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的事情我可沒把握,畢竟做任何事情都可能會出現意外,所以我不能對余先生說出百分之百的保證來。
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已經算是很高了,可對於一個孩子的父親來講,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出現危險,他都會心裏擔心的要命。
余先生就是這樣,他無比的煩惱,無比的糾結。
我也不催他,只是說道:「你好好考慮一晚上吧,如果明天你還不同意,那我只好離開。」
我知道明天如果他不笨的話,一定會同意我的要求,畢竟我能給他兒子帶來活命的機會。
打掉余先生後,我就開始準備明天驅鬼的道具,說不定明天會有一場惡戰。
那隻墊腳女鬼有點邪門,不做到萬全的準備,真的不好對付。
一直忙活到半夜,所有該準備的都準備好,我才貼了幾張符,上床睡覺。
這時,獨眼鬼從外面回來,一見到我的面就顯得十分不好意思,它說:「王少爺,那什麼,女鬼沒找到……」
我點頭說自己已經猜到了,讓它別太在意。
可能是我說話的語氣太平淡,讓它感到受了輕視一樣,就立刻為自己解釋:「不是我沒本事,而是那女鬼太狡猾,我都快把整個村子都翻了一遍,愣是找不到她的蹤跡……」
我說:「行了,不用解釋,我都懂,你沒事就先回去吧,我得休息,明天還有一場大戰呢。」
經我再三的安慰,獨眼鬼這才返回了血地。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我就問余先生考慮的怎麼樣了,要不要冒險把他兒子拿出來做餌?
余先生只是連連嘆氣,說:「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還有的選擇嗎?兒子可以讓你帶去,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我一愣,就問他是什麼條件,要是太麻煩的條件我可不答應。
余先生說:「我要求跟着你們一起去,否則、否則我不放心。」
「你要跟我們一起去?」我皺着眉頭,說:「可以,但是不能妨礙我驅鬼,否則我會強制讓你失去意識。」
余先生連連點頭,說一定不會妨礙我工作,我這才同意了他的這個條件。
之後去接兒子的時候,余先生和他老婆又是吵了一架,好在家裏是他做主,最後不知道如何穩定了老婆的情緒,反正小男孩成功讓我帶去了林子。
到了林子入口,我通過點香的方式,找到了這片林子裏陰氣最重的地方,然後讓余先生抱着男孩向那邊走去。
到了目的地,才現這裏一片荒涼,四處種的幾乎都是松樹,之所以會有陰氣,就是松樹里居然還摻着一棵巨大的槐樹。
這棵槐樹矗立在松樹群中,很是扎眼,很是突兀,尤其是山風一吹,整個林子裏就傳出呼呼的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可怕聲音,讓人聽了直打哆嗦。
我不由的嘆了一聲:「還好咱們是白天過來,要是換了晚上,肯定會中鬼打牆的。」
余先生也感覺到這裏的陰森,他打了個冷顫後,就問:「為什麼會中鬼打牆?」
我說:「因為這片林地的風水格局壞掉了,松樹中居然摻着一棵槐樹,而且這槐樹還比松樹要大的多,成功的吸光了這裏的地氣,釋放出的陰氣形成了鬼怪們聚集的場所,你說這樣的地方能不中鬼打牆嗎?」
「要是命格低的人被困在鬼打牆裏,恐怕他連第二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
余先生被我的話嚇到了,他結結巴巴的說:「槐、槐樹不好嗎?村子的很多人家裏都種了槐樹,也不見他們家裏鬧鬼啊?」
我笑着說:「不是說種這種樹不好,槐樹屬陰,家裏種這樹可以讓院落更涼快,但這裏不同了,松林的風水格局不適合種槐樹,就算種也不能讓槐樹出松樹的個頭,否則就是壓了松林的地氣。」
「而且槐樹的槐字拆開了可是帶着鬼的,別小看了風水格局,一個不小心,隨時會弄出靈異的事件來。」
余先生嚇壞了,他說:「我不會小看你說的什麼格局,放心好了,而且我家院裏也不種槐樹,種的都是柚子樹。」
「好了,我畫個符陣出來,然後你把孩子放在符陣圈中,對了,這孩子怎麼一直都在睡覺,不會生病了吧?」我看了看余先生懷裏的男孩,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會,他從小就這樣,一天之中幾乎都是在睡覺中度過的。」余先生語氣有些失落的說道。
我暗暗嘆氣,這個男孩也真是可憐,受三陰之體的困擾,連正常人的生活都無法享受。
不再廢話,我從背包里取出佈陣用的符紙,然後在這片空地中布了一個三陽陣出來。
三陽陣屬於一種複合型的符陣,它是由兩個符陣組合而成的。
一個是困陣,一個則是護陣。
困陣自然是用來困住墊腳鬼的,等她出現時,只要走到困陣範圍,就能讓她有來無回,困在陣中,任我宰割。
而護陣則是用來保護男孩的安全,畢竟我得以保證男孩的生命為要考慮來佈置符陣,萬一那墊腳女鬼又有別的鬼術,衝破了困陣去害男孩,有了這個護陣,也能抵擋一陣子。
這個三陽符陣花了我半個多小時才佈置好,接着我就讓余先生把孩子放入護陣當中。
余先生看不出符陣的厲害,只認為我是讓他把兒子擱在地上,有些不忍心,說地上太冷,別凍着孩子。
我知道他是捨不得放下男孩,就直接從他手裏搶走男孩,然後放在護陣圈中,還說要是他再墨跡不聽話,就趕他離開。
余先生不想離開,所以最後就老實的閉上了嘴巴。
安置好小男孩後,我們就開始了塗抹鍋底灰的工作。
說實話,鍋底灰這東西塗在身上特難洗乾淨,上次我為了洗乾淨身上的鍋底灰,整整用了五塊肥皂,皮都擦破了,才勉強洗淨。
這次估計又要重蹈覆轍了,唉,沒辦法啊,誰叫咱用不起隱身符呢?
又花了十多分鐘,我跟余先生就塗成了個黑人,好像從煤井下面鑽了出來的一樣,可髒了。
準備工作全都做齊,最後一件工作,也是最重要的工作,那便是告訴墊腳女鬼,男孩此時正在這個地方。
但要怎麼告訴對方知道呢?這個我也早有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