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譁散去,易天行正式成為至尊門門主,而雲鵬飛一旦發現自己武功不如易天行後,不是嫉妒而是一種釋然,因為經歷了雲逸的死,自己親生弟弟是雲子明,而自己父母隱退江湖,已經知道這武林至尊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如果像有所作為未必要天下第一,能稱得上是高手,能保護喜歡的人也就足夠了,他留在至尊門也僅僅是因為對至尊門的感情,在雲鵬飛的幫助下易天行掌控了至尊門,可是接下來就是武林盟主的寶座,這武林盟主不比至尊門門主之位甚至連魔道聖君,以及鬼王門高手也會爭奪的。
這天易天行練習完武功發現劍雨也悄然離開了,也許他們同行一段路結束了,其實這一年來他看慣了武林風波,以及別人感情心路歷程,他有些害怕想到將來,可是如今他只能一步步向前。他突然聽見細微的腳步聲,他知道是武雲飛,如今的他功夫高深,就連腿似乎有所改善,他整個人似乎比從前多了一份熱情少了兩分冷漠人也輕鬆了許多。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不算太長可是兄弟情義早已融入血液,其實武林和朝廷上的道理差不多,位置越高,朋友就越少,可是易天行和武雲飛卻是不同的,曾經的努力早已融入血液,曾經的拼搏只是封存在記憶中,並未丟失。「
易天行一動未動,靜靜的感受這一切。易天行輕輕的呼喚「武雲飛你來了。」
「我來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永遠平淡樸實,但卻充滿情義。他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禮節。現在沒有第三個人在場。
武雲飛說:「武林盟主大會定於三個月後召開,而現在就有人來挑戰了,劍神和他的結義兄弟白銀龍來了,聽說這白銀龍實力非凡,再加上劍神,咱們似乎有些棘手。」
易天行說:「是啊,劍雨和金鳳凰都不在幫你我了,他們我倒是不擔心,我只怕劍雨或者金鳳凰要是來爭奪三個月後盟主之位你我將如何,如果鬼王門的幽冥鬼主來了你我又當如何。」
武雲飛說:「車到山前必有路。」
「對於劍神。你有把握嗎?」武雲飛說。
易天行說:「你不要擔心,有我在呢?「
武雲飛說:「我當然相信,只是如何應付。「
易天行說:「咱們需要雲鵬飛的幫助「
武雲飛說:「我想他會的。「
這時一個教眾走了進來說:「雲鵬飛副門主明日來花園討論事情。「
武雲飛神色複雜既有欣喜也有些害怕,他相信自己和雲鵬飛有成為朋友的一天畢竟多少次在驚濤駭浪中互相攙扶,他們之間不是沒有感情,只是找不回曾經的感覺。兩兄弟站在一起甚至不知說些什麼。
第二天,在御花園亭中,一輪明月下,萬物顯得格外寧靜。易天行,武雲飛相鄰而坐着,而雲鵬飛和程秋水雖然一起來的,雲鵬飛是想一個外人一樣,本分守禮節,總與易天行保持一定的距離,不遠不近卻足以阻隔親情的溫暖。武雲飛心在滴血,卻不讓眼睛流淚。他多麼想和雲鵬飛成為朋友。
易天行終於開口了,沒有一絲架子。「有何要事。」
雲鵬飛說:「白銀龍和劍神都是高手,咱們可要小心「
易天行十分溫暖而真誠的笑聲,「只要你我齊心沒什麼大不了的快起來。」這溫暖的笑意和溫和的話語竟然讓雲鵬飛有一瞬的錯覺,目光中不禁露出一絲溫暖,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易天行說:「假設我們現在動手有幾成的勝算「
」我不知道「雲鵬飛。
」你會幫我嗎?「易天行問
」我會幫門主的「易天行一臉激動,竟然有想抱住雲鵬飛的衝動。
易天行笑看武雲飛,本以為他會最開心,可是他沒有,雖然嘴角掛着笑意,但那不是開心,而是類似於佛或者是菩薩對眾生的悲憫,眼神中也透着絕望。那是因為武雲飛知道,雲鵬飛說的是幫門主,而不是兄弟。他要保住的只是至尊門,而不是他們之間的情感。
易天行說:「今日咱們不談國事,談家事。」易天行臉上風輕雲淡,可是手上卻輕微的顫動。動作雖然細微,卻被武雲飛捕捉到了。武雲飛緊緊的咬住嘴唇,好像咬出血了,仿佛只要就要出血了。易天行好像捕捉到他的緊張,突然悠然一笑,猶如五月的太陽,給人既溫暖而有不炙熱,說:「好,咱們今日不談公事「易天行眼神異常的興奮,就好像找到了早已丟在時光里的東西,眼神中散發出少年人的光芒。
易天行和武雲飛都感受到山雨欲來了,可是他們卻更願意享受這種寧靜,只覺得哪怕是生命的最後關頭也不會再害怕,他們找到生命行至今日的那些支撐,也許風雨只會讓他們挨的更緊。
他們三個只是靜靜的坐着,什麼都未說也許想說的太多不知從何說起。雲鵬飛想說些什麼,最終只說了一句」明日小心。「說完便施展輕功像燕子一樣離開了,好像是逃走一樣。
雲鵬飛走後
易天行神色如常不辯喜怒,說:」你可知白銀龍為何而來「。武雲飛搖搖頭。易天行臉色突然有點玩味,就像風流才子戲佳人那般。易天行本來一臉嚴肅,任誰也能感受到他的威嚴,可是此時又變得如此了,可有感覺不到絲毫的作假,仿佛他本來就是這樣子。
易天行突然正色說:」咱們會贏的吧。「易天行聲音很疲憊。
武雲飛說:「是。「
在雲鵬飛府中庭院內,雲鵬飛與程秋水並肩而立,樹葉一片片落下,身影很輕柔。在月光下把身影拉的很長。
程秋水說:「你真的放下了嗎?」
雲鵬飛說:「是不是不管我是不是武林至尊你都愛我。「
程秋水堅定看着他:「更愛現在的你。」
程秋水說:「如果大殿上和劍神發生衝突,對我們未必有利?」
雲鵬飛說:「誰說要在大殿上。」雲鵬飛說這話時,竟然也散發着自信。完全如同隱沒在山間的智者,隱沒在山林之間,並不影響對局勢的把控。一雙無比的銳利,一掃眼神中的頹廢和陰鬱。
程秋水感覺無論是陰鬱,敏感怕受傷的雲鵬飛,還是鷹揚天下的他,都是最真實的他。縱然不是武林盟主,依舊是個英雄,拿得起來固然是英雄,可是能捨棄更是英雄。
程秋水神色如常說:「我想你真的想永遠在易天行之下嗎?「
雲鵬飛看着程秋水,又看看天上的的月光,「你真的很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程秋水居然心裏有一種難過,也有一種驕傲,眼淚滑落,人生在世必將感受到人間的喜與悲,沒有一刻不是在悲喜在嘗。眼角不禁泛起酸澀的淚珠,順着眼角留了下來,是那麼酸,那麼澀,還有些微苦。好像世間所有百種滋味全部融在這滴眼淚。
程秋水突然腳尖點地突然親了雲鵬飛一下:「你是我的大英雄,我一個人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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