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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時間並不緊,起初沈修珏是背着容不霏慢慢走的。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想到剛才商啟涵對自己的動機,容不霏問沈修珏:「你會殺商啟涵嗎?」她知道沈修珏定是什麼都知道的。
沈修珏未答反問:「你可希望我殺?」
容不霏看着街上來往的百姓,不得不說,沈修珏治理下的大夙真的很好。她知道,他做人或許太過殘酷,但宏觀來說,做為君主的他卻是非常合格的。若是他能少殺幾個人,仁慈些,會更好。
容不霏嘆息一聲:「既然有了老婆孩子,就該收斂些性子。商啟涵罪不至死。換位思考下,若是我和我們的孩子只是犯了些錯,便就被毫不留情的殺了,你定是不會好受。」
沈修珏:「只有弱者才會被殺,有我在,誰也殺不了你們。」
容不霏揪住他的耳朵,憤然道:「好好說話!」
沈修珏輕笑:「好!」其實他是有感覺,他的性子早就被她磨的越來越沒有戾氣。他知道,只要她一直陪着他,他便什麼都願意做,哪怕是慢慢的改變自己。
她讓他越安心,他便越好說話。
反之,若她離開他,他便會瘋,絕對保證不了自己能做什麼。
容不霏哼了聲,沒有再說話。
沈修珏:「其實或許真像師父所說的,天道輪迴,因果有報,就算我不殺那商啟涵,他也活不長。」
容不霏驚訝:「為何?」
沈修珏:「從彰王府失去兵權那一刻開始,整個彰王府就完了。彰王府中本就未有能人,所仗着不過只是奇軍兵權。失去了兵權,他們便失去了全部。商啟涵不是個好人,在外頭結怨無數。」
容不霏瞭然:「如今他只是個落水狗,會被別人殺?」
沈修珏:「嗯!」
不由的,容不霏心頭一陣不舒服,呢喃起來:「因果有報」想到沈修珏曾經所殺的那成片成片的人,她就心裏一陣不踏實,怕他也遭了報應。
看來,她也該學着去為他們這一家子祈福才是。
沈修珏知道沉默的她是在想什麼,便道:「我一般是無礙的,師父說我雖殺了不少人,但同時也造福了大夙。」
容不霏鬆了一口氣。
大概是覺得時間到了,沈修珏背着容不霏起身施用輕功快速朝皇宮的方向而去。
去到佛華宮時,那裏已經有了許多內外命婦在陪着宋太后聊天嗑瓜子。見到他們來了,都立刻起身行禮:「參見皇上,參見娘娘。」容不霏現在的身份奏摺尷尬,喊皇后又未立,喊姑娘也不合適,只能模糊的喊着娘娘。
宋太后見到他們自是心裏不舒服,卻也不好做的太明顯。她只是側頭逗弄着自己的孫子孫女。
就如昨晚的除夕聚宴一樣,沈寧嵐依舊不在。畢竟前幾天沈修珏將她打的太狠了,如今臉不能見人,身子也需要修養。
沈修珏牽着容不霏從臥榻上坐着的宋太后邊上坐下。
所有人的目光自是會落在享有盛世榮寵的容不霏身上,且沒人敢露出嫉妒之色,只有滿眸的羨慕。
沈修珏低頭撥弄着容不霏的手指頭,隨意道:「阿不也與人聊聊,大過年的,別拘束。」
容不霏也知道以後被萬人矚目的機會不會少,她必須得放開。而且她現在雖還沒被立後,但眾所周知,這一輩的大夙皇宮後宮要麼一輩子沒有皇后,要麼就是她。所以也都已經把她當皇后了,或者說是連「皇后」兩個字也無法比擬她如今的地位。
容不霏努力對這些人一一笑過。
按理說,她該先對宋太后行個禮的,可沒人告訴她,宋太后也沒說,便就這樣作罷了。
宋太后沒話說,容不霏不知道說什麼,其他人礙於沈修珏在不敢說。
容不霏想了下,終是開了個頭,望着那些擺好的各式各樣的果子糕點瓜子,她隨和的問道:「這些東西你們都嘗過嗎?哪個味道好些?」
大概是看出容不霏不是個難相處,甚至是比較單純的人,這時與容不霏差不多大卻未嫁人的高太師之次女高鈴兒笑着說話了:「臣女覺得那如意糕味道極好,姑娘若有興致可以嘗嘗。」
這位高鈴兒長得也是不賴的,最主要的是看起來又機靈又面善,讓人看了覺得非常舒服。
容不霏對她笑了下,便拿了塊如意糕嘗了下,甜滑不膩,確實不錯。她笑道:「看來我們的口味差不多。」
高鈴兒打趣起來:「確實差不多,臣女也不喜吃那動物肝臟一類的食物。」要知道,昨晚除夕聚宴所發生的事情,足夠印在所有人腦海揮之不去了。
容不霏臉兒有些紅了。
既然有了開頭,眾位漸漸聊起來也是必然的事情。大概是覺得容不霏這個人確實很隨和,她倒也捕獲了不少人的認可。
但更多的人看事物卻總是喜歡看不好的一面,覺得她根本沒資格坐在當今聖上旁邊的位置。
例如商青溪的表妹潘曉玥。
她看着容不霏臉上的疤,眸中划過不屑,卻也不敢做的太明顯,只故意問道:「敢問容姑娘臉上這疤是如何來的?」因為彰王府的事情,她的母親潘夫人並未過來,只派出了她過來向宋太后拜年。
