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夏侯正似乎找到罩門也沒有用,他連蛟嶸的皮膚都刺不破,如何能攻擊到他的罩門?戰場即將再次陷入膠着。
沒有人發現,攻擊中的夏侯正詭異一笑,似乎對蛟嶸的反應早有預料。
蛟嶸萬分自信的將大劍橫着身前,擋住自身的罩門,夏侯正這樣的攻擊,他已經應對了很多次,可謂『輕車熟路』。
可是夏侯正的劍在即將碰上蛟嶸大劍的時候,突然詭異的轉了一個彎。
蛟嶸眼中帶着的笑意突然轉化為驚恐,因為他的眼睛中,一柄雪亮的長劍逐漸變大,銳利之氣刺的他眼睛生疼,他想躲,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身體跟不上思維的速度。
「嗤!」
一聲輕響,夏侯正手中的池陽劍已經從蛟嶸的眼眶中刺入。
夏侯正一開始攻擊幾次發現無法攻擊到他的罩門之後就已經改了目標,否則僵持下去,吃虧的還是自己,畢竟,蛟嶸有神醫的丹藥支持,真氣沒有枯竭的時候。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之中,夏侯正一直在強化蛟嶸的潛意識,讓他在自己開始攻擊他的罩門時就去守,形成一種條件反射。
一絲鮮血順着長劍流出,蛟嶸的大劍掉落在地上,他的眼睛迅速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又是一聲輕響,夏侯正拔出池陽劍,蛟嶸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地。
「蛟嶸……死了?」神醫看着蛟嶸倒下的身軀,眼神中帶着無法置信,還有恐懼。
「蛟嶸死了?」秀姑從地牢中出來,看見蛟嶸身軀倒地,眼中同樣帶着不敢置信,但其中卻比神醫多了一絲……欣喜?
秀姑呆住了,沒想到強大的蛟嶸居然就這麼死了。
夏侯正帶着些許驚訝看着秀姑,進入地牢之前,她還是一個面容姣好的青春少女,此刻出來,臉上卻如同她那大哥一樣,多出了許多潰爛之物,坑坑窪窪的,十分難看。
看來是神醫給她服下的天狼獸藥發作了,夏侯正暗暗點頭,原著中神醫也是因此逼反了她,讓她變成了讓人聞風喪膽的十親不認。
「去死!」呆住片刻之後,秀姑回過神來,然後一聲嬌喝,拔出佩劍朝着神醫刺了過去。
親手殺死自己的親生大哥,秀姑便已經丟掉了理智,隨後發現自己也如同大哥那樣被父親下了藥,變得面目全非,她心中的防線立即被摧毀,而她與神醫的父女之情也在那一刻被她斬斷。
她心中暗暗發誓,與神醫斷絕父女之情,今生必要殺他,為大哥報仇。
本想出來之後便立即離開,以後尋找機會殺死他,卻沒想到看見他最得力的幫手蛟嶸被夏侯正斬殺,這下,她再無顧忌,只想一劍殺了神醫,然後自裁。
神醫還處於蛟嶸被殺的震驚之中,整個人看上去呆呆的,秀姑從地牢裏出來他都沒看見,對於秀姑這一劍,他也根本就沒有防備。
等到他心生警惕,本能預警之時,秀姑的劍已經到了他的後心。
「去死!」秀姑眼中全身瘋狂與仇恨,一點父女之情也沒有。
神醫躲閃不得,只能儘量避開要害。
只見神醫在最後關頭將身體移動了一點,讓開心臟。
「啊!」最終,秀姑一劍刺穿了神醫的肩頭,讓他發出一聲痛呼。
「秀姑,你竟敢對我動手,你這逆女!」神醫大怒,指着秀姑便呵斥道:「難道你真要弒父,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竟被親生女兒偷襲刺殺,神醫怒火中燒,再加上肩頭傳來的劇痛,讓他面容一陣扭曲,十分猙獰。
秀姑從他肩頭上抽出長劍,冷冷的看着神醫,「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過你的女兒,你只把我和哥哥當成你的試驗品,我們就是為了給你試藥才生下來的,你從來都不關心我們。」
「我們把你當成父親,你卻不顧我們的死活,拿我們試藥。」秀姑眼眶裏閃動着淚花,「以前你對我和大哥大罵也好,我們都還當你是父親。」
