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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巴掌落下,沈寧嵐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墨子閣 m.mozige.com
宋太后匆忙跑來就見到自家女兒被打的面目全非,倒地不起的一幕,她嚇得臉色慘白,腳步顛了顛,差點暈過去。
沈修珏抬眸就見到離宋太后比較近的容不霏。
宋太后趕緊跑了過去:「阿寧阿寧」
沈修珏見容不霏似乎也被嚇到了,站起身快步朝她走去,正欲將她拉入懷中,她卻略微驚慌的躲開了。
據她所知,沈寧嵐這個人雖比較煩人,卻是從未做過大惡事的,也就是刁蠻了些罷了。可沈修珏當下卻如此對待自己的妹妹,這讓她着實有些消化不了這個場景。
沈修珏因容不霏的排斥皺眉之餘,宋太后激動的哭道:「阿寧畢竟是皇上的皇妹,她究竟是犯了何種」
「滾!」沈修珏沒耐心與他們周旋,冷道,「給朕將他們趕走,若再踏入長安宮一步,殺無赦!」
不可否認,宋太后是怕沈修珏這個人的,非常怕。她也算是看着他長大,知道他不僅有才又能,也更是一個喜怒無常為所欲為的瘋子。所以縱使當下她恨不得上前去殺了他,卻是不得不忍下的。因為與他槓下去,後果怕是誰也不可能承受。
沒了法子,她只能讓人抱起昏迷不醒的沈寧嵐,流着淚離去了。
離了不遠時,她回頭看了看,正好看到沈修珏強制把容不霏抱入懷中。果然如她所料的,事情並不那麼簡單。偏偏她這個傻女兒卻過來找死。
容不霏現在實在是有些怕沈修珏,因為他這回不僅只是發火,而是將自己的妹妹打的滿嘴鮮血。
她低頭嘀咕着:「你那樣打她做什麼?太惡劣了。」
沈修珏沒答,只是問道:「你怎老是出宮?每次我回來,都看不到你,我不高興。」
想到自己是去拿藥的,容不霏心中又起了怒火:「你走開,你這個私自往我肚子裏種孩子的混蛋,我不想理你。」
沈修珏抱起她往裏走:「不理便不理,只要別讓我看不到你就好。」
容不霏對着他的肩頭就是狠狠一咬,奈何他只是輕笑着道了句:「小母狗。」
容不霏聞言指着自己的臉:「知道我這個是誰咬的嗎?大公狗!」
沈修珏的步伐很快,走到案幾後頭將她放在腿上欲親她,卻被她給躲開。
容不霏:「滾開!」她真的很懊惱他不把她的脾氣當一回事,這種將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實在是讓她不爽極了。
沈修珏掰過她的臉:「何時才能消氣?嗯?」
容不霏強制掰開他握住自己臉的手,別過頭:「不消氣!永遠都不消氣!除非把孩子放在你肚子裏,你來生,否則你給我滾遠點。」
沈修珏嘆息了聲,親了親她的腦袋。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讓她消氣,而且他從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容不霏掙扎着:「你知道你越是這樣子,我就越生氣嗎?就不能讓我好好的消消氣,非得這樣子讓我有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沈修珏看着她的眼睛,或許是因為看出她確實是不好受,便道:「那我讓你打我?你如何打就行,或者想做其他的也行。」
容不霏深吸一口氣:「我現在就想打你一巴掌,然後再也不看見你。」
沈修珏:「你打我幾巴掌都行,唯獨不能讓我看不見你,頂多現在可以讓你去寢閣里休息,暫時看不見我。」
容不霏抬起手就要打他一巴掌,卻是遲遲下不了手。
沈修珏:「打吧媳婦,多少下都行。」
容不霏咬了咬牙,興許是心中怒火實在是太盛,「啪」的一聲,她竟是真的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
容不霏愣了。
長安宮中的青德與梔子更是嚇得立刻跪了下來,他們雖害怕,心裏卻是知道皇上定是不會拿容不霏怎樣。
他寵她已經寵的沒有原則了。
沈修珏愣了下,終只是苦笑了下,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可舒服些了?不夠舒服,再打也無妨。」
「我去休息了。」容不霏有些心虛,推開他從他腿上跳下就去寢閣了。
沈修珏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其隱沒於寢閣里也遲遲未收回。許久後,他才低頭拿了一本奏摺,淡道:「將這次護着阿不的暗衛代表宣進來。」
青德應下將人宣了起來。
沈修珏問了番容不霏這次出宮所去的地方與所做的事情後,便又吩咐青德:「將國師喚過來。」
只是微微一猜,他便知「野種」的傳言定是彰王府傳出的。沈寧嵐他打打就夠,可這彰王府他是非得滅了才能消氣。
他必須得讓柳無期給他交代,短時間內他們若不能自行滅亡,他就親自抄了彰王府。
青德應下離去。
沈修珏低頭批閱着奏摺,只是沒多久,他又扔下手裏的奏摺,目光微深沉。他知道,他的阿不又有事情瞞着他。
