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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清穿]女主來自末世
太醫們還說,這些天天氣變化頻繁,讓江菱在宮裏好生休養着,不管是不是有了雙身子,都千萬別有個什麼病啊災啊的,否則他們身上的擔子又要加重了。
江菱一面笑着應下,一面朝嬤嬤們使了個眼色。嬤嬤們會意,在太醫們離去的時候,各自給了些小禮物,讓他們千萬別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省得給雲主子惹麻煩。太醫們自然知道宮裏的規矩,都齊齊地答應下來。
等太醫們走後,江菱才得了空閒,打量自己的這座長春宮。
照嬤嬤們的說法,長春宮空置許多年了。自從太妃們搬出紫禁城之後,長春宮便一直作為藏書之所,偶爾會有些秀女過來住。但多半時候,都是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寂寥。再加上這座長春宮,已經有些日子無人收拾了,便更加顯得空曠寂寥。
但好在長春宮距離慈寧宮,還有養心殿都不算太遠,距離永壽宮不過短短數百米的距離,太皇太后的餘威尚在,沒有什麼人膽敢來宮裏找事兒。唯一一點不好的地方是,這裏距離宮門有點兒遠,將來江菱想要出宮,或者林黛玉來宮裏看她,要走上很長的一段路。
江菱將聖旨擱在香案上,又將那面菱花鏡擱到枕頭底下,望着天花板發愣。
昨兒林黛玉來信說過,今後兩個月,她都會在園子裏陪着太妃,北靜王下了朝亦會到園子裏去,王府空蕩蕩的了無一人,不管誰要上門,都只能撲一個空。雖然賈元春的帖子,已經送到了宮裏宮外各處,但不知道十一月二十四的那一天,會有多少人願意前往。
至少林黛玉是肯定不會去的,現在她正在躲着她們呢。
江菱朝案桌上望了一眼,鎮紙下方仍舊壓着那張帖子,字裏行間都透着一股陰謀的味兒。
雖然不知道宴會的目的是什麼,但一個相親,一個應酬,總歸是少不了的。自己的娘家雖然在江南(現在已經到嶺南了),但瞧着她們話里的意思,應該還是想讓自己去當個花瓶,撐一撐門面,主要目的應該是那些世子親王。這宴會,怕是來者不善呀。
因此她到底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江菱翻來覆去地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起身到外面找了本書,一頁頁地翻看,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聲音漸漸地平息了,一個淡淡的影子籠罩在她的上方,有人輕輕攬過她的肩膀,附在她的耳旁道:「今日過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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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那人悶悶地應了聲,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按在她的唇上,又道:「免禮。朕聽聞剛剛在那宮裏,你差點兒拒旨?」他彎下腰來,捧着她的面頰,鄭重地問道,「出了什麼事兒麼?」
江菱呆了呆。沒想到康熙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但想想傳旨的人是梁大總管……她按住他的手背,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低聲道:「沒什麼,不過是剛剛聽到那個消息,有些驚訝罷了。」她停了停,又有些猶豫地問道,「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已經有了……」身孕。但話到嘴邊,又稍稍地停頓了一下。
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抱了起來,如從前一樣,整個兒都抱在了懷裏,淺淺地吻着她的面頰。
&朕早就知道,不過直到前兩天,才真正地確認下來。」康熙攬過她的腰,聲音里猶帶着幾分疲憊之意,「將你越級封嬪這事兒,朕確實是做得急了一些。但賜封的機會總共就那麼一回,要是今年不封,那便要等到六年之後,才能將你越級封妃了。」
據聞宮裏什麼時候封妃,什麼時候封嬪,也是有定例的。
江菱靠在他懷裏,低聲問道:「那要是,太醫們診錯了呢?」
康熙搖了搖頭,道:「不會錯。」要是這回太醫院裏的太醫們都誤診了,那整座太醫院就可以直接關掉了。畢竟全國最頂尖兒的醫師,總共就那麼幾個,基本都聚集在太醫院裏。
江菱閉上眼睛,輕輕嗯了一聲,道:「但願事情順利罷。」
康熙低下頭,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一個輕柔如蝶翼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江菱攥住他的衣襟,長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康熙低低地喟嘆一聲,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朝床榻那邊走去:「京里積了一堆的事兒,好不容易才得了空閒,你陪朕躺一會兒罷。等再過幾日,朕想要見你都難了。」言罷,將她輕柔地放在被褥里,自已亦在旁邊躺了下去。