「可是今天,大哥承受不住天狼獸藥的痛苦,求我殺了他。」秀姑眼中含着淚大笑,「只是沒想到,我也被你下了藥,你看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已經殺了痛苦不堪的大哥,現在就要殺你,讓你去陪大哥!」
說到最後,秀姑眼淚已經奪眶而出,就像決堤之水一樣,怎麼也止不住。
「不,不,秀姑,我是為了你們好,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父親,你要是殺了我,你怎麼去見你娘?你不能殺我。」神醫捂住傷口,連忙勸道。
蛟嶸身死,神醫失去了最大的倚仗,他的內心一片慌亂,在生死關頭,他只能丟棄父親的尊嚴,向他一向都沒有當成女兒的女兒求饒。
「你還敢提母親,要不是你,母親怎麼會死?」秀姑大聲痛斥,似乎下定決心一般,再也不與他糾纏,眼睛一閉,長劍便向着神醫刺了過去。
「鐺!」長劍沒有刺入神醫體內,被夏侯正一劍擋住了去路。
「你……!」秀姑驚詫莫名,問道:「你不是要殺他嗎,為什麼要幫他?」
「抱歉,他還有用,不能讓你殺他。」夏侯正搖搖頭,淡漠的道。
對於秀姑的事情,他也很同情,攤上這麼個父親,真是不幸。
但是沒辦法,他不能讓神醫就這麼死了,要是他就這麼死了,那明月誰救?難不成真要用他之前想得那些辦法?
顯然,在擁有更好的辦法的時候,誰也不會再去選一個耗時長,消耗大,特別麻煩的方法,誰都想用簡單的方法解決一切。
「那你也去死吧!」秀姑對於神醫的恨意充斥了心間,也沒考慮眼前的敵人能否戰勝,便一劍刺了過去。
夏侯正與蛟嶸一番打鬥,消耗極大,特別是為了試探他的罩門而使用的萬劍訣,一下子就讓他的真氣剩餘不到一半了,最後殺了蛟嶸,夏侯正的真氣也不到全盛的十分之一。
不過,兩人差距太大,即便夏侯正消耗那麼大,秀姑依舊不是夏侯正的對手,被他一劍拍飛。
當然,夏侯正沒有下狠手,秀姑也是受神醫傷害的可憐人,他只是將她一劍輕輕拍飛,並未傷害到她。
夏侯正道:「你走吧,我不想傷害你,等我處理完事情,你要怎麼處置神醫隨便你,我絕不阻攔。」
秀姑被拍退幾步,眼中瘋狂之色不減,繼續向着夏侯正衝來。
秀姑早已心如死灰,一心只想殺了神醫,為大哥報仇,其他的卻是不管不顧。
原著中,她為了殺神醫,甚至願意讓聶風割下自己的頭顱給神醫,只是希望神醫在接觸她的頭顱時被毒死,可見她對於神醫的恨意之深。
現在她的恨意雖然沒有經過時間的發酵,但是也絕對不輕,在蛟嶸死了的情況下,肯定是和神醫不死不休的局面。
「別不知好歹,快點離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夏侯正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秀姑再三衝擊,他也微微有些惱怒了。
「殺不了他,我絕不離開。」秀姑嘶吼道。
一次次被夏侯正擊退,即便夏侯正特意壓制了功力,沒有傷害她,她的身上依舊出現了不少的傷口,那是最後夏侯正希望能讓她離開給她吃得苦頭,傷勢並不重。
秀姑再一次衝上來,夏侯正這次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一劍狠狠的拍在她的小腹上,將她拍入一間房屋之中。
「咳咳!」神醫捂着傷口來到夏侯正身邊,在夏侯正和秀姑打鬥的時候,他已經自行包紮一下傷口。
因為需要他,所以夏侯正雖然希望他吃點苦頭,但也沒有阻止。
「殺了她!」神醫對着夏侯正道:「只要你殺了他,我就幫你救你的女人!」
夏侯正看去,神醫眼中一片冰寒,只要無盡的殺意與恨意。
剛剛他體會到了鬼門關是什麼感覺,而且這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帶給他的,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現在他和秀姑一樣,都只想殺了對方。
秀姑想殺他,那是要為大哥報仇,為自己報仇。
