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李曉宇繼續詢問我如何打敗墳屍的,我只好轉移話題,說了在墳屍體內看到的屍蛆蟲。
「屍蛆蟲?你真的看到了?」李曉宇怔了怔,問道。
我說:「是的,看來這裏的墳屍人為煉製的,根本不是自己變化。」
李曉宇目光透着凝重,說:「應該不至於吧,墳屍本來就是風水師眼中忌憚的存在,沒有哪個風水師會吃飽了飯去煉製這種東西,你想想看,這裏是陰地,或許是特殊的環境才造成它們變成墳屍的。」
李曉宇話里話外都不相信風水師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極為的辯駁着。
我說:「雞蛋都有好蛋和壞蛋這分,更別說風水師了,你怎麼就知道風水師里沒有壞人了?墳屍體內的屍蛆蟲已經說明了問題,它們就是人為煉製的。」
李曉宇不再說話了,因為這一點,她無論如何都找不出理由辯駁。
最後沉默了片刻,李曉宇說:「不管這裏的墳屍是不是人為煉製的,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裏就是協會要求我們淨化的所在,先把任務完成就說吧。」
我點點頭,然後問:「可這陰地怎麼淨化?老田現在都還暈着呢?」
李曉宇想了想,說:「好辦,我叫醒他。」
然後李曉宇伸出巴掌,狠狠的對着田鑫童的臉抽了過去,那聲音叫一個響亮。
田鑫童被抽醒了,他木訥的摸着臉,看着我們,不明所以。
沒辦法,我只好把情況再跟他細說了一遍。
田鑫童這才反應過來,說:「你們用鎮靈符將那些墳包封印,然後再尋一棵吊死過人的大樹,找到大樹的陰氣所在,用這張聚靈符佈置成一個符陣,就能進行陰地淨化了。」
有了淨化陰地的方法,剩下的就是動手去做。
墳包大約有二十來座,好在田鑫童帶的鎮靈符夠多,否則真的沒辦法全都鎮住。
他們二人都還不能動,這活自然由我去做。
小心翼翼的拿着符咒紙,按着老田的指示,貼在墳包的極陰之位,每貼完一處,我都要輕聲默念一遍相關的經咒。
二十多座啊,可把我累壞了。
不過,說來也怪,這鎮靈符的效果真好,才一貼完,墳包里的陰氣頓時減少了一半以上。
接下來就剩下找到那棵吊死過人的大樹,這是個難活。
李曉宇知道我的靈覺不強,就把她的風水羅盤借給我使用。
可能是陰地的陰氣太重,羅盤有時候指針都是亂指,我走了好多冤枉路,終於還是找到了吊死人的大樹。
那是一個穿着棉大衣的死屍,就這樣吊在大樹上,臉被長長的頭遮擋,看不出樣子。
此時正刮着風。
死屍被風一吹,脖子上的繩子便不斷的出嘎吱、嘎吱乾澀摩擦聲,讓人覺得沒來由的害怕。
壓下心中的寒意,我儘量不去看那吊死的屍體,想找到大樹的陰氣所在。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懸在半空的死屍,似乎在用眼睛盯着我看,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全身都不是滋味。
「這死屍不會突然從半空中跳下來,然後拿着繩子往我脖子上套吧?」
我心裏怦怦亂跳,一直冒出這樣的古怪想法。
想到這裏,我立刻離這死屍遠了幾分,然後打開背包,翻找了一通,現裏面還有一張冥幣,看來是在陰間用剩下的。
不管怎麼說,一張冥幣少是少了點,總比沒有強。
於是我手持冥幣,一邊用火點燃,一邊對着那吊死的屍體鞠躬說:「這位朋友,我不是想打擾你的安寧,就辦一點小事,很快就離開,您要是願意,這點錢就請笑納。」
冥幣燒完之後,並沒有出現異常的情況,看來這吊死鬼也是個窮光蛋,一張冥幣就打了。
再次來到大樹下面時,那種被死屍盯着的感覺消失,看來我的做法是正確的,跟鬼打交道,錢還是最重要的。
沒有了後顧之憂,我的膽子也放開了,仔細找了一圈,並沒有現極氣的所在。
這時候,我想起當初林玲對我說過,凡是吊死人的地方,在那死屍的腳下,只要挖地三尺,就能現那裏的泥土黑,這是鬼氣所至。
現在想想,說不定,那裏就是陰氣的所在。
有了這個念頭,我立刻找來一塊尖石,費力的在死屍正下面的雪地里挖起來。
足足挖了半個多小時,總算讓我挖到了那層黑色泥土。
沖天的陰氣從泥土裏散出,我心中大喜:「這裏就是陰氣的所在!」
接着,我把聚靈符放置在黑泥當中,然後原路返回,將情況告訴田鑫童。
老田一臉虛弱的說:「辛苦你了,接下來,就由我念動淨化經咒。」
看到他那個樣子,我真的擔心能不能成功念完經咒。
老田的表現還行,雖然被攝魂鈴傷了魂,卻依然將工作圓滿的完成了。
當他的經咒念完,我就能明顯感覺到四周的陰氣開始大量的向天空之中散去。
田鑫童說:「這裏的陰氣最多一個月就能完全散去,然後再過個幾年,風水也會變好,咱們也算是做了一件有功德的事情。」
我心裏不爽的說:「做有功德的事情代價太大了,以後這種事情堅決不做,不然很吃虧。」
到此,西北荒原的陰地淨化工作算是成功完成。
大家雖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可內心還是很高興的。
老田高興是因為回去之後能得到升職,李曉宇能得到准六品的等級。
唯獨我不爽,似乎整個過程我最吃虧,卻只能得到個准七品的等級頭銜,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後話不細說,從陰地離開後,我們休息了數日,養足精神,就買了車票回茅山。
風水師協會的獎勵也放的很及時,尤其對我們的工作很認可。
呃……
應該說是尤其對李曉宇和田鑫童的工作很認可,因為我在他們眼中,是沾了二人的光才取得這次工作的成績。
田鑫童怕我不高興,就哈哈大笑的對我說:「王宇啊,你也別不高興,畢竟不是誰都知道你師父是林玲的事,所以,繼續努力吧。」
對此,我還能說什麼?
就連老田都認為我身上的光環是林玲帶來的,根本不認同我在工作中的表現,唉,此時我除了嘆氣,真的沒有其他能表達的想法了。