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寧纏着崔穎打聽蘇柏和宮素素的一切,聽完了,嬰寧就沉默了,崔穎打趣道:「怎麼,心中有所感觸了?這和你喜歡岳青,可是不一樣的。」
提到岳青,嬰寧有些不好意思了,抱着崔穎的胳膊搖道:「我錯了,姐姐。」
「別,你叫我姐,我怎麼覺得這麼奇怪呢,算起來,你至少一百歲以上了吧?」崔穎笑道:「你叫我姐,我豈不是老妖精了?以後就叫我崔穎就可以了,不過,你現在想清楚了?」
「對啊,姑姑過,愛和喜歡是不一樣的,就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岳青其實也是同一種喜歡,這種,只是單純地喜歡。」嬰寧歪着腦袋道:「雖然我還不懂什麼是愛,可是喜歡我是明白的,所以,岳青哥哥嘛,就讓給你了。」
崔穎眉頭皺了一下,怎麼回事,岳青從來就不是嬰寧的吧?不過這姑娘明顯腦子少根筋,就不和她計較了,崔穎也不是記仇的人,反而提醒嬰寧:「以後外出,記得叫上我和岳青,心又讓人給捉了去,去練那個什麼鬼狐。」
提起這事,嬰寧還有些心有餘悸:「想不到還有這麼壞的人!」
「你能記住教訓才好。」崔穎道。
嬰寧又問道:「對了,墨軒在哪裏?」
「他的話,最近應該是在忙公司的事情吧,他是大明星,一旦歸位,工作是少不了的,再了,你不能指望他陪你玩吧。」崔穎眼珠子一轉:「對了,要不然,讓蘇柏陪你出去散散心吧,這傢伙都要呆出霉味來了。」
「好主意!」嬰寧歡天喜地地去找蘇柏,岳青有些不懂:「蘇柏現在的心亂着呢,嬰寧去,不是讓他更亂嗎?」
「這你就不懂了,一根筋的人就要靠少根筋的人去治。」崔穎道:「這叫對症下藥。」
嬰寧果真跑到蘇柏身邊,抱着他的胳膊搖了起來,好一通哀求加撒嬌,蘇柏果真耐不住她的死纏爛打,和嬰寧一起出了門,見此情景,崔穎得意地沖岳青頭:「怎麼樣,看到了沒有,這叫一物降一物。」
岳青豎起了大拇指:「你厲害!」
再蘇柏被嬰寧強行扯了出來,滿心無奈:「你要到哪裏去?」
「我要逛廟會。」嬰寧天真地道:「那裏有好多好吃的。」
「廟會不是天天都有的,」蘇柏無奈了:「要不然,我們去其它地方吧?划船,怎麼樣?」
划船好啊,清靜,蘇柏的提議讓嬰寧興奮地跳了起來,坐在公園的船上,嬰寧開心地拿手去撥湖裏的水,看到蘇柏臉上沒有一絲喜色,有些失望,隨即脫口而出:「你現在很難過嗎?可是人活着,不是為了難過活着的。」
「人要是只會開心,那就不是人了。」蘇柏沒好氣地道:「比如你。」
嬰寧理直氣壯地道:「我本來就不是人。」
蘇柏就無奈了,沒錯,這傢伙和白墨軒一樣,都不是人,看到蘇柏無奈的樣子,嬰寧樂得大笑:「怎麼樣,要投降了吧?」
「才不要。」蘇柏的犟勁上來了:「你現在可不就是人的形態,你有本事,現在就露出本形來,讓上次那個傢伙再把你抓了去。」
嬰寧撥起湖裏的水,朝蘇柏臉上灑過去,蘇柏閃躲不及,被噴了個正着,蘇柏氣得罵道:「你這個狐狸,我今天非揪住你打一頓不可!」
嬰寧吐出舌頭來:「來吧,讓大家看看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女孩子!」
蘇柏一時語塞,只有氣得把漿一揮,攪起水花,同樣讓水花濺在嬰寧身上,嬰寧一雙眼睛裏含滿了淚水,只要眼睛一眨,淚水就會落下來,蘇柏這下子有些慌了,腦子一轉,脫口而出:「唉,文也不行武也不行,你不做山賊,你想做狀元啊?」
嬰寧馬上抽了一口氣:「你少來台詞忽悠我,我知道這是大話西遊的台詞!」
「和你拼台詞是拼不過了,好了,大家扯清了,一會兒上岸後,我請你吃好吃的,算我賠罪,好不好?」蘇柏實在是沒轍了。
一聽有好吃的,嬰寧眉開眼笑,船也不要劃了,當下就要求上岸,蘇柏暗罵嬰寧是個吃貨,但還是聽她的,帶着嬰寧朝自己最常去的飯店去,嬰寧走一步,跳兩步,突然她停了下來,回頭就掐了蘇柏一把:「是那個人!」
「哪個人?」蘇柏一愣。
嬰寧咬着自己的嘴唇,一跺腳:「就是那個抓走我的人,我剛才看到他了,我沒有看清他的臉,可是他的背影我是記得的,就是他,蘇柏,我們跟着他,看看他究竟是什麼人!」
「不好吧。」蘇柏搖頭:「對方可是很厲害的人物,我們回去找岳青……」
「等你回去找岳青,就來不及了。」嬰寧道:「我們只是跟着他,不要驚動他,看清他的長相就可以了,好不好?」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蘇柏有些動心了:「是哪一個?」
