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浮現在面甲上的提示,方月白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想必這就是至陽之源的位置了。
而至陽之源的位置方月白的心中其實已經早有猜測,但卻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因為高能反應的位置正是對於原始森林的底下,和方月白先前感受到賽博坦修士隕落之處如出一轍。
這樣結果也就顯而易見了。
「原來至陽之源就是隕落的賽博坦修士嗎...也對,恐怕也只有賽博坦的火種核心才能夠提供如此龐大的陽氣燃燒,供養那紅毛殭屍吧。」
說完方月白也不再遲疑,張開外道法身的飛行裝置。
兩道小巧的翼裝向外展開,露出了一個個噴射口,僅僅一瞬間,由靈氣供給燃燒的淡藍色火焰開始燃燒向外噴射。
這藍色的火焰不僅僅照亮了岩窟,還給方月白提供了極快的飛行速度。
「能量屏障展開。」
張開了能量屏障以後,方月白可以在這裏肆無忌憚的飛行,也不用擔心會撞到什麼尖石和牆壁。
這也是重生以來方月白第一次使用外道法身的飛行裝置,用起來還不算太熟手,不過有了前世的經驗這都不是個事。
「很近了...很近了。」
隨着面甲上的熱源感應越來越強烈,方月白的心也跳的越來越快。
飛行速度越來越快,岩窟也越來越寬闊,到了後來,甚至有一條足以讓小型飛船行進的石軌呈現在眼前。
而隨着步伐的深入,周圍的空氣也逐漸變得灼熱,四周的石壁也變得越來越光滑,看起來就好像是被高能光束掃平過一樣。
這些光滑的石壁之上,有些甚至被刻上可壁畫。
壁畫上的圖案看起來非常的簡單,但是又有些莫名的複雜,壁畫上面畫着一些動物,而這些動物們又分別站在兩端,看起來像是在對峙着什麼,
一方畫着的動物分別是猩猩、老鼠、獵豹、犀牛、蜘蛛、鰩魚、老鷹等等,其中以長着翅膀的白虎最為矚目。
而另一邊畫着的則是霸王龍、黃蜂、蠍子、蝙蝠、狼蛛等生物,其中一些生物甚至像是多種生物組合起來的怪胎。
這壁畫上的內容也很容易理解,無非是兩方勢如水火,互相征戰而已。
「額,畜生之間的戰鬥有必要描述得火炮橫飛嗎?」方月白嘴裏有些嘀咕,因為壁畫上面動物的戰鬥方式非常的不科學,甚至於霸王龍的嘴裏能射激光...
這很不科學。
「我讀書雖然不多,但我也知道妖怪是不屑於使用科學的修真方法的,更別說嘴炮高能光束這種事情了。」
看着這壁畫方月白也只當它是無稽之談而已,也沒有過多的在意,直接進入洞窟之中。
隨着深入,石壁上的畫也是越來越少,越來越凌亂,顯然是這些作品的作者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了。
再到後來,壁畫消失了,而賽博坦修士的遺體呈現在了方月白的眼前。
這賽博坦修士的遺體是倚着石壁坐下的,身體足有三層樓那麼高,由於歲月的侵蝕,外表的顏色已經變得灰暗無比,而電子元件也暴露在空氣之中。
只有胸口的巨大穿孔告訴方月白,這個賽博坦修士死於火種刺穿的致命傷。
而散發着巨量陽氣的,便是這還在微微閃爍的火種之源,只是這火種早就已經失去了生機,作為賽博坦修士的靈魂已經沒有任何生機可言。
此時的方月白已經變回了人類形態,輕輕撫摸着機械人腐朽的外殼,方月白好像在感受着些什麼。
「資料庫已損毀,沒有任何沉雜,致命傷在胸口,火種被打爛...」方月白有些感嘆的看着這巨大的機械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傷感。
畢竟是前世數千年的同胞,若是沒有任何感觸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傷感歸傷感,生活還是要繼續的,這殘餘的火種源能給方月白帶來極大的好處,無論是精煉外道法身,還是給練氣修為提升,都能讓方月白受益匪淺。
就在方月白取走火種源的一剎那,方月白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磁場信號正在入侵他丹田之內外道法身的數據庫。
「咦?這是什麼?」
方月白有些疑惑,這磁場信號是火種源發射出來的,方月白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接收了火種的信號源。
信號源非常的簡陋,甚至於只有一句話。
這句話是非常標準的賽博坦土著語言,經過外道法身的翻譯變成了中文。
【打倒...霸天虎...殘黨...人類...】
翻譯過來的單詞甚至連一句話都難以組成。
不過霸天虎這個名詞方月白是知道的。
「霸天虎嗎...」方月白沉吟到,想起了在賽博坦流傳了不知多少年的名字:「將機械奉為世間最美最純潔的構造,同時排斥、抵制、壓迫,甚至無差別殺戮任何有機生物的瘋狂群體。」
「那伙人也造訪過地球嗎...」
不過方月白隨即便不再多想,畢竟霸天虎只是一個傳說而已,然而就算不是傳說,他們現在連同組織和群體都肯定被盡數消滅。
排斥抵制殺戮有機生物?
笑話,這準則在地球倒是行得通,但是在天外的話分分鐘被那些人類至上/妖族至上主義的****修真者打得連機油都噴出來。
在賽博坦歷史上,方月白可謂是修為最高的修士了,化神期大能,賽博坦第一人。
然而最終還是身死隕落了。
鄙視有機生物?
那還得掂量掂量分量才行啊...
至此方月白也不再多想,直接就捧起了火種,然後心神一動,將火種收入了外道法身之中。
「嗯...只能暫時保存,回家之後先用封靈盒裝着吧。」方月白收起火種之後眉頭微微皺起,雖然這顆火種有些年頭了,但依然是賽博坦修士的生命之源,逸散的陽氣不可謂不多。
不過也幸好先前得到了禁魔石,不然的話這火種逸散的陽氣肯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方月白也只能暫時用外道法身包裹着,讓它的陽氣停止外泄,順便吸收淬鍊。
收復了火種之後,方月白沿着原路返回,來到通往死河的岔路口時,他猶豫了一下。
不過也僅僅只是一下而已,隨即便扭頭朝着原先的洞口方向走去,只留下了悠悠一句話。
「有緣再見。」
......
出了洞口之後,發現諸葛嫻和熊貓妖祝踏闌早就已經出來了,不過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原地等候。
「你出來啦?」諸葛嫻好像有些百無聊賴的樣子,看到了方月白出來過後瞬間就打起了精神來。
不過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開了目光。
畢竟她也是私自離開的,雖然打了招呼,不過也有吃獨食的嫌疑。
在先前方月白給予金蠶汁液的幫助她可是記在心裏的,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有些對不起方月白,所以才留在洞口,打算他出來的時候道個歉。
「你不必不好意思。」方月白也看出了諸葛嫻的心思,笑着搖搖頭表示不介意:「反正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了,至於其它的我沒有什麼興趣。」
聽到方月白說沒關係諸葛嫻悄悄鬆了口氣,不過隨即又左顧右看,好像在找些什麼。
「那位漂亮的小姐呢?」
她是在找玉藻前的身影。
「她還有要事在身,早就已經離去了。」方月白撒了一個小謊,也是不想她知道玉藻前還在地底下,怕她前去驚擾。
聽到玉藻前已經離去了諸葛嫻也沒太放在心上,反而眼睛看着方月白似乎是搖擺不定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過後,諸葛嫻仿佛才決定了什麼似的,一臉小心翼翼的跟方月白說道。
「那個...您能不能...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