神醫要殺秀姑,那是要以絕後患,他知道,夏侯正離開之後,秀姑肯定會再來殺他,而且秀姑在暗,時刻可以偷襲他,他防不勝防。
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時候請夏侯正殺了她。
「你的意思是,我不殺她,你就不救明月?」夏侯正轉過頭,看着神醫冷笑道。
「對!」神醫咽了口唾沫,臉上閃過一絲懼意和恨意,最後咬牙肯定道。
他知道這樣會讓夏侯正覺得不爽,但是和小命比起來,得罪夏侯正算什麼?而且他只要抓住明月這一點不放,相信最後夏侯正一定會妥協。
「這時候你還敢威脅我,我看你真是活膩了。」夏侯正眼睛盯着神醫的臉,眼中殺意閃動。
「即便是你用真氣壓制,那女人的傷勢也非常嚴重了,再拖下去,就算是我也未必救得了,你要想清楚!」神醫被夏侯正看得頭皮發麻,但依舊咬牙堅持道。
事關生死,像神醫這樣把自己的命看得無比的重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任意一個保命的機會。
「人已經走了!」夏侯正看向秀姑消失的那個房間,秀姑離開的時候他知道,所以他才和神醫扯了半天。
最後秀姑被夏侯正拍入房間之後,她的腦袋終於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是夏侯正的對手,最後還很可能被神醫趁機殺掉,她果斷選擇了離開。
仇可以以後再來報,她知道,夏侯正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裏的,她只要等到那個時候就可以了。
「那就給我追,不殺了她,你別想我治你的女人!」神醫聞言,錯愕之後馬上對着夏侯正一陣怒吼。
「呵呵呵!」夏侯正冷笑,一把提起神醫的衣領,「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那我就幫你認識一下吧!」
「你想幹什麼?住手,不然你別想我救她,我是不會受你威脅的,什麼手段對我都沒有用。住手,住手,住手!」神醫說了一大堆,見夏侯正還是堅定的提着他往一邊走去,頓時怒吼連連。
……
「明月。」遠遠的,夏侯正便看到了坐在山坡上的明月,馬上出聲喊道。
「你回來了,沒事吧。」明月緊張的站起來,在夏侯正身上的幾處有血污一陣摸索,「你受傷了嗎?」
「沒有,都是那個蛟嶸的血,我沒事。」夏侯正笑道:「走吧,神醫現在肯定會救你了。」
「你打傷了他的護衛,他還願意救我?」明月懷疑道,在明月眼中,夏侯正肯定不能殺人,那樣就能給雙方留個台階,不會達到那種仇敵的程度。
可惜夏侯正從來就沒有這麼想,既然神醫不願意,那就宰了他最得意的幫手,然後再威脅他,這才是夏侯正的行事風格。
夏侯正抱起明月,呵呵笑道:「我宰了他的護衛,他現在是我砧板上的肉,不願意也得願意。」
……
夏侯正抱着明月進入房間,神醫被綁在柱子上,口中被塞着一塊白布,滿頭大汗,頭上青筋暴起,眼中佈滿血絲,雙手即便是被綁着,指甲依舊刺入血肉之中,頭顱不斷的撞着身後的柱子,似乎希望讓自己暈過去。
看見夏侯正進來,他發出「嗚嗚」的聲音,眼中全是乞求之色。
夏侯正輕輕的把明月放在床上,這才來到神醫面前,笑道:「想好沒有,要不要救人?」
「嗚嗚嗚,嗚嗚嗚!」神醫馬上點頭。
「哈哈,早這樣多好,你看,還給自己找那麼多的罪受,真是服了你了。」
夏侯正笑了笑,在神醫身上點了幾下,解除他的痛苦,拿下他口中的白布,解開繩子。
「呼!呼!呼!」神醫被夏侯正解開之後,馬上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氣。
本來他以為,即便夏侯正再厲害,他也能抵抗一二,沒想到夏侯正只用了一招,往他身體裏刺入幾塊冰塊,便能讓他生不如死。
一開始他還以為夏侯正是在說笑,不管如何,最後他都要求自己救人,不可能太過分,沒想到夏侯正直接就來了個狠的,讓他再也不敢有一點僥倖心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