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誼回到自己的營帳時,已是渾身汗透,好象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趙慈和文聘聽了他的話,都是半天作聲不得,過了好一會,文聘道:「昔日霸王被圍垓下,曾作歌曰力拔山兮氣蓋世,提振士氣甚多,一舉破圍。今少將軍可以學刑天執干戚而舞,想必能完成何使君交代的任務。」
趙慈失笑道:「你也不看看少將軍如此俊美,哪有一點象霸王和刑天了?要說捏着嗓子學戲裏唱個霸王別姬還有可能。」秦誼大怒,惡狠狠地盯着趙慈,趙慈自知失言,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文聘道:「如果不能提振自己士氣的話,打壓敵人的士氣也是一個辦法,或許我們真的可以逼迫秋明出城投降,即使不成功,也可以對他造成很大的打擊。」
秦誼大喜,連問計將安出,文聘道:「適才秋明出現在城頭之時,來自鄧州的那一百鐵甲騎兵就要有異動,卻被我全部拿下了。明日正可以這些騎兵逼迫秋明獻城,即使不成,也可以好好羞辱他一番。」
秦誼笑道:「此計甚妙,秋明一直自稱愛兵如子,這些鄧州兵也都是死心塌地跟着他。我就要看一看,到底他們之間是不是真的親密無間。」看到秦誼和文聘都是笑得開心,趙慈皺起眉頭,卻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麼。
翌日清晨,除了留徐晃守護後營外,前軍四營齊出,在汜水關前排成一列列整齊的隊伍。曹操劉表環顧左右,除黃忠外眾將各各帶傷,其他人更是一眼可以看出不是越兮的對手,於是乾脆命令不趁陣迎敵,只在城頭守備着。
城下隊列排好,何苗找了一個大嗓門的兵卒大聲對城上道:「逆賊秋明、曹操,盜伐王陵,掘動龍脈,欲壞我漢家江山。今奉太后懿旨,代天伐罪,秋曹二人但有一分羞恥之心,當自縛出降,交出從梁孝王墓所盜寶物以候聖裁。城中諸人若再執迷不悟,同受極刑。若有人能擒此二賊出降,不但可免罪,還可封官賜爵,萬勿自誤。」
劉表嘿了一聲:「何苗手下還是有幾個能人的,這篇檄文寫得花團錦簇,連我都想幫你們兩個綁去投案了,哈哈。」秋明和曹操同時瞪了他一眼,又同時轉頭往下看去。
見城上毫無動靜,越兮正要去關前罵陣,何苗揮手道:「且慢」。他轉頭對秦誼道:「秦將軍研究了一夜,今日可有提升我軍士氣的妙法?」
秦誼抱拳道:「末將昨日沉思良久,覺得與其提升我軍的士氣,不如降低敵軍的士氣,摧毀他們的鬥志。」
何苗哦的一聲表現出濃厚的興趣:「那麼,如何降低敵軍的士氣,秦將軍可有定計?」
秦誼道:「末將早已安排妥當,請何使君稍待即可。」說完,他一揮手,趙慈和文聘從陣後押出百十號被剝去衣甲的士兵,個個被反綁雙臂罵不絕口。
何苗奇道:「這些是你營里犯事的士兵嗎?你準備做什麼?」
秦誼諂笑着道:「這些都是秋明在鄧州的士兵,他們不知悔改,仍舊心向逆賊。所以我們準備把他們推出去示眾羞辱秋明,如果能逼秋明下城投降就更好了。」
徐榮越兮都是暗中皺眉,這些兵都是跟着你們千里迢迢過來打仗的,居然如此羞辱他們,真是不要臉之極了。何苗卻是大笑道:「有道理,看來秦將軍也是個深藏不露之人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卻說秋明在城上看見敵軍陣中推出許多僅僅穿着白布小衣的士兵,在秋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笑着對身邊的魏延道:「何苗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是讓這些小兵表演自虐博取同情嗎?或者他還以為我看到這些表演會下城投降?」
魏延昨天在越兮手上連輸兩陣,倒是沒受什麼傷,不過晚上卻被張寧連掐帶捏地扭出許多青紫,他齜牙咧嘴地道:「依我看,這些都是他們營里犯了軍法的小兵,此刻推出來是要斬首祭旗的。」
黃忠笑道:「肯定不是,祭旗都是出師時要做的,怎麼會等到兩軍對壘的時候?而且他們一晚上就多出來這麼多觸犯軍法要處死的士兵,也有些不合常理,難道是譁變了?咦,那個不是秦誼嗎?旁邊是趙慈和文聘?」
秋明馬上湊了過來:「文聘?他和小璃應該剛成親不久吧,新婚燕爾之時,怎麼捨得到這裏來?」
這時一百鄧州騎兵已經全部被推出陣外,有人破口大罵,有人對着城上磕頭,卻無一人開口求饒的。秦誼看看趙慈,想讓他挑頭去向秋明叫陣,趙慈那裏敢正面得罪秋明,眼珠一轉道:「文仲業與秋明算得上半個連襟,還是讓他去吧。」
文聘看見他畏畏縮縮的樣子就心中有氣,大聲道:「我去就我去,男子漢大丈夫,做事瞻頭顧尾,真不索利。」
文聘走到城牆下一箭之地,對着秋明大聲道:「逆賊秋明,欺君犯上罔顧國法,今河南尹何使君大軍討逆到此,你還不束手就擒出城歸降,更待何時?」
秋明被他的話氣得七竅生煙,叫道:「居然敢說我欺君犯上,我這就下去用金牌懟死他。」
曹操連忙攔住他道:「天子給你金牌不假,可是你也不能經常把金牌拿出來顯擺,而且梁孝王墓這個事只能是你我扛下來,難道你想讓天子承擔這個污名?」
秋明還在陷入深深的思考中,文聘的聲音繼續傳來:「秋明,俗話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自己做惡又何必連累他人,這一百鐵甲騎兵若是因你而死,你又於心何忍呢?」
秋明大吃一驚:「是我的騎兵?文聘你特麼的不得好死。」他正要開口對下面喊話,那些騎兵紛紛抬起頭來叫道:「縣丞不要受了他的威脅,我等皆願為縣丞效死,死而無怨。」
文聘大怒:「罪軍尚敢嘴硬?」他抽出佩刀,一刀把離得最近的一個騎兵的頭砍了下來,鮮血流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