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電話過來是討價還價的。網
說是二十萬太多了,能不能便宜點,問我十萬塊錢能成不?
十萬塊錢?我聽了這個報價後,心裏只是冷笑。
我根本沒想到那個房子鬧鬼居然會鬧的那麼厲害,連人都死了。
估計是死人地的怨氣將靈符里的陰魂刺激到了,所以才變得兇惡起來。
原本只是想讓鄭老闆倒霉幾天,這下可好,正主毛事沒有,反而無辜的人卻死了,我很是懊惱。
就說:「二十萬,少一毛錢你都別來找我,再說了,這事跟我又沒有關係,你自己貪便宜買的死人地,出了事自己想辦法去,我可沒心思管你那些破事,我現在一天好幾萬上下的收入,可沒空跟你浪費時間!」
好吧,吹牛不犯法,要不是怕對方不相信,我差點都想說一天好幾千萬的收入進賬。
鄭老闆急了,連忙說:「哥,我的親哥哎,你就幫幫我這一次吧,二十萬我一下拿不出來,咱們能分期付款嗎?你要是不肯幫我,那我全家都得跑路!要不這樣,上次你說的那幾張什麼風水符,事後我花錢買下來還不成嗎?」
我轉了轉眼珠,然後想了想,說:「我現在有點事情,等忙完了再給你回電話。」
說完,就直接掛掉,然後我快步向委託點走去。
上次的任務沒能完成,讓我一直有點遺憾,這次對方主動提出要買風水符,那我可要把握住機會。
到了委託點,我找到相關的負責人,跟他說了鄭先生的事情,說那幾張風水符如果我能賣出去,是不是可以給我加風水積分。
那負責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打了電話給他的領導,五分鐘後,他告訴我,說:「領導說了,要是你能把風水符賣出去,再把那塊死人地的事件處理好,就給你提准五品風水師的資格。」
我說:「那工作完成好,可有二十萬呢,加上風水符,差不多三十萬了,你才給我提准五品風水師,就不能直接讓我升五品風水師嗎?」
負責人瞪了我一眼,說:「你小子得知足啊,要知道別人想升到這種程度,至少要賺到一百多萬才有機會,你就別埋怨了。」
我不解的問:「為什麼我跟別人不一樣?難道是我更優秀不成?」
負責人沒有回答。
後來我才知道,我之所以有這麼快的提升度,跟師父林玲的面子分不開,她雖然不是風水師協會的人,但在風水師協會,她的面子已經通天了,只要是上層人物,沒有誰不敢不給她面子的。
最後我說:「准五品就准五品吧,我也知道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你先把那四張風水符拿給我,我這就去處理鄭先生的事情。」
負責人沒有遲疑,立刻把我需要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並叮囑我,處理陰地的風水,要在三陽日進行。
所謂三陽日,其實就是按着風水五行的算法,按着火行日來算的,在火行日的這一天,等到火時火刻,這就是三陽日,當初為了背會這些個日子,我可是抱着一本黃曆看了足足一個多月,人都要看吐了。
東西拿到手,我就給鄭老闆回了電話。
剛一撥號,他就立刻接通了,看的出,他相當急。
我笑着對他說:「二十萬,可以分期,但風水符必須一次付清,否則我是不會過去的。」
鄭老闆二話不說,大聲保證道:「放心,風水符的錢我早就準備好了,你只要過來,我就立馬把錢轉給你。」
見他保證,我也不再廢話,立刻打車向鄭老闆的地方駛去。
傍晚時分,我再次來到了那處死人樓,才下車就看到鄭老闆站在樓下,看來他在那裏等了我很久。
一見我下車,就立刻迎了上來。
鄭老闆告訴我,說現場已經被封鎖了,但沒關係,他有熟人,已經提前打了招呼,可以進去。
我不由的多看了他兩眼,沒想到這個黑心房產商的人緣不錯,什麼人都能認識。
這個小產權房總共有五層樓,是按着農民公寓的樣式建造的,出事的房主在三樓,鄭老闆一邊說一邊帶着我向裏面走。
一進樓梯,就能感覺到四周飄蕩的濃濃陰氣,尤其是死過人的三樓,陰氣更加強烈。
鄭老闆滿臉的忐忑,既想快點解決這件事,又覺得走在裏面不安全,嘴裏竟是念起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之類的話來。
看的我一陣好笑。
見他實在怕的厲害,我就說:「鄭老闆,你乾脆把靈符也帶過來,我看看能不能一次全部解決。」
鄭老闆聽了我的話,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連聲說好,就匆匆的離開。
我忍不住的鄙視一番,心想,就這麼個小膽子,還想賺大錢,怎麼想的都不知道。
因為房子裏死了人,雖然暫時定為自殺,可上面的封條還是貼的到處都是。
我也沒多想,直接把封印撕開,打開門慢慢走進去。
冬天的傍晚其實跟黑夜也沒有什麼區別,我進到屋子裏時,裏面是一點亮光都沒有。
而樓里的供電也停了,我只好拿出手機,借着手機的微弱光芒,才隱約看到地上的血跡以及勾畫的屍體樣子。
我站在門口,並沒有繼續往裏走,眼睛小心翼翼的掃視着整個屋子,似乎屋子裏有一張血盆大口,只要我再進去兩步,它就會一口吞了我。
這種感覺讓我心裏直毛,但表面上卻裝的很鎮定,我可不敢露出絲毫的膽怯,讓黑暗中的陰魂有機可趁。
要不要進去呢?我的心裏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其實近距離觀看死者的屍體位置很重要,但我又有些擔心,一時無法做出決定。
最後我想到准五品風水師的資格,一咬牙,拿出三張辟邪符貼在脖子和肩膀處,防止被鬼吹氣或是鬼搭肩,這才慢慢的走到用白線勾畫的屍體輪廓處,蹲下又聞了聞地上的血跡味道。
我在做這些事情時,房間裏陰風陣陣,好像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我看,它們似乎在一直尋找我的破綻,以達到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