他雖知自己該給她一些個人空間,卻又控制不住自己要去干涉她的一切。
很快便到了除夕之夜。
王公百官以及其他某些國家國使都在這一天入了宮陪天子過除夕。沈修珏是個不喜麻煩的人,其他繁文縟節全都省了,唯獨只留了個除夕聚宴。
對於沈修珏的作風,也都習慣了,並未有誰說不好。
王公百官國使以及內外命婦們老早就都守在景和殿等待着天子聖駕,亦是有不少好奇之人,想趁機看看那所謂的容姑娘。看看這個明明是替身,明明給皇上帶了綠帽子卻能安穩待在皇宮受寵的人。
彰王府一家子的架子比較大,很晚才遲遲的入了景和殿。
他們的到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當看到絕美冷艷的商青溪時,男的幾乎都是移不開眼的,女的則不乏羨慕的,嫉妒的
彰王妃與商青溪攜手與彰王父子三人分開,各自分別去了不同的桌,因為男女是分開的。
隨着彰王的到來,自是不乏各種阿諛奉承,彰王自是都一一心中自喜卻又端着架子應下了。
不多時揚王府的人與安王府的人都陸續來了,毫不意外的缺了安王世子沈含秋,都知沈含秋腿不方便。
再後來踏入的是悅王府的人,只是並沒有水沂濪母子三人,做主子的就只有沈昀與其母井氏。都知道沈昀十八歲便遷府昆南,才剛回到清都。外面是隱約有傳他似乎與悅王府不合的,只是具體如何誰也不知道。對於這個有「逍遙王」之稱的悅王,其實都挺好奇。
在沈修珏來之前,門口的太監終於宣道:「太后駕到!」
所有人立刻都起身行禮,恭恭敬敬的候着宋太后坐下後,才坐下靜靜的等待着沈修珏。
只是,這該來都來齊了,唯獨那真正的主角當今聖上卻是遲遲未來,眾位都等的不由竊竊私語起來。
當然,讓沈修珏遲遲不能來的罪魁禍首自是容不霏。她的脾氣一直沒消,他軟磨硬磨,最後還是他威脅說她不來他就也不來後,她才不情不願的應下。
相對來說,她還是希望他能做一個合格的皇帝。
許久後門口太監終於宣了「皇上駕到」後,眾位才鬆了口氣,畢竟他們可都餓極了。皇上不來,就算他們在這裏等一晚上也得等,餓着肚子等。
當沈修珏牽着不情不願的撅着嘴的容不霏進入時,無不詫異的看着這一幕。他們分明就看到進門時,容不霏在沈修珏臉上狠狠地捏了下,試着掙脫無用後才隨沈修珏踏入景和殿。
這實在是讓人覺得意外極了。
彰王府的人看到這一幕,無不難看了臉色,尤其是彰王,臉上已經烏雲密佈了。
在眾位的叩拜之禮下,沈修珏牽着容不霏從景和殿正中的龍椅上的坐下後揮了下手,眾位才起身。
初次這般引人注目,而且都是全大夙最高層最尊貴的人物,容不霏自是有些拘束。她實在是有些不喜歡當下的處境。
就在她非常不自在的拿起沈修珏的手狠狠地瞎揪時,她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
在場的大部分人竟是都在以鄙夷的目光看着她,原因想也知是因為什麼,一時她的心情就非常不好了。
她被眾人當替身,她的孩子被眾人當野種,她的心情怎會好?
理所當然的,她的憤怒自是得發在沈修珏身上,於是她抬起腳狠狠地踩了沈修珏一下。
沈修珏挑了下眉,倒是沒有生氣。
眾位都等着沈修珏趁這日下個詔書什麼,或者說兩句什麼的,可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是什么正事都不做,只是低頭在容不霏臉上親了下,柔聲道:「一會就好了。」
眾人:「」都只聽說過皇上是如何寵這位容姑娘,許多人卻是從未看見過。如今看到了,卻是驚得不輕啊!
那個殘酷的暴君不該有如此溫情的一面吧?
真是毛骨悚然!
這時有忠臣不由起身進言:「陛下,以這位容姑娘的身份實在不適合與陛下一道坐在這龍椅上。」
有第一位站起來說話了,其他人也就大膽起來了:「是啊!懇請陛下讓容姑娘下來,這樣實在是不妥。」
這時坐不住的商啟涵也說話了:「何況民間都在傳容姑娘懷了他人的種,若真如此,陛下更是不該帶這個種跟在陛下身邊,這種人合該處死。」
沈修珏眸色瞬冷,陰測測的笑了起來:「誰說阿不的身份不合適與朕坐在這龍椅上?誰說阿不懷的是別人的種?朕的媳婦懷孕了,還要朕昭告天下說明這是朕的種?」
皇上發怒,自是都立刻跪了下來:「陛下息怒!」
沈修珏森冷的目光瞥過眾人:「是不是都覺得朕的阿不是替身?」
未有人說話,不知該如何說。
沈修珏:「今日朕便趁這個日子將話說明白了,朕的阿不就是朕唯一的妻子,只要她一句話,這個後位便就是她的。我們相識九年,從小青梅竹馬,她是朕養大的,是不是替身再清楚不過。今日過後,若誰再說半句阿不是替身,上至百官,下至百姓,斬立決!」
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既然他們相識九年,那明顯替身是商青溪。
難怪皇上會如此寵溺這位容姑娘,難怪這麼久了,商青溪卻是什麼都沒撈到。
彰王府的人從未想過事情會是這樣,彰王立刻激動的站起身:「怎麼可能?溪兒怎麼可能是替身?」
沈修珏冷哼:「誰說她是替身?明明什麼都不是。」他轉而冷漠的看向商青溪,「皓月郡主趁這個大好機會向眾愛卿澄清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