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慈見此情景,又是驚訝又是可惜,驚訝的是秋明居然露個臉就把廖化嚇跑了,可惜的是黃巾望風而逃,完全沒有受到損失,自己這趟剿匪算是落空了。
雖然沒有取得什麼戰果,但是好歹也把廖化從演藝山趕跑了,也算是旗開得勝,對南陽人民有個交代。此時天色已晚,趙慈和秋明一商議,決定就在山上的黃巾營寨暫時駐紮一晚,到次日燒了山寨回城報捷。
隨着月亮慢慢爬上天空,演藝山下出現了一彪人馬,為首的廖化揚鞭指着山上道:「這些官狗把我們趕走還不算,居然還要霸佔我們的寨子,實在是欺人太甚。」
杜遠道:「大哥你不戰而逃,官狗定然認為我們聞風喪膽不堪一擊,所以毫無戒備之心,也是有的。」
廖化臉上一紅:「我那是誘敵之策,不如此,他們如何肯安心在寨中屯紮。」杜遠立刻道:「大哥高瞻遠矚深謀遠慮,小弟佩服萬分。」
廖化卻懶得再聽他的馬屁,他抓了抓下巴道:「既然官狗如此猖狂,要怎生想個辦法教訓他們一下才好。我記得上個月搶過十來桶菜油,不知道放在哪了。」
杜遠道:「應該是放在柴房裏了,大哥是要放火燒山?」
廖化笑道:「還是你深知我心,不過山上那些傢伙武藝高強詭計多端,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需要有人上去探探虛實啊。順便也要查清楚那些菜油的下落,才好燒得順遂乾淨。」
杜遠一驚:「官軍雖然掉以輕心,但是肯定也會安排崗哨防備偷襲,現在上山太冒險了吧?不如等後半夜他們都睡着了,大家一起摸上去,到時候能燒就燒,不能燒也可以一哄而上把他們亂刀砍死,豈不是好?」
廖化看了看他:「今日看那狗官的馬車,應是隨軍攜帶有女眷。臨陣之時尚以脂粉為念,安得不敗乎?」
杜遠一聽見女眷兩個字,立刻精神振奮道:「小弟蒙大哥收留,正當粉身以報,今願即刻上山一探,雖死無恨。」
廖化搖頭道:「現在上山太冒險了,還是等到後半夜他們都睡着了,大家再一起摸上去吧。」杜遠握緊廖化的手:「夜長夢多,若是等官軍有了防備,只怕此計就再難奏效了。山上地形我早已爛熟於胸,此去必可無事,大哥放心。」
廖化虎目含淚,拍拍杜遠的肩膀道:「你安心的去吧,我會在後面保護你的。」
月色撩人,貂蟬被淡淡的月華擾得不能安枕,兀地坐了起來。環顧室內,蔡文姬和張玉蘭早已熟睡,只有丫鬟小璃睜大了眼睛奇怪地望着她。
貂蟬比了個手勢,示意要出去走走,小璃想了想,也跟着她走了出來。
剛走出房門,就聽見院子裏有人喝道:「什麼人?」隨着聲音,鮑出從黑暗中現身,看見貂蟬立刻施禮道:「原來是刁夫人,屬下失禮了,不知夫人意欲何往?」
貂蟬對這個稱謂很不滿意,不過鮑出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不象秋明可以隨便欺負。她冷哼一聲道:「屋內燥熱,我想去山後泉邊洗把臉,不可以嗎?」
鮑出躬身道:「屬下不敢,刁夫人請自便。」說完,他又隱身在陰影之中,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
小璃訝道:「那道山泉可有些遠哦,這麼晚了不太安全吧?」
貂蟬撇嘴道:「你看大家都已經睡了」,她再往秋明房中一指:「除了那個好色猥瑣之徒,誰還敢對我們起壞心眼嗎?有什麼危險的?」
小璃緊緊跟着貂蟬,聽到她的話抿嘴笑道:「他好象沒有得罪過你吧?反而把你寵得象寶貝一樣,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他呢?」
貂蟬恨聲道:「當然了,我和呂郎本來兩情相悅,偏偏他要來橫插一腳,把我和呂郎生生拆散,我恨死他了。」
小璃道:「你老說呂郎呂郎,你以他為郎,他卻未必掛念着你,不然,他為什麼一直不來找你呢?」
這句話如同當頭一棒,敲得貂蟬眼冒金星臉色慘白,她連忙辯解道:「呂郎軍務繁忙,以朝廷大事為念,這正是男兒本色,豈能為我荒廢了國家大事呢?」
小璃笑道:「我聽說那呂布不過一個主簿而已,哪有那麼多軍務大事?家主身為縣丞,軍政都要一把抓,也沒見忙成什麼樣子,反而每天閒得到處晃蕩,到處招惹是非呢。」
貂蟬雖然心中不喜,卻也不得不承認小璃說的有幾分道理,於是轉換話題道:「你叫他家主,若是他強行把你許配給一個你不喜歡的人,你又如何自處?」
小璃幽幽嘆道:「我和阿姊雖然姐妹相稱,但終是尊卑有別。象我們這樣做丫鬟的,命運本來就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只希望家主能憐惜小璃,不要給我配個不良之人了。」
路邊忽然傳來嘿嘿的笑聲:「小娘子覺得在下怎麼樣?可以配得上你們兩個嗎?」
杜遠已經上山好一會了,憑藉對山寨地形的熟悉,他巧妙地避過了趙慈安排的所有崗哨,並且找出了火油的位置,可以說是圓滿完成了任務。他正要下山稟報,卻看見兩名少女走出營房,卻向山後的泉水行去。
杜遠大喜,以為她們要去泉中沐浴,自己可以大飽眼福,於是暫且壓下拳拳報效廖化之心,跟着兩女一路走了過來。可是等了許久,也沒見二人寬衣解帶,正在失望時,月亮從雲層里探出頭來,將滿盈清暉投在了貂蟬臉上。
世上竟有如此美人?杜遠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雖然他閱女無數,可是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張宜嗔宜喜的俏臉,就連天上的圓月似乎也要被她比下去了。天可憐見,今夜自告奮勇上山探營實在是太明智了,若能與此女顛鸞倒鳳一番,就是少活十年也是甘心了。想到這裏,杜遠勉強壓制住澎湃的熱血,應和着小璃的話現出身來。
貂蟬小璃都是臉色一變,叫道:「有賊……」剛剛吐出兩個字,杜遠揚手抖出一團物事,二人鼻尖忽然聞到一股異香,頓時全身發軟栽倒在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