江菱靠在他的臂彎里,閉着眼睛,聽見他在自己耳旁說道:「其他的事情,你暫且不用考慮,朕心裏都有數。從今往後,你的衣食住行,一律要用銀器試過才能用。這宮裏的人,一半是跟過朕的,另一半是跟過太皇太后的,理當是信得過。至於外面的那些,不管誰送進來的,都一概不要留在宮裏,可記住了麼?」
如此一來,長春宮便如鐵桶一般嚴實了。
江菱輕輕地點了點頭。
&有。」康熙續道,「這些日子不要亂跑,宮裏宮外都天寒地凍的,莫要傷了自個兒的身子。要是想見什麼人,將她們帶到宮裏來便是。如果有人阻攔,便去找太皇太后,或是朕給你寫個手諭,便無事了。」說到最後,語調漸漸變得溫柔起來,又側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江菱稍稍睜開眼睛,低聲道:「多謝皇上,和太皇太后。」
康熙嗯了一聲,又道:「打明兒起,那兩個太醫便留在你跟前伺候,每日早中晚各診脈三次,就當作,當作常例罷。你在宮裏也要當心一些,知道麼?」
江菱微微點頭。
正待再問一些話,忽然腰間一松,整個人都滾到了她的懷裏,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頸側,又有一隻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微燙的體溫透過薄薄的中衣,傳遞到她的肌膚之下,熨得有些熱了。
身側的帝王附在她的耳旁,一聲沉沉的嘆息:「真好。」
江菱將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闔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安寧。
康熙又低聲叮囑了一些話,眼看着時間已經不早,便起身道:「朕該回去批摺子了。你且安心歇着罷,朕將你留在長春宮裏,便能護你周全。」言罷又彎下腰,在她的面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一顆淡藍色的珍珠咕嚕嚕地滾到頸邊,停在他的手指旁,泛着微微的光澤。
他見到那顆珠子,禁不住又笑了笑,眼裏隱隱有些揶揄之色。但現在時間確實已經不早,要是再不回去,御史便該彈劾自己了,於是便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身離去了。
江菱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仍舊是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江菱越級封嬪,外帶身懷有孕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後宮。
如果說昨天搬到長春宮,還算得上是小風小浪,今天便算得上是狂風驟雨了。請安的,探視的,敘舊的,打探消息的,一撥兒接着一撥兒,簡直層出不窮。要不是江菱的身子比常人要好些,怕是已經吃不消了。等到晚間,江菱又接到了一封帖子,署名仍舊是貴妃娘娘。
江菱驚訝道:「不是已經給我遞過帖子了麼?」
言罷朝嬤嬤們遞了個眼神。嬤嬤們會意,便從那些厚厚的書信底下,抽出了一張帖子,遞到江菱手裏。江菱將那兩張帖子並排擺在身前,朝傳話的宮女望了一眼,意思是請她解釋一下。
傳話的宮女陪笑道:「雲主子有所不知。前些天貴主子寫帖子的時候,您還在常在的份位上,可不就錯了稱謂麼。現如今雲主子有喜,而且還越級晉封為嬪,貴主子當然要撤了原先的帖子,再寫一封,以表誠意。哦,還未恭喜雲主子呢。」
江菱撫了一下太陽穴,問道:「你是貴主兒跟前伺候着的?」
那位宮女屈了屈膝,道:「回雲主子,奴婢是前天剛剛撥到貴主子身邊的,從前在惠嬪娘娘跟前伺候。哦,這舊帖子,想必雲主子已經用不着了罷,奴婢這便帶回去,給貴主子知曉。」說着便要上前,將那張舊帖子拿在手裏。
江菱輕輕按住那張帖子,道:「且慢。」
她笑了笑,又道:「怎敢勞煩貴妃跟前的人動手。來人,替我將這份兒帖子送回給貴妃娘娘。」
那位宮女的臉色霎時間一黑,旁邊有嬤嬤走上前來,接過了帖子。
江菱朝嬤嬤點了點頭,嬤嬤會意,便跟着那位宮女離去了。
等過了兩個時辰,剛剛送帖子的嬤嬤回來稟報道:「虧得主子心生警惕。剛剛在貴妃娘娘宮裏,那位宮女幾次試圖挑撥離間,字裏行間都是刺兒。剛剛在出宮的時候,奴婢還聽見那位宮女說,『回去告訴惠主子,雲嬪也是個油鹽不進的。』教奴婢給聽到了。」
江菱用力擰了一下眉心,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辛苦嬤嬤了。」
此後一連數日,江菱都在長春宮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管誰想要見她,都一概在正殿裏招待,與對方相隔三十米以上,絕不讓對方近自己的身。至於邀請自己出去賞花、散步、行酒令云云,則更是一概推辭掉,連沾都不想沾。
如果是在從前,說不定她還會出去看看。
但現在,她腹中還有一個小生命,壓根兒不敢亂來。
太醫們確診了江菱的孕事,而且還確認,江菱懷孕的日子,剛好在臨近回京的十天之前,也即是在南巡迴京的路上。消息一傳出,宮裏又不知摔壞了多少杯盞,連帶着氣氛都變得僵持了。
十一月十五,林黛玉被北靜王親自送進宮來,跟江菱敘了會兒話。見到那份請柬的時候,林黛玉稍微愣了一下,猶豫片刻,才輕聲道:「這個請柬,我也接到了,但王爺和太妃一併替我辭了,說我身子不適,不宜出門。阿菱你……你要去麼?」
江菱按了按那份請柬,道:「在接到請柬的第三天,我便以身子不適為由,將這事兒辭了。但那邊不允。到了第五日上頭,我跟皇上要了一份手諭,說自己需要靜養,不宜出門,又將這事兒辭了。直到現在,那邊還沒表態呢。我猜——」
她朝林黛玉望了一眼,才道:「事情應該沒有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