容不霏不喜歡這潘曉玥,但卻還是老實回答了:「阿珏咬的。」
眾女譁然。
就連沈修珏也因她的老實而挑起了眉頭,他相信,她定是不會莫名其妙這麼老實。
見沈修珏明顯是無止境縱容着容不霏,有人大膽問:「這是為何?」
容不霏摸了摸自己的臉:「都知道我是他養大的,以前我又不知道他從小就喜歡我」說到這裏,她故意頓了頓,果然看到對面潘曉玥眼裏划過了濃烈的嫉妒。她繼續道,「所以後來我與別人好上了。」
眾女倒吸一口涼氣,沈修珏的女人跟別人好上了,那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容不霏瞥了沈修珏一眼:「後來阿珏拆散了我們,還因對方親過我的臉,而咬了我的臉。」
一時都不知是該說沈修珏太兇殘,還是該說他給容不霏的這個懲罰太仁慈。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愛她已經愛的無所顧忌了。
潘曉玥本想讓容不霏難堪,卻又被秀了一臉,自是非常不悅的。她不甘的握了握拳頭,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接觸到沈修珏瞥過來的那道涼涼的目光,頓時嚇得身子一抖,沒敢再說什麼。
一旁的宋太后看着容不霏微凸的肚子,只覺得越看越鬱悶。看來她這輩子都只能做個不受尊敬的掛名太后了。
對容不霏來說,這次來佛華宮拜年其實感覺還不錯,最起碼她是放開了不少。尤其是看到那兩次想害死她的宋太后臉上越來越憋屈的模樣,她就覺得快活極了。
宋太后大概是沒想到這次大年初一的佛華宮的早年相聚,她自己這個主角卻被完全忽視了去。偏偏有沈修珏那尊大佛坐鎮,她就算是想過過嘴癮,在嘴上壓壓容不霏也不行,只能看其與眾位打成一片。
約莫時間差不多了,沈修珏便牽着容不霏回去了。
隨着他們的離去後,宋太后便將其他人都打發了去。不久沈之夕才遲遲到來,他見到滿臉憋屈的宋太后,問起:「母后這是怎的?」
宋太后未答,只是蹙眉問:「怎現在才來?」
「有些事。」沈之夕知道宋太后不贊同他多做什麼,他自是不會再說自己去了趟彰王府。「母后這到底是怎的了?」
宋太后揮了揮手:「哀家乏了,先休息會,你自便。待會記得去看你妹妹,看看她是否好些了。」想到自己那個被打的悽慘的女兒,她又是一陣憋屈難受。
沈之夕覺得沒意思,就帶着自家的孩子們離去。
長安宮。
回來之後,沈修珏就又離開了,因為現在他還有聚宴,是與一些重臣和國使的。所以容不霏又是一人待在殿中。
她以要睡覺為由讓梔子出了寢閣,自己拿出那瓶雪凝露繼續塗自己臉上的疤。這是她這幾天每天都會偷偷做的事情。
她仔細打量着鏡中自己的臉,終於看到那疤隱約淡了些,她滿意的笑了起來。
只是笑過之後她就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疤要好也得一個過程,不會突然好了。所以中間沈修珏定是會發現這疤的淡化。
於是她愁了。
好一會兒她才想起秦留葉曾經給沈修珏上的那任何人都無法發現的易容妝,她考慮了會便又離開了長安宮。
好在秦留葉也在宮裏,她向御前侍衛一打聽,便知那廝在御花園偷懶不幹活。大概是不指望他能多勤快,管他的人也不多。
找到秦留葉她就直接問:「你可能做出與我臉上這道疤一模一樣的疤?隨時可以取上取下的?」
秦留葉打量他:「做這個是為何?」
容不霏:「你別管為何,只說能不能做?」
秦留葉驕傲道:「當然能做,我秦留葉會的可不少,否則皇上也不會非得留着我。」
容不霏笑道:「我看,阿珏讓你做的大概都是些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事情嗎?」這傢伙滑溜的很,做這些事情合適。
秦留葉不悅了:「去去去你還要不要我幫忙?」
容不霏:「要,當然要,你現在立刻給我做。」
秦留葉皺眉:「現在?是不是太急了?」
容不霏:「就是現在,這件事情你不可告訴任何人,包括阿珏。」
秦留葉:「不能告訴皇上?那我就得考慮考慮了?」
「信不信我在阿珏耳邊吹風,讓你不好過?」
「信信信」秦留葉沒了法子,只能隨她一道去了長安宮。路上他不大放心,「我就這麼隨你進去,是不是不大好,皇上會發怒吧?」誰都知道沈修珏的醋勁。
「無礙,到時我就說要你教我化妝的,就算他要生氣也是小氣,應付的過來。」
「那好吧!」
秦留葉的效率非常高,很快他便給她做了幾道不同厚度的假疤。望着那臉上的假疤,她深吸了一口氣。
如今只待過些時日當沈修珏的面將假疤揭下了。
想想他怒火衝天的樣子,她就覺得很有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