嬰寧指着前面那個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就是他。」
蘇柏與嬰寧遠遠地跟在那個灰色外套的男人身後,嬰寧突然挽住了蘇柏的胳膊,蘇柏臉色一變:「你這是幹什麼?」
「電影裏學的呀。」嬰寧道:「這樣才能讓對方放鬆戒備。」
蘇柏掃到那個男人已經向左拐去,顧不得這許多,拖着嬰寧就追過去,那個男人的腳步沒有絲毫變化,按理,並沒有發現他被跟蹤了,蘇柏一開始還心翼翼,時間久了,一顆心也放鬆下來,唐老闆過,這個人不好對付,假如趁機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也算是知已知彼了,最好還能找到他的老巢,這是大功一件啊。
有了這種想法,蘇柏再沒有後顧之憂了,兩人跟着那個男人,不知不覺中出了市中心,一路朝北,嬰寧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傢伙,難道是住在山裏的嗎?」
蘇柏搖搖頭:「我覺得不對勁啊,剛才人多,他沒發現我們就算了,可是現在呢,人少了,路偏了,這傢伙的本事可不一般啊,如果是白墨軒,恐怕早發現身後多了人了,嬰寧,不行,我們馬上走,不能跟下去了!」
蘇柏拉着嬰寧就要回撤,嬰寧卻不甘心,上回險些被這傢伙剝皮碎骨,這口氣還沒有咽下去了,自然不肯放棄這個機會,兩人這一爭執,一個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無知輩,也敢跟蹤我?」
「嬰寧啊,這回要被你害死了。」蘇柏一聲喊起:「跑!」
兩人同時撒開步子往回跑,還沒跑出去幾步,面前卻像是多了一道氣牆,兩人跑出去沒幾步,就被反彈回來,那個聲音哈哈大笑:「無知輩,我早就沿途設下陣法,你們倆,還想往哪裏跑,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靈狐自己送上門來了!」
嬰寧面色一沉:「這次要還着了你的道,我還有臉自認青丘狐族嗎?」
嬰寧氣場突變,她右掌伸出來,掌心有一道紅光,直接向前方劈過去,紅光瀰漫開來,嬰寧扯着蘇柏起來:「走!」
兩人從氣牆內出去,身後「砰」地一聲炸開,塵土飛揚,嬰寧拉着蘇柏一路狂奔,蘇柏覺得腳下要生火了,再看左右,這是平時在車上會看到的情景,樹影都重疊了,眼睛也花了,蘇柏在心中叫娘,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不知道過了多久,嬰寧才停了下來,蘇柏重心不穩,一下子栽到地上,他第一時間脫去自己的鞋子,抬起自己的腳一看,腳底板都磨紅了……
嬰寧額頭已經冒出汗來了,她回頭,看到那人沒有追過來,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個狡猾的人,原來一路上都在給咱們設局,這回幸好是跑得快,蘇柏……」
蘇柏正抱着自己的腳板,路過的行人都紛紛側目,蘇柏抬起來讓嬰寧看:「你瞅瞅,都磨出血來了,你剛才用的是什麼邪功啊?」
嬰寧看了看左右,附在蘇柏的耳邊道:「那叫瞬移,是我的專長,打不過,但是我可以跑得快!」
蘇柏哭笑不得:「你的本事不錯,很有特色。」
「可惜,那傢伙始終背對着我們,沒能看到他的長相,」嬰寧有些懊惱。
蘇柏重新穿好鞋子,這鞋底馬上就要穿洞了,「不管這麼多了,能逃出來,已經是我們的福氣了,走,先回古董店,看看岳青怎麼。」
兩人的狼狽樣讓崔穎以為他們倆有打過架,蘇柏把剛才的事兒一講,岳青就明白過來了:「那人用的是困陣,也叫煉心陣。」
「煉心陣?」蘇柏有些迷茫。
「那人運用他的真氣從八個方位構置出氣牆,讓你們無法出去,在這種陣里呆久了,無論你多麼威武不屈,心志多堅強,潛移默化中就會被影響,以致慢慢的迷失自我,甚至於瘋狂。」岳青道:「能使出困陣,這人的功法遠在我之上,這次,你們能夠逃出來,應該是鑽了漏子。」
「鑽漏子?」嬰寧有些不服氣了:「我可是用我自己的修為強制打開氣牆的。」
岳青連忙解釋道:「我不是否認你的修為,我是想,對方有些低估你了,所以沒有使出全部功力,才讓你們有機可乘,這個人不容覷。」
再另一邊,眼看着嬰寧與蘇柏逃走,那人有些懊惱,正想去追,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先生真是好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