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姝靈……不識文字,不知信中所寫為何……」姝靈道,「十年前,姝靈第一次尋獵便遭遇猛獸,幸得甘山聖人出手相救,此後聖人又教了姝靈一些武藝以做防身之用!」
「我到哪能找到這個甘山聖人?」我問道。
「姝靈願意帶路!」
「快給姝靈妹妹鬆綁!」彩芽似乎也挺高興,高大威武的余兵上,終於還是被她們村的妹子強霸了,光宗耀祖啊!
此時此刻,余元保持剛才那個表情已經好幾分鐘了,似乎還是沒能接受現實。「簡直是……豈有此理……」余元小心翼翼的走到姝靈跟前,「這位姑娘,我余某與你素未相識,你因何與我夫妻相稱?」
裝什麼傻啊!我不就是這麼娶的彩芽嗎?你不是也在旁邊嗎?不是還長兄為父呢嗎?「大哥!」我把余元拽到了邊上,「這姝靈姑娘既然願意帶路,大哥便當以大局為重啊!況且這姑娘眉清目秀,莫非大哥覺得,她配不上你?」
「哼!」余元氣呼呼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姝靈,眉頭皺得像個疙瘩,「賢弟,以天條律例而論,愚兄身為正神,豈能娶妻?」
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你是正神難道我不是嗎?你長兄為父替我做主那陣子,天條幹嘛去了?「大哥,有道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此為九山之界而非靈霄寶殿,大哥又為何要受那天條之左右?玉帝之法旨,僅是強令在天為神者不得讒近女色,想那凡間,多少正神娶妻生子,玉帝可曾降罪於他們?」
「夫君大人如此遲疑,莫非是嫌棄姝靈?」此時姝靈已經鬆綁,「若夫君大人嫌棄,姝靈唯有一死,方能恕償罪責!」看架勢,這妹子似乎已經做好了二次撞樹的準備了。
「姝靈姑娘切勿魯莽!」我胳膊一橫擋住了姝靈的撞樹線路,「大哥!」
「哼!」余元挺不情願的走到了姝靈的面前,「承蒙賢妻錯愛,余某乃是敵將,若賢妻不懼牽連,余某願與賢妻長相思守!」嘴上說不願意,這稱呼變得倒是個快啊!
甘山聖人,名如其人,按姝靈的指引,就藏在一個叫甘山的地方。我帶着彩芽,余元帶着姝靈,一起飛向那個所謂的甘山。
甘山,是彩芽掌管之尋界以北六千餘里開外的一座小山,說是小山,但論體量在三界而言也有泰山的風範,只因九山界過於廣大,高山大川數不勝數,所以像甘山這個體量的山,相對而言也就是個石頭堆規格,我們一路上路過的所有山,基本上都比這個甘山要大。
「就是這裏!」在姝靈的指引下,我們落到了甘山半山腰的一處巨石之上,「我就是在這裏,向甘山聖人學藝的!」
「姝靈妹妹,你一個人,如何行得如此之遠?」彩芽的尋界距離此處六千里,而從村莊到尋界也有兩千多里,加起來就是八千里。對於我們上身而言,八千里的路程也就是一刻鐘的事,但對於那些沒有法力,只能在樹林子裏拽着藤條打鞦韆的妹子們而言,八千里可不是個短距離,怎麼說也得備上個把月的乾糧再上路。
「回尋目大人,自從姝靈同聖人習得那騰雲之法術,這幾千里的路程,並不遙遠!」說這話,姝靈獨自走到了一面巨大的石壁之前,將雙手放到了石壁的正中心,只聽轟隆一聲,石壁竟然像大門一樣向內打開,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竟然把彩芽嚇得後退了三四步。
不光是彩芽,我和余元頓時也是一驚,尤其是我,看着姝靈打開石壁的一幕,我忽然想起了當初帶着雷震子回終南山玉柱洞取金身的一幕,玉柱洞的洞門,用的便是此種可以識別來者身份的機關,此種機關由匠聖魯班發明,前後耗時將近三百年,即便在三界也是高尖端的東西,難道在九山界這蠻夷之地,也有這種先進科技?還是說這洞門根本不具備什麼高尖端的技術,是個人就能推開?
「夫君且隨我來……」走到余元跟前,姝靈臉一紅,竟然主動拉起了余元的手。
隨姝靈進入山洞之中,我不禁感嘆,絕對是別有洞天啊!整座甘山,似乎已經被掏空了,別看洞門不大,這洞內可是四通八達足有撐篙行船之闊,上下左右皆有寬大的通道不知通向何方,別看外面月黑風高天地昏暗,這洞內卻是燈毬火把亮子油松,各個通道皆被照得有若白晝。
「呔!來者何人!!」跟在姝靈身後走了沒多遠,一大排足有二十幾個蠻兵忽然從天而降,端着兵器一字排開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一見蠻兵,我本能的亮出了三尖兩刃刀,飛身上前便擺出了迎敵的架勢,注目數了數,二十四個人,如果我和余元都上的話,估計十秒以內便可解決問題。
「諸位兵上大人莫要戒惕,是我!姝靈!」姝靈趕忙竄到了我前面兩臂一橫擋在了兩撥人的中間,似乎跟這群蠻兵很熟的樣子。
「他們是誰!!」對面為首的蠻兵似乎並未放鬆警惕。
「我乃姝靈之夫君!」余元緩步上前。
「你?」為首的蠻兵一臉的懷疑,兩眼一眯竟然用矛尖頂住了余元的下巴。「你可是帳下之兵?還不從實招來!」
「兵上大人息怒!」姝靈見狀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兵上大人息怒,他確實是我夫君!並非帳下之兵!」
「快站起來!」余元根本沒在乎頂在下巴上的石矛,而是若無其事的俯下身子扶起了姝靈,「賢妻怎可向如此鼠輩下跪?」
「大膽!!」一聽余元竟然把自己說成是鼠輩,這為首的蠻兵一槍便刺向余元的喉嚨。
哪吒,都沒敢這麼幹過。
嘭的一聲,余元單手攥住了石矛,咔嚓一聲便把矛尖捏成了碎石渣,之後又是嘎吧嘎吧連續幾聲,將木製槍桿掰成了幾寸幾寸的小段,「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碎,竟然敢對我賢妻無禮?」余元邊掰槍桿邊冷笑,端槍的蠻兵臉早就白了,顫抖着雙臂保持着端槍的姿勢,那手腕之粗的矛柄,竟然讓余元一小節一小節的掰下去將近二尺。
「哈哈哈哈哈……妙哉……妙哉,余將軍,果然是雄風不減當年啊……」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蠻兵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笑聲,聽上去真是熟的要死,但猛然間卻想不起來是誰了……
「這兩位大人,皆乃本聖之故人,你們都退下吧!」隨着來者一聲令下,一眾蠻兵左右排開讓出了山洞。只見一人披頭散髮,身着獸皮甲、頭戴狼牙冠,背後披着虎紋披風,冷眼一看似乎是個蠻兵將帥,但仔細一看,我下巴差點掉地上。
申!公!豹!
他就是甘山聖人?
他怎麼會在這?按石立的說法,玉帝在九山界安排了眼線,難道是他?
莫非讓絨絨她們回來偷金身的坑爹情報,是他送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