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第九天的傍晚了,徐志幫着徐碧城收拾完,突然對黃明輝說道:「海面上似乎起了風暴,明天咱們怎麼回去啊!」
「啊?風……風暴?」黃明輝大楞了,奇怪到,「你怎麼知道?天氣預報麼?」
「我有老寒腿!」徐志笑笑,「現在已經開始酸麻了!」
說完,徐志又是躲到房間內,看書,聽外面海潮洶湧掀起波濤沖入海底的聲浪了。
然而,不過是四十多分鐘,徐志突然臉色一變,把手裏拿着的一個航海日記放在了桌子上,他側着耳朵又是聽了幾分鐘,急忙從從房間內跑了出來,叫道:「教官,教官……」
「怎麼了?」黃明輝此時正跟一個海軍戰士閒聊,聽到徐志這般緊張,急忙答應到。
「快,快報告吳艇長……」徐志有些發急,「咱們潛艇上有不明聲波發出去,這聲波有固定的節奏,可能是什麼信號!」
「什麼啊?」黃明輝一頭霧水,不知道徐志在說些什麼。
可那海軍戰士一聽就是明白了,急忙問道:「你說咱們艇上有聲波發送器,正在往外面發信號吧?」
「對,對!」徐志點頭,此時他又是想到徐碧城先前說的話來,急忙補充道,「這可能就是潛艇提前潛入海中的原因吧?」
「快!」海軍戰士大急,急忙帶着徐志和黃明輝沖往潛艇會議室。
潛艇的會議室頗大,是個足夠十幾人開會的房間,此時屋子裏有些煙氣,吳海容正跟幾個軍官眉頭緊蹙商量着什麼,見到徐志他們過來,不悅的問道:「什麼事情?」
「報告艇長!」海軍戰士大聲道,「徐志發現潛艇內有不明聲波發送器,似乎在發送信號,暴露我潛艇位置!」
「什麼?」吳海容大吃一驚了,他「呼」的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叫道,「在哪裏??」
「報告艇長!」徐志走前兩步說道,「我只是聽到,還不能發現具體位置!」
「什麼?你……你聽到的?」副政委於飛揚更是眉頭一揚,驚訝的問道。
徐志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回答道:「是的,政委,我聽到的!」
「你沒有開玩笑吧!」吳海容哭笑不得了,說道,「你怎麼可能聽到信號?」
「我的聽力異於常人!」徐志回答道,「我一直在潛艇的閱覽室內看書,大約是七分鐘前聽到一些跟潛艇平常聲音不同的信號發出去,而且這些信號的波長短,應該能傳的不遠,肯定不是潛艇常用的信號!」
「吳艇長……」黃明輝也借着說道,「這就是葉參謀長讓徐志來潛艇學習的目的之一!」
「好!」吳海容想了一下,本着寧可先前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對旁邊一個軍官說道,「去打開信號檢測儀,看看有什麼發現沒?」
十分鐘後,軍官回來,搖頭道:「通訊兵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不可能!」徐志叫道,「讓他用高頻檢查!這些聲波的頻率很高!」
「高頻?」軍官明顯懂得技術,他皺眉了,問道,「究竟有多高?」
徐志搖頭了:「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頻率很高。」
「走!」吳海容想了一下,起身道,「我們到指揮艙去,在這裏憋三天,也憋不出來敵手的打算,也猜不透軍區指揮為什麼讓咱們怎麼早下潛!」
指揮艙徐志也來過,裏面有很多的儀表和儀器,還有通往艦橋的潛望鏡。此時,指揮艙內除了值班的,就是一個帶着眼鏡,臉上白淨的小伙子,正盯着一個設備,看着裏面跳動的綠點,和一圈圈的轉動,神情平淡。
「小周,把探測器的頻率調高,看能不能發現聲波訊號!」吳海容二話不說就命令到。
「是,艇長!」小周不敢怠慢,應了一聲,扭動一個旋鈕,可是等旋鈕擰到底了,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小周抬頭,說道:「報告艇長,沒有發現異常!」
徐志看看聲波儀,又是側耳聽了一下,問道:「現在最高頻率是多少?」
「三千千赫左右!」小周對數據很是熟稔,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不能再高了麼?」徐志想了一下,說道,「比如十千千赫?」
「你知道十千千赫是什麼波動麼?」小周有些嗤之以鼻了,反問到。
「激光吧!」徐志也是有備而來的,他雖然語氣有些試探,可話里又是肯定了。
「既然知道是激光,就該知道,咱們這個聲波儀器是測不出激光的!」小周說道,「而且,我也不認為在國內,誰能從潛艇上發出激光訊號!」
「不,不……」徐志搖頭道,「這跟激光不同,它只是一種短波信號,頻率很高罷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小周搖頭了,「若是存在這種聲波發生器,那麼它的體積肯定很大,我們不可能發現不了的!」
「唉!」徐志眼見說服不了小周,嘆氣一下,眼珠急轉,細聽那聲波來,可是,這聲波好似有干擾功能,以徐志的聽覺也只能知道信號發自潛艇,至於在哪裏又是無法覺察了。
「不好!」就在這時候,一個船員突然在不遠處叫道,「艇長,聲吶發現有異常目標在快速接近我們!」
「哪裏??」吳海容更加吃驚,急忙跑過去查看,果然,一個屏幕之上,邊緣的所在,一個閃爍的綠點正在加快速度的靠近。
「全艇警戒!」吳海容立刻發出命令,「船員各就各位,通訊員,聯繫指揮部!」
幾分鐘後,通訊員會話道:「指揮部回答了,軍演九天之前已經開始,其它什麼都沒有說!」
「上當了!」吳海容怒道,「怪不得要我們潛入海底呢,原來是想給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聽我命令……」
隨後吳海容發號一系列的命令,看起來是要擺脫目標靠近。可惜忙乎了近一個小時,目標非但沒有擺脫,反而更加靠近了,顯然是有信號暴露了潛艇的位置。
「小周!」吳海容叫道,「難道沒有辦法探察到信號麼?」
「報告艇長!」小周回答道,「敵方採用的技術超過了我們潛艇可以探測的範圍,沒辦法探測!」
「哼,什麼狗屁的技術,還不如人的耳朵呢!」吳海容忍不住罵了一句。
徐志在旁邊,小聲說道:「艇長,您這麼躲避是治標不治本啊,還是先要找到信號的發生源才行!」
「副政委已經去了!」吳海容淡淡的說道。
徐志左右一看,果然,就在吳海容發號施令的時候,於飛揚悄然離開了指揮艙,還真是帶着一些船員去尋找信號的發生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