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方才受了些傷,快馬顛簸下,傷口越加顯得痛了。他湊近老蒼頭問道:「老丈,都追出這麼遠了,怎麼還沒看見你說的那些強盜呢?」
老蒼頭氣喘吁吁地道:「那伙強盜都騎着馬,而你們的人大多是步行的,一時追不上也是有的。不過前面老河口河汊眾多,馬是跑不起來的,我們可以在那裏趕上他們。」
金旋看了看周圍的士兵,心中頗是不以為然。你們鄧州庸現在夠富了,卻都連坐騎都不捨得買,當真是摳門之極了。至於那些腰掛鈴鐺的水賊,除了領頭的蘇飛還緊跟在秋明身邊,其他人早已不見蹤影,想來是不知道被甩到哪個角落裏大喘着氣歇息了吧。
腹誹了一會,金旋終於問出了最關心的那個問題:「老丈,你們家,厄,你們家小姐,漂亮嗎?」老蒼頭馬上道:「當然,我家小姐雍容典雅、美麗非凡,名動荊襄,不知道多少公子哥兒為她流連傾倒。宜城向公子一見之下,立刻推許她為天下第一美人呢。」
金旋聽得如痴如醉,似乎傷勢也好了許多,典韋廖化卻是嗤之以鼻。在他們心目中,貂蟬就是實至名歸的天下第一美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與她相提並論。秋明也是微微一笑,在他的記憶里,三國年代確實沒有聽說荊襄一帶出過什麼美女,想必是那位向公子坐井觀天而已,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金旋還要再問,鞏志生怕他當眾出醜,連忙把他拉開一邊,金旋小聲嘟囔着道:「你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可還沒娶妻呢……」,眾人無不莞爾。
當空氣越來越潮濕,土地越來越綿軟,地面上出現了雜亂的馬蹄印和深深的車轍痕。蘇飛在這些印痕上仔細檢查了一陣道:「對方大概有五六十騎,好象騎術還不錯;馬車顯得非常沉重,似乎真的有不少金銀。」
秋明笑道:「金銀肯定是有的,這一點不用擔心,照你看來,大概能在什麼地方追上他們?」
蘇飛又查探了一番,很肯定地道:「如果沒什麼意外,我們應該可以在石橋鎮追上他們。」
秋明就馬上展開地圖,認真看了一會,轉頭對郭嘉道:「西排子河?」
郭嘉微笑着搖頭道:「應該是過河之後,用這條河斷我們的退路。」
此時正值枯水期,西排子河水流和緩,淺處幾乎鳧水可渡。蘇飛指着不遠處的小山道:「這就是二龍山,相傳飛將軍李廣曾在此屯兵,留下了不少傳說。」
秋明嘆氣道:「衛青不敗由天幸,李廣無功緣數奇,飛將軍騎術箭法天下無雙,居然一生未能封侯,只能說是天意了。」
正在感嘆,忽然前方斥候回報,在河對面發現了強盜和馬車的蹤影。秋明剛走到河邊觀察情況,金旋已經帶着他的手下鳧水過了河,隨意在岸邊擰乾衣服上的水,就大呼小叫地追下去了。秋明伸手探了探,河水冰冷刺骨,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寒噤,他連忙裹緊身上的皮裘,吩咐庸人們儘快伐木打造浮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