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開辦醫院,在盤龍縣境內,消滅了結核病的消息,迅在省內成為了一條大新聞,就連衛生廳的官員都親自打來電話,說要當面嘉許吳明。
一聽到衛生廳三個字,吳明的腦袋就大了,之前吳明和那位副廳長的恩恩怨怨還沒有完結,現在的衛生廳,在吳明眼裏,那就是一群還沒有東窗事的。
再說了,我吳明自己開班醫院,管你們個屁事,輪得着你們這幫一天到晚屁都不會做的官僚來嘉許我?
看到吳明這個樣子,田方圓勸慰道:「行了,你做這些事情,不就是為了給自己建立名聲,用這個名聲給你當護身符嗎?
現在名聲已經就要快來了,你可不能關着門吧名聲當在外面啊。」
吳明聳聳肩:「我要的是名聲,不是衛生廳給我的那幾句屁用不頂的廢話,行了姨姥爺,我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之後,吳明繼續回到醫院,雖然這幾天需要吳明親手做的事情越來越少,但是吳明還是覺得,能夠親手治癒一些病患,對自己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享受。
就在衛生廳送來的嘉許剛剛到的第二天,吳明開始執行田方圓交給他的第二項計劃,宣佈競選市人大代表。
吳明的競選口號,是讓盤龍市不再籠罩在疾病的陰影下,自己如果成為市人大代表,獲得了天全,將會更方便,更快捷的向政府部門提交提案,促使一些有利於本地新衛生政策出台。
這樣的口號無意識很有吸引力的,人吃五穀得百病,誰的身體都會出現一點大大小小的毛病,吳明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就在盤龍縣的範圍內徹底消滅了困擾了人類數百年的醫學頑疾,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當然是很有分量的。
就衝着吳明這番話,一時之間吳明的呼聲,也成了人大代表候選人之中呼聲最高的。
眼看着投票結果還有一周左右就要出來,不少體制內的朋友都跟吳明暗中打了招呼,這次吳明基本上已經鎖定了一個人大代表的名額,肯定是能成為盤龍市的市人大代表了。
這天一早,吳明很早就起來了,為了最近選舉的事情,吳明不斷地奔忙着,基本上沒怎麼睡過囫圇覺,現在雖說已經基本上鎖定了一個名額,但是這種事情,不容有失。
吳明今天的內容,是去敬老院幫老人義診,這些老人都是中醫的忠實信徒,他們相信中醫的力量,尤其是在吳明在本地打出名聲之後,這些老人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是沒有錯的。
這一次,吳明帶上了一些基礎的用具,還有幾個隨行人員一起,就連田娟也自告奮勇的要跟吳明一起去,畢竟田娟也算是半個醫聖訣的傳人,有她在的話,吳明能輕鬆好多。
義診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就算是結束了,下午的時候,敬老院方面和吳明手下的員工開了一個聯誼會,就在聯誼會的現場,吳明忽然看見,敬老院的院方領導接了一個電話,然後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片刻之後,這個小領導跑了回來:「吳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其實今天我們安排了兩撥人來這裏,本來向着時間是能岔開的,但是想不到現在撞車了,要不然您今天先回去休息?」
吳明的一個手下,也是白斌幫吳明招聘進來的一個叫做楊釗的小伙子哼的一聲:「幹嘛?趕我們走是吧。」
吳明抬起手制止了楊釗:「行了,我們走倒是無所謂,不過我今天給這些老人診斷過了,他們普遍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如果有這種公益活動的話,最好注意一下頻率,一周不要過一次,今天您既然已經答應人家了,那該做的事情是得做,但是以後可得主意了。」
小領導苦笑一聲:「吳先生,您是不知道我的苦衷,您以為我想折騰這些大爺大娘,誰的心都是肉長的,但是沒辦法,上面下文跟我說,幾天有人來你們敬老院送溫暖,你們做好接待工作。
行了,就這一句話,所有的老人都得動員起來,一忙活一折騰,就是一整天,現在我自己都在向,這幫老頭兒老太太來了敬老院,沒準比他媽以前在家還累呢。」
吳明一皺眉頭,這個小領導頓時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哎呀吳先生我剛那句話可不是說您,您是我們盤龍市的驕傲,更何況您今天來給老人檢查身體,比那些什麼夠屁歌舞表演管用多了,也實用多了不是。」
吳明擺擺手:「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為難你了,楊釗,收拾東西我們走。」
等到吳明這邊剛剛把東西收拾好,就看見門口有人張燈結綵,舞龍舞獅的往裏走,吳明一皺眉頭:「這算是幹什麼,這些老人精神頭都不太好,有幾個甚至有心臟病,他們這麼折騰,這不是奔着出事兒來的嘛。
行了楊釗,你讓他們先走,我留在這裏看一會兒。」
說完,吳明拉着這裏的領導說道:「我擔心他們這麼搞會出事,要不我現留在這裏,放心,我不說話,不會讓你難做的。」
這個小領導一臉感激的看着吳明:「吳先生,我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總之一句話,我謝謝您。」
說完,這個小領導滿臉堆笑的就去迎接外面的人了,吳明和田娟,楊釗,三個人則默默地坐在老人們身後,看上去就好像是敬老院的工作人員一樣。
這幫人的路數基本上和那個敬老院領導說的類似,沒有什麼新花樣,都是一些歌舞表演一類的東西,看上去熱熱鬧鬧,但是卻實在不適合在今天表演。
今天吳明給這些老人檢查身體,現有兩三個,心臟都有着嚴重的問題,吳明還想專門叮囑這裏的領導,一定要重點看護他們,讓他們現在敬老院裏面靜養一段時間,然後自己想辦法把他們弄到醫院去給他們好好治療。
但是現在就讓他們看這種節目,不僅如此,音響音量還調的賊大,震耳欲聾,吳明皺着眉頭,強忍着沒有上去把音響砸掉。
過了一會兒,吳明就現有點不對頭了,坐在最前排位子上的一個老頭,開始看上去好像犯困了一樣,吳明知道,老人看上去犯困,說不定就是心臟病作的前兆,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想到這裏,吳明趕緊走過去,輕輕拽着老人的手腕,忽然之間,吳明臉色一變,扯着嗓子對着後面喊了一聲「把那個破音響關掉!」
這邊的人吃了一驚,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看見老人忽然好想打瞌睡一樣,一下子就栽倒過來,吳明輕輕扶着老人,讓老人瓶躺在地上,然後對這田娟說道:「東西拿過來。」
田娟如夢初醒,趕緊就帶着東西往吳明身邊跑,很快就把東西遞給了吳明,吳明一皺眉頭,從包裏面拿出幾根銀針,對着老人的穴道扎了下去。
這時候,敬老院的領導趕緊跑過來,看到這一幕吃了一驚「吳先生,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老子說准了。」吳明說道:「都說了這些老人有心臟病,不能把音響開那麼大,而且他們今天已經累了一天,該午休的時候沒有午休,現在身體當然吃不消了,行了,這個老人現在已經安全了,但是回頭你們一定要把他送到我醫院來,讓我給他好好治療。」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這位先生,您不是這家敬老院的工作人員啊。」
吳明懶得回答,這時候,中年男人楞了一下「我認識你,你是吳先生,是光明醫院的老闆,也是本地……哎呀呀,我怎麼剛才就沒有人出來呢,你好,我是岳松平。」
吳明抬起頭,看了一眼轉而就回過頭來,繼續幫老人做心臟按摩。
這時候,岳松平蹲了下來,幫忙收拾凌亂的現場,吳明這才抬起頭來,兩個人四目相對,都是微微一笑。
等到把老人送回房間之後,雙方前來送溫暖的人都在院子裏面等着,吳明和岳松平站在敬老院的天台上,聊起了天。
岳松平給吳明遞了一根煙:「吳先生,今天這件事情能夠,真是多虧了你了,要不然我岳松平可就算是鬧出大亂子了。」
吳明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不過你別忘了,今天我也來搞了一次什麼狗皮送溫暖活動,這些老人是被我累成這樣,然後又被你一擊必中,才心臟病的。
說實話,咱們兩個都是混蛋,要不是因為咱們,他們好歹也能安安靜靜的享受晚年。」
岳松平呵呵一笑:「罵得好,罵得好,咱們的確是混蛋,不顧我也是沒有辦法,我現在在政府部門工作,每年不干兩件這樣的冠冕堂皇的事情,我這個位子,是很難抱得住的。」
吳明點點頭:「我也是,你既然已經是老油條了,就應該知道,我這麼幹,無非也就是想要當選市人大代表,給自己的身價加點砝碼而已。」
岳松平小道:「吳先生,你倒是快言快語,相比之下,我真是慚愧啊,吳先生,你放心,就衝着你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我岳松平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在政府部門內部,還是可以給你幫上不少忙的。」
吳明聳聳肩「朋友可以交,但是你的這個忙,說句不好聽的,我真的是未必需要,不過就衝着你今天,在出了事情之後還算是勇於承擔責任,而不是像那些養的官僚一樣,出了事兒就跑路,這一點,讓我很欣賞你,交個朋友,沒問題。」
吳明沒有想到,一次在敬老院鬧烏龍一樣的偶遇,竟然是自己和岳松平這兩個生死兄弟之間友情的開始,日後的路上,岳松平為吳明做的,要遠比吳明幫岳松平做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