我還看不上這兒。」
冷灰被她氣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你」
伊如轉身便走了,只是走了沒兩步就皺着眉,支撐不住地要倒下去,還好朝晨及時出現,將她的身體打橫抱了起來。
冷灰驚訝的喊道:「朝先生」
朝晨劍眉淡淡一蹙,掃了眼陳嬌,說:「有些人,見一面煩一次,你儘快將她處理掉。」
「啊啊啊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陳嬌手腳並用的亂揮着,活像一隻在火上烤的螞蚱。
可是朝晨已經走了。
冷灰汗,這些人說話都採用暗諷模式,不是「有人」,就是「有些人」,不都指的是:陳嬌麼?!
這是一間色調黑白,不作一點矯情的裝飾的主臥。
朝晨將伊如放在了床上,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傷成了這個狼狽樣,「還真是個傻子,二百五,人家都是傷害別人自己痛快,你是傷害自己才痛快,合着我招來了一個:自虐狂。」
說歸說,但朝先生還是拿出醫藥箱,將她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泛着淚花的視線里,看見面前的人,伊如一陣驚訝,然後哭笑皆有:「朝先生沒有架子」
那是一道低低的,沒有任何力氣的女聲,引人憐惜。朝晨卻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倒是很有架子,誰准你被我的獎勵傷害了?」
「什麼?」
朝晨面無表情,低沉着好聽磁性的嗓音,幽幽說:「陳嬌是我送給你的獎勵,你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應該好好的享用這個獎勵,可是你捫心自問,你好好的享用了這個獎勵了麼?!」
伊如虛弱的一笑:「那現在還來得及麼?」
「來不及了。」朝晨語氣平靜,「她已經被處理掉了。」
「處理」伊如眼神一凝,隨後虛空地盯着朝晨,「你不會將她殺了吧?」
聽着她聲音揚高,朝晨不理她。
頃刻間,伊如看着朝晨的目光又變回了,看殺人狂魔的那種目光
醫生正好敲門進來了,朝晨也不說話,就指了指伊如的腦門,隨即看也不看伊如走了。
伊如咬着指甲,心下難受到了極點。
幾天前,她還想將陳嬌碎屍萬段,可是現在,她發現一點也不快樂就算將陳嬌碎屍萬段了,也一點也不快樂
那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喵喵從門外跑進來,蹦到床上,安靜的窩在了迷惘的人的身邊。
「還好有你。」伊如毫無防備的像個孩子一樣湊近了小白貓,將蒼白的右臉輕輕貼在了這柔軟結瑕的白毛上。
「還好吧?」
「還好。」
再次和冷灰見面,已經整整過去一天了。
在游泳池旁,伊如沒忍住問了他:「陳嬌呢?」
聞言,冷灰的目光才從她裹着着白紗布的額上移開,「本來打算將她送回s市,但是,半路上,她失心瘋了,就轉了個道兒,去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