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心裏有了怨氣,就必須找個人傾訴,很不幸,我就因為多嘴,成了馬小姐的傾訴對像,本以為她將這些事情傾訴完畢能好點,結果她的怨氣比之前還要重了。
馬小姐問:「那混蛋居然用下降頭的方法對我,我咽不下這口氣,大師,你們那有什麼方法也讓那混蛋償償做噩夢的滋味?」
馬小姐的臉色猙獰,我看得心裏一驚,立刻回答:「我們公司是正規的風水公司,這種害人的手段怎麼可能會有?」
就算有我也不能告訴她啊,都說女人心狠起來,比那蛇蠍還恐怖,我可不想成為她的幫凶。
聽我說沒有辦法,馬小姐只好不再說話了。
很快,我便跟着馬小姐來到了她的家裏,三室一廳,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這在城西也算是有錢有家了。
馬小姐沒帶我參觀房子,而是直接領我進了她的臥室。
臥室里我看到床頭櫃前放着馬小姐和她老公的結婚相框,照片裏的兩人倒是顯得很般配,要是不出這樣的家庭矛盾,想必生活一定很快樂。
我問馬小姐,那個罐子放在什麼地方。
她指了指床頭柜子裏的抽屜,告訴我在第二層的抽屜里,讓我自己去拿,從她的表情我能看出,馬小姐對這個罐子充滿了畏懼。
我急着拍完照片好回公司,便自己動手去拿。
打開了抽屜,我現裏面果然有一個白色的罐子,只是讓我無語的是,那個罐子的開口處被一層蠟給封住了,如果想要拍到裏面的東西,就必須將那個蠟弄開。
可是弄開那個蠟封,那不就等於告訴別人有人動了罐子?
「馬小姐,我要弄開這個蠟封,沒有問題吧?」我問道。
「上面還有蠟封嗎?沒事,你弄開吧,等拍好照,你拿下去找人把蠟再打回去就行。」馬小姐說道。
我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我找來工具,一點一點的將罐口處的蠟給弄掉,等蠟全都弄下來之後,我便把蓋子打開。
結果這一打開不要緊,我看到裏面的東西時,差點沒嚇得將那罐子扔了出去。
因為我看到裏面居然裝的是一塊動物的皮毛,讓我噁心的是,那個皮毛上面還混着腐爛掉的血肉,一陣陣的腥臭從罐子裏散出來,我直接捂着肚子就吐了。
「啊,那是什麼東西,噁心死啦,快蓋上!」馬小姐沒敢看罐子裏的東西,可那陣臭味還是把她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尖叫着讓我把蓋子蓋回去。
我將肚子裏還沒消化完的方便麵都吐了出來,臉色相當難看,這馬小姐的老公就是一個神經病,沒事裝一坨腐肉做什麼?真是有毛病!
馬小姐已經跑到客廳里去了,我也想跑出來,可是工作沒完成,只能咬牙堅持。
我努力屏住呼吸,拿出手機把罐子裏的東西拍了下來之後,便立刻拿蓋子蓋好,衝到了客廳。
馬小姐一臉嫌棄的用手揮了揮空氣,說道:「大師那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啊,剛才差點沒我把臭暈過去。」
我臉色鐵青,語氣不好的大聲道:「我怎麼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鳥東西?反正你老公就是一個神經病,那團腐肉都臭的長蛆了,也不嫌噁心!」
我現在是一刻都不願意在這裏待了,反正照片拍好了,接下來的工作就不歸我管了,正當我要回公司時,馬小姐卻又攔住我。
「哎,大師,你先別走,那個罐子你得幫我拿下去打蠟啊!」
「那東西已經臭的像坨屎,要打蠟,你自己去打。」
開玩笑,我現在都吐得雙腿軟,哪裏有力氣幫她拿下去打蠟?
「你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你不幫我打蠟,我就不讓你走。」馬小姐開始耍起流氓來了,我對她招架不住,只好自認倒霉拿着那個破罐子到樓下找打蠟師傅重新打蠟。
天知道我下樓時,路人是用什麼眼神看我的,我都能讀懂他們的眼神了,那些人肯定在心裏說:「看啊,這是傢伙是不是掉到糞坑裏啦?」
我從沒有這麼丟臉過,將蠟打好,我一臉不爽的把那破罐子擺回了抽屜當中。
馬小姐可能覺得自己做的太過份,便主動留我在她家洗澡,然後她拿空氣清新劑在我衣服上噴灑,總算是把那些臭味遮擋住了。
馬小姐家的浴室比較大,將門一關,裏面黑乎乎的,我拿着浴刷死命的擦洗身體,想把那腥臭味洗掉。
我正洗着,突然浴室的燈滅掉了,於是我便伸手在燈的開關上按了幾下,卻沒有反應。
我想該不會是停電了吧?所以沒有在意這些。
可是,不知為何,我的心突然猛的跳了一下,仿佛聽見浴室里除了淋水的聲音外,似乎還有別的聲音,那個聲音聽着有點像狗在威脅別人時出的嗚嗚聲。
我猛的轉過身,睜大眼睛看去,結果身後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我的錯覺?」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洗澡的心思也沒了,我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陰暗的浴室。
當我去開浴室的門時,卻現那個門好像被反鎖了一樣,怎麼也打不開,我急了,在浴室里大喊:「馬小姐!幫我開一下門,馬小姐!」
喊了半天,門外沒有任何動靜,我終於意識到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否則,馬小姐不可能聽不到我的喊聲。
正當我準備撞門時,忽然感到脖子處有一陣涼氣吹過,我全身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而且那嗚嗚的狗叫仿佛就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然後突然轉頭,卻看到一個巨大無比的黑狗正張着血盆大口朝我的脖子咬來!
「啊!」
我被這一幕嚇得慘叫出聲,因為它的出現太突然了,我甚至想躲閃都沒來得及。
那一刻,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畢竟被一條大狗咬住喉嚨,是個人都活不下來吧?可我不但活了下來,反而還聽到那條黑狗出悽厲的嚎叫,似乎我的脖子上有毒藥一般。
當我腦子終於清醒過來時,浴室的燈再次亮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