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頑殺三山上主,又屠戮其族裔無數,三山族民多有不服!如今那九山之兵,有一半都是之前被他滅掉那三山的族氏後裔!」石立淡淡道,「而那三位上主是金身,虎頑並不曾滅之,而是將其陳於鐵齒山大帳之中,以示威儀。倘若能讓她們三個潛入虎頑的大帳之中,元神歸正金身合一,恢復了上神的真身,勢必能策反舊部,讓那虎頑大軍分崩離析!破九山之兵便易如反掌!但這麼做的前提就是,一定不能讓虎頑知道她們元神還在,否則金身休矣!」
帶着她們三個戰鬥力不到5的女流之輩,去九山界,潛入虎頑的大帳。
光是想想,就有喝一壺的衝動。
這種戰術,真的是琴棋書畫出身的石立大仙想出來的嗎?
「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想辦法把金身偷出來!」我試探着問了一句,石立搖頭,「禁錮金身之法器,非爾等之力能破,除非是百忍兄親自去偷!但若讓你家玉帝親自去那賊窩行竊,三界之中這虎頑,誰又能擋?」
「呃……這個……那個……石大人啊,我楊戩不怕死,但是她們三個……哎……只是呢……怎麼說呢……您看,您也是上主……」我支支吾吾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哈哈哈……我有說過我不去麼?」石立當然知道我要說什麼,竟然哈哈一笑,「但她們三個,還是要去!」
「為什麼?」我一愣,「莫非以大人您的上主之力,還打不開那法器?」
「不怕楊將軍笑話,貧道若真有那等法力,豈能讓那虎頑殺我父上?以貧道之力,既擋不住虎頑,也偷不到金身!」石立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此法器,虎頑乃是比着自己的法力造的,束之堅固,連他自己都打不開。天地間除了三清女媧,唯百忍兄可以一試!現如今,唯有讓她們金身合一,從內部破壞法器,方可大功告成!」
「呃……」我沒詞了,貌似這人只是輩分比較高,實際上沒準也就是個會點法術的老藝術家,「大人的意思是……咱們兩個,帶着她們三個去虎頑的大帳偷金身?」
「你知道你家玉帝,為何要將那八卦頑石陣,擺在南海嗎?」石立盯着我,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八卦頑石陣,想必就是海面上那個被玉帝召出來的巨大的光環吧?其實我也一直想問,為什麼是南海呢?天庭唯一的一個海防大營就在南海,莫非是巧合?「哦?大人請說!」我趕緊拱手。
「那八卦頑石陣,本為三清為分兩界所創之法陣,陣石為八塊巨石,本藏於石戈山麓,也就是今日那東嶽泰山!」石立道,「但若直接從東嶽開啟法陣,讓虎頑在凡間現身,則三界休矣!」
「泰山!」我猛然間想起了張桂芳從泰山弄走的那個所謂巨大的石棺,雖然從始至終我沒親眼見過那所謂的巨棺,但裏面裝的想必就是那八卦頑石陣的陣石!「可是大人,楊戩不明白,玉帝為何要主動開陣將虎頑引致三界?」
「呵呵……前不久,百忍兄曾得到那九山界之眼線的密奏,說虎頑正在仿製陣石,準備興兵三界!故,百忍兄必須搶在虎頑之前開陣,若等虎頑將陣石仿製完畢,必定會把法陣開至凡間!」
「那為什麼……不把百萬天兵湊齊守在南海啊!且玉帝似乎對那虎頑束手就擒,被一種怪藤捆綁!」我情不自禁的拍了下桌子,「若不是我與余雷二將帶兵救駕,恐怕玉帝已經擄於那虎頑之手!有道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堂堂天庭眾將,豈有不戰而降之理?」
「楊將軍,你可知,百忍兄,因何得那百忍之號?」石立一皺眉,滿臉的無奈,「兩盟相爭之時,我北盟曾設計生擒虎頑!然,百忍兄先擒後縱,放虎歸山!那虎頑非但不感不殺之恩,反而覺得百忍兄是蓄意羞辱於他。盟仇族恨之外,他對百忍兄更有甚大的私怨!」
這個虎頑,不講理的程度,把天庭所有武將加起來也就頂他一個零頭。人家把你放了,不說感恩戴德,反而恨上人家了,如此**之上神,若讓他來管理三界,想想都頭皮發麻。
「天地萬物生靈歷經兩百年史末之劫,又經二十年兩盟相爭,早已是生靈塗炭慘不忍視!戰至最後,竟然連上主之三餐都難以保全!兩界將分之時,百忍兄曾勸虎頑莫要再開戰端,讓萬物生靈又陷兵戈之禍!但虎頑仍舊對百忍兄放他之事耿耿於懷!最後百忍兄無奈,竟然與虎頑撫心為誓:如遇造化循環,兩界難免再戰的話,他願以共主之尊,屈於虎頑帳下為奴!唉!百忍兄啊!他還是心太善了!他以為那虎頑興兵,僅是為了報那擒縱之私仇!竟欲以一己之身,免那兩界再戰之災!」
「為奴!?」我啪的一下拍案而起,「憑什麼為奴!?就因為那虎頑蠻不講理,陛下便要遷就於他?哼!!」當着上神的面,我也不能說什麼過分的話,但我還真想說幾句恨的,堂堂玉帝,法力無邊,為什麼這麼窩囊啊!
「楊將軍有所不知啊!」石立嘆了口氣,「自兩界初分伊始,玉帝施慈悲之律,各路兵丁一律卸甲歸田休養生息。而那虎頑卻日思夜想那報仇雪恥之事,窮兵黷武不顧田桑!因無三界輪迴,那九山界民丁乃與我等三界上神等壽,久經操練,兵將皆有劈山撼地之蠻力,此次虎頑興蠻兵八十餘萬攻打天庭,楊將軍,你想必也與那些蠻兵交過手,你感覺以天庭現有兵力,可是那八十萬蠻兵的對手?」
「這……」說實話,又被石立嚇到了。虎頑手下那些蠻兵,個個都有先鋒營的戰鬥力,被玉帝用袖子扇回來之前,二十萬天兵打兩萬蠻兵,將將平手。這種戰鬥力的部隊若有八十萬之巨,絕對是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故此,百忍兄孤注一擲,想履行那入帳為奴的撫心之誓,以一己之屈尊,解如今三界之危難!因為一旦天庭戰敗,你!我!還有她們……」石立指了指我身後的三位妹子,「必將躲無可躲。」
說到這,我也想起來了,我還被虎頑賜了個死罪呢。被這個蠻不講理的混球強迫症盯上,那算是完了。
「百忍兄派人將陣石搬運至南海開陣,將戰場設於那鳥無人煙之地,一來可免傷及無辜,二來那虎頑興兵三界,必有大量輜重兵械需走水路,天庭下凡僅有兩條路,一路在靈霄殿,一路就在五君河畔、荒古山下,所以那虎頑若想強佔三界,必沿五君河順流而上。如果推倒荒古山,堵住下凡之路,那麼虎頑大軍就必須突破沿河十二道關口,才能從靈霄之路下凡!」石立道,「將天庭兵力屯於十二關,可拖延虎頑大軍的攻勢,但也僅是拖延而已!楊將軍,決戰之戰場,並不在天庭,而在於我等的九山之行!」
「那咱們怎麼去?也從南海那法陣過去?」我看着石立,心中滿是矛盾。我知道這種規模的戰鬥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但若讓我堂堂二郎真君遠離戰場去當特務,還真有點不甘心。雖說結果沒準都是個死吧,至少死在陣前也算是轟